剑光如电，瞬息即至。
林阳仓促拔剑格挡，\"铛\"的一声巨响，整个人被震退十步，虎口崩裂！
\"反应不错。\"剑影微微颔首，\"但还不够。\"
他剑指轻划，第二道剑光分化万千，如暴雨倾盆。林阳避无可避，太虚剑舞成光幕，仍被几道剑气擦中，衣衫破碎，血痕累累。
\"爹爹！\"秦沐晴想帮忙，却被无形屏障阻隔。
\"一对一。\"剑影淡淡道，\"这是规矩。\"
林阳擦去嘴角血迹：\"请前辈赐教。\"
他调整呼吸，剑骨全开，太虚剑发出清越剑鸣。面对如此强敌，任何保留都是找死。
\"太虚三式？\"剑影挑眉，\"那小子连这个都教你了？\"
不等回答，他剑势突变，竟使出与林阳一模一样的招式：\"让你见识真正的太虚三式！\"
两道剑光在空中相撞，冲击波横扫山顶。林阳的剑光瞬间溃散，胸口如遭重击，喷出一口鲜血。
\"太虚三式不是这么用的。\"剑影收剑而立，\"剑招是死的，剑意是活的。\"
林阳若有所思。他强忍剧痛，重新站起：\"再来。\"
剑影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好。\"
这次他只出一剑，平平无奇的直刺。林阳却如临大敌，这一剑看似简单，却蕴含无穷变化，仿佛所有退路都被封死。
\"剑心通明！\"
林阳进入玄妙状态，世界变慢，剑路清晰。他不再拘泥于太虚三式，而是循着本能出剑。
\"嗤！\"
两剑剑尖精准相碰，时间仿佛静止。片刻后，剑影的剑气突然转向，擦着林阳耳畔掠过，削断一缕发丝。
\"咦？\"剑影首次露出惊讶，\"你竟能看破？\"
林阳不答，剑势连绵不绝。他忘记招式，忘记胜负，甚至忘记自我，整个人化作一柄剑，与太虚剑合二为一。
\"铛铛铛......\"
剑影从单手变为双手，剑速越来越快。两人交手百余招，山顶剑气纵横，石亭早已粉碎，连空间都出现细微裂痕。
\"停。\"剑影突然收剑。
林阳剑势未尽，强行收招，又吐出一口血。
\"可以了。\"剑影难得露出一丝笑意，\"你过关了。\"
秦沐晴身上的屏障解除，连忙上前扶住丈夫：\"没事吧？\"
林阳摇头：\"皮外伤。\"
剑影走到悬崖边，指向云海深处：\"钥匙在那里，自己去取吧。\"
林阳顺着他所指望去，只见云海中隐约有一座悬浮宫殿，被万千剑气环绕。
\"那是......\"
\"天墟核心，'剑宫'。\"剑影解释，\"太虚当年将钥匙放在宫顶的祭坛上。\"
他转身看向林阳：\"不过别高兴太早。剑宫有灵，非认可者不得入内。\"
林阳抱拳：\"多谢前辈指点。\"
剑影摆摆手：\"去吧。若取到钥匙，回来找我，有话告诉你。\"
说完，他重新坐下，继续煮茶，仿佛刚才的激战从未发生。
......
下山比上山更难。
通往剑宫的路是一条悬空石阶，每步都如踩刀尖。更可怕的是，四周剑气无差别攻击，稍有不慎就会万剑穿心。
\"我走前面。\"林阳将秦沐晴护在身后，太虚剑开路。
剑气袭来，太虚剑自动格挡。两剑相撞，奇异的一幕发生了——攻击剑气竟被太虚剑吸收，转化为自身力量！
\"这......\"林阳惊讶地看着越来越亮的剑身。
秦沐晴若有所思：\"太虚剑本就是天墟产物？\"
\"很可能。\"林阳点头，\"师尊当年或许在此得道。\"
有了这个发现，前行轻松许多。太虚剑如鱼得水，不仅不惧剑气，反而主动吞噬。两个时辰后，二人终于踏上剑宫台阶。
宫门紧闭，门上刻着一行古篆：
\"剑心如铁，方能开天。\"
林阳会意，将手掌贴在门上，运转剑骨之力。门上的剑纹渐次亮起，最终轰然中开。
宫内景象令人震撼——无数宝剑悬浮空中，组成一个庞大剑阵。中央祭坛上，悬浮着一枚晶莹剔透的水晶剑印。
\"钥匙！\"秦沐晴欣喜道。
林阳却按住她：\"等等，有古怪。\"
他剑心通明，察觉到剑阵中隐藏的杀机。贸然前进，必遭万剑穿心。
\"需要破阵。\"林阳观察剑阵运转规律，\"这是太虚九宫剑阵，需按特定步法行走。\"
他回忆太虚剑典中的记载，小心翼翼踏入剑阵。第一步，左三；第二步，前五；第三步......
秦沐晴紧随其后，不敢有丝毫差错。走到一半时，异变突生！几柄悬浮剑突然改变轨迹，直刺二人后心！
\"小心！\"林阳太虚剑回扫，击飞偷袭之剑。
但这一动，整个剑阵都被激活！无数宝剑调转方向，剑尖全部对准二人！
\"被算计了！\"林阳恍然大悟，\"这不是太虚剑阵！\"
千钧一发之际，太虚剑突然脱手飞出，悬浮在二人头顶。剑心跳动如雷，释放出浩瀚剑意。袭来的万剑感应到这股气息，竟纷纷颤抖，最终臣服般让开一条路！
\"果然......\"林阳长舒一口气，\"太虚剑是剑宫之钥。\"
二人顺利来到祭坛前。水晶剑印静静悬浮，散发着纯净剑意。林阳伸手触碰，剑印自动融入太虚剑中。
剑身顿时金光大盛，四枚剑印齐聚，形成完美循环。更惊人的是，林阳的剑骨也随之进化，脊椎如琉璃般透明，内有无尽剑光流转！
\"这是......\"他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太虚剑体？\"
秦沐晴惊喜道：\"传说中剑道至高体质？\"
林阳点头：\"师尊当年就是凭此纵横六界。\"
他握紧太虚剑，感觉与剑的联系更加紧密。剑中那道微弱魂力也变强了些，传递出一段模糊信息：
\"归......来......\"
\"师尊让我们回去。\"林阳解读道，\"似乎有重要事情。\"
二人不敢耽搁，立刻返程。回程路上，那些剑气自动避让，仿佛在恭送君王。
......
剑影仍在山顶等候，茶已煮好。
\"拿到了？\"他头也不回地问。
林阳展示太虚剑上的四枚剑印：\"多谢前辈指点。\"
\"坐。\"剑影示意二人喝茶，\"有些事，该告诉你了。\"
他放下茶壶，神情严肃：\"太虚当年留下钥匙，不是为了对抗上位世界。\"
\"什么？\"林阳愕然。
\"上位世界只是表象。\"剑影语出惊人，\"真正的威胁来自'天外天'。\"
他指向苍穹：\"那里囚禁着上古神魔，而钥匙，是封印的核心。\"
林阳如遭雷击：\"师尊为何不早说？\"
\"时机未到。\"剑影叹息，\"如今四印齐聚，封印开始松动。你必须尽快前往天外天，加固封印。\"
秦沐晴急问：\"如何前往？\"
\"太虚剑会指引。\"剑影看向林阳，\"但记住，一旦踏入天外天，就再难回头。\"
他起身，身形渐渐透明：\"我的使命已完成，该消散了。最后送你一份礼物。\"
剑影化作一道白光，没入太虚剑中。剑身顿时多了一道灵性纹路，威力更胜从前。
\"前辈！\"林阳想阻拦已来不及。
剑影的声音在心底响起：\"记住，天外天一日，人间一年。速去速回......\"
声音消散，山顶只剩茶香袅袅。
林阳和秦沐晴沉默良久。原以为找到钥匙就能解决上位世界威胁，没想到背后还有更大危机。
\"回六界。\"林阳决然道，\"准备前往天外天。\"
......
破界符光芒闪过，二人回到天剑宗。
刚落地，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惊——整个太虚峰被夷为平地，护山大阵破碎，弟子死伤无数！
\"怎么回事？！\"林阳抓住一个受伤弟子。
弟子咳血道：\"上位世界......全面进攻......界主重伤......灵儿师姐被俘......\"
林阳如坠冰窟：\"什么时候的事？\"
\"三日前......\"弟子虚弱道，\"他们出动'灭界炮'，一击就......\"
话未说完，气绝身亡。
林阳浑身发抖，太虚剑感应到主人怒火，发出刺耳鸣响。
秦沐晴强忍悲痛：\"先找界主。\"
二人赶到环心殿，发现界主奄奄一息，胸口有个透明窟窿，边缘泛着金光，无法愈合。
\"林......峰主......\"界主艰难开口，\"上位界主亲临......带走了灵儿......说要抽取七心之力......\"
林阳双目赤红：\"他们去哪了？\"
\"天......外天......\"界主抓住他的手，\"他们找到了......通往天外天的路......要释放......神魔......\"
说完最后一句，界主气绝身亡。
林阳仰天长啸，剑气冲天而起，将残破的殿顶彻底掀飞！
\"上位世界......\"他声音冷得像冰，\"我要你们血债血偿！\"
太虚剑感应到主人杀意，四枚剑印同时亮起，射出一道金光指向虚空——那是通往天外天的路！
\"晴儿。\"林阳看向妻子，\"这次，我一个人去。\"
秦沐晴摇头，天剑出鞘：\"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林阳知道劝不住，紧紧握住她的手：\"好，一起救灵儿，一起斩上位！\"
二人循着金光指引，破空而去。身后，残破的天剑宗渐渐远去，而前方，是比天墟更危险的天外天......
（第68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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