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破旧的出租屋内，李一白径直走到洗手间的镜子前，用手轻轻抚摸上去，那串奇怪的数字并没有出现。他无奈地冷哼一声，躺到床上，望着斑驳的天花板，像是在期许着什么。
此时，星海集团总部的地下七层，一个布满精密仪器的房间内，早晨会议室的高总正对着一个人汇报着什么。随着一缕青烟袅袅升起，真皮座椅缓缓转过，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庞。如果被李一白发现，定会失声大叫起来——张山！
此时的张山一改往日的羸弱，双眸闪烁着幽邃的光，像是能看透人的内心。他猛吸一口手中的香烟，淡淡地问道：“你确定所有人的记忆都抹除了？”
“确定，全部抹除干净。”高总低着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李一白呢？”
“从今天的表现来看，也清理得干干净净。”
“最好是这样，下去吧！”张山简单的话语中透着重重的威严，高总的后背早已被汗水湿透，他如获大赦般匆匆退下。
张山走到窗户前，望着渐渐暗下来的天空，内心却更加兴奋起来。他的计划似乎正在稳步推进，可莫名的，一丝不安在心底悄然滋生。
此时的李一白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双眼时而睁开时而闭上，一会儿直视天花板，一会儿又斜视着瞥向窗外，可那两行字始终没有出现。
他索性闭上眼睛，将王总监、小雪、唐霜、保洁阿姨朴素华还有小宋护士都一一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总觉得这些人都藏着自己无法窥视的秘密。所谓的霓虹深渊还有那永夜长街，到底是个什么存在？是有人想让自己进去，还是有人害怕自己进去后会破坏那些所谓的规则？
突然，小雪的模样从脑海里浮现。在这些人里，只有小雪最为单纯，也和自己最为亲近。
要不要看看她还记得些什么？想到此，立马翻身摸出手机，熟练地拨了出去。没一会儿，电话那头就响起了甜美的声音：“喂！李哥，你有什么事吗？”
“没、没啥事，你、你吃饭没，昨天多亏你的照顾，我想请你吃晚饭，方便吗？”李一白有点忐忑又有点期许地问道。
“没吃呢，李哥请吃饭必须到，给我一个位置吧。”
“好……”刚想再问问晚上吃点啥，电话里就传来一阵忙音，只好无奈地揉了揉脸。听到楼下烧烤摊的吆喝声，立马决定就请小雪吃烧烤喝啤酒。
发好定位，简单收拾了一下，又在镜子前面折腾了好一会儿，摆弄了许久，才自信地打了一个手势，自恋地走到窗前眺望着远方。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此时这座城市的某个角落里，有那么几双眼睛也望着夜空思索着什么。突然，一个黑影飘过，吓得他汗毛直竖，努力揉了揉眼睛才看清，原来是小朋友的氢气球飘过，无奈地摇了摇头。
此时电话铃声响起，小雪已经到了。李一白走到楼下拐了几个弯，老远看见小雪，忙迎了上去。
“李哥，我可没见过有你这样请客的。”
“怎么了？”李一白还没说话，就被小雪直接怼了回来。
“请客吃饭，还是请女生吃饭，就请在你楼下，还吃烧烤，你、你能找到对象，那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哦……那，我们还吃吗？”作为没有经验的小白，李一白此时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只好红着脸试探地问道。
“吃啊，怎么不吃，李哥请客，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
闻此，李一白如释重负般将小雪请了进去，这次学乖了，拿过菜单请小雪点菜。听着烤架上“滋滋啦啦”的烧烤声，口水不由得涌了出来，他迫不及待地看着磨磨蹭蹭的小雪，只好硬着头皮喊道：“老板，先整20个羊肉串和20个牛肉串。”
“李哥你饿了？”
“有点，没事你慢慢看，肉串让老板先烤着。”
“喏，我点好了。”
接过小雪递过来的菜单，李一白的眼睛都快直了，这小姑娘今天怕是来吃“霸王餐”的吧，怎么所有的菜品后面都打上了勾呢。
“李哥是不是有点多了？”
“没、没事，我只是想就咱两个人，别浪费了。”
“放心，我肯定可以吃完的，如果浪费一点，今天这顿我买单。”
“不用，还是我来。”李一白尴尬地打开手机，仔细看了看里面的余额，心底莫名地开始滴血。小雪则是玩味地看着他，像是等着什么。
“我脸上有东西吗？”
“不是，李哥你有事就说。”
“没啥事，就是单纯请你吃个饭。”
打消掉小雪的顾虑，李一白取来啤酒和饮料，先前叫的烤串已经摆了上来，两人一边吃着一边有的没的聊了起来。
结果发现，小雪的记忆也被抹除了，那天送李一白到医院后，确认没啥事就回了公司，和往常一样下班。电话确认李一白回家后，就回家正常休息了，接下来就是第二天早上汇报方案的事情。
李一白打开手机，翻出通话记录，上面显示确实在下午7点左右和小雪通过电话，并且还聊了十几分钟。这小家伙就是这样，一打电话就没完没了的。再一看这次通话下面还有一个录音提示，他连忙借口上厕所，确认没人后小心点开。
“李哥你好点没，我给你说今天把那老巫婆吓傻了，下午我偷偷地看见她跪在地上拜拜呢，祈求你不要有什么三长两短呢……”听完录音，李一白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心想难道是自己出现了问题，脑子烧坏了，还是那些都是自己做的梦？
烧烤店内，烟雾缭绕，人声鼎沸。李一白和小雪相对而坐，表面上是一场普通的聚餐，可李一白心里却像揣了只兔子，七上八下。
看着小雪大口吃着烤串，心里不断盘算着接下来该怎么办。既然小雪的记忆被抹除了，那还有谁能知道真相呢？突然，他想起了保洁阿姨，那个总是神神秘秘的老太太，每次和她接触，都觉得她好像知晓很多事情，却又总是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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