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州大学的期末周像场无声的战役，实验室的众人却在凌晨三点集体趴在量子计算台前，对着满屏的公式唉声叹气。胖子的头重重磕在键盘上，阿薛趁机踩过他的背，尾巴扫乱了摊在桌上的复习资料。
“量子场论怎么比去年难了三倍？”林晚揉着发皱的草稿纸，银杏叶发夹歪到一边，“沈教授是不是偷偷给我们加了量子隧穿效应的额外考点？”
“他只是想让我们体会一下粒子穿过势垒的绝望。”小星的机械义肢夹着钢笔，在草稿纸上画出歪歪扭扭的费曼图，“就像我现在，明明复习了三个小时，大脑却像被扔进了黑洞。”
苏晚晚强撑着困意，从冰箱里翻出最后一盒草莓牛奶。自从婚礼后，小星的生物电频率虽然稳定了许多，但一到压力大的时候，指尖还是会冒出微弱的蓝光。她悄悄把温热的牛奶塞进他手里，发卡上的蝴蝶轻轻蹭过他的耳垂：“先喝杯咖啡提提神？”
“实验室的咖啡机上周被胖子用来煮泡面了。”小星苦笑，金属指尖在牛奶盒上留下淡淡的冷凝水痕，“不过……如果用我的生物电加热的话，可能会有量子风味？”
“得了吧，上次你把热水壶烧成量子态，宿管阿姨追着我们跑了三条街。”苏晚晚笑着拍开他的手，转身翻出积灰的手动咖啡机，“还是我来手动磨豆子吧，就当是考前冥想。”
晨光熹微时，实验室飘起了咖啡香。胖子突然从桌子底下钻出来，眼睛发亮：“我闻到了知识的味道！”却在看见苏晚晚手里的咖啡杯时垮下脸，“为什么只有一杯？”
“因为某人昨晚把速溶咖啡全倒进了阿薛的水碗。”林晚凉凉地开口，指着正在角落舔毛的橘猫，“现在它走路都像在走量子随机游走。”
众人哄笑时，沈星河抱着一摞实验报告走进来，白大褂上还沾着天文台的露水：“听说你们在复习量子场论？”他推了推眼镜，目光扫过桌上的混乱景象，“与其死记硬背公式，不如用实验室的模拟器直观理解隧穿效应。”
半小时后，众人围在全息投影前，看着虚拟粒子在势垒前不断尝试跃迁。胖子举着咖啡杯凑近屏幕：“要是我能像粒子一样直接隧穿进考场就好了。”话没说完，阿薛突然跳上控制台，爪子按在“加速模拟”按钮上，虚拟粒子瞬间分裂成无数个叠加态，在整个实验室里到处乱窜。
“阿薛！”林晚尖叫着去抱猫，却见小星的机械义肢已经快速展开能量护盾，将乱窜的粒子困在一个透明光罩里。苏晚晚趁机调出控制程序，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胖子，快拿情感粒子稳定器！”
混乱中，小星的生物电频率再次不受控地上升，实验室的灯光开始明灭不定。苏晚晚抬头看他，发现他额角沁着冷汗，却仍在努力用义肢维持光罩的稳定。她突然想起婚礼那天他迎向未来自己时的眼神，那种温柔而坚定的力量，此刻又出现在他眼中。
“同步频率。”她轻声说，伸手握住他发烫的指尖。两人的生物电瞬间产生共振，光罩里的粒子逐渐平息，重新聚合成稳定的数据流。沈星河在一旁点头：“很好，这就是现实中的量子协同效应。”
当虚拟粒子成功隧穿势垒的那一刻，实验室爆发出欢呼声。胖子举起空咖啡杯当话筒：“感谢小星和晚晚的‘爱的共振’！现在让我们点播一首《粒子们的胜利进行曲》——”
期末考试当天，小星和苏晚晚并肩坐在考场里。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她发间的星尘亮片上跳跃。当考到量子隧穿效应的大题时，小星看着题目里的势垒模型，嘴角微微上扬——那正是他们昨晚在实验室模拟过的场景。
他下意识转头看苏晚晚，却发现她也在看自己，眼中带着默契的笑意。两人同时低头答题，笔尖在试卷上留下几乎同步的沙沙声，就像量子纠缠态的两个粒子，跨越时空彼此呼应。
考试结束后，众人在实验室庆祝解放。胖子不知从哪搞来一个巨大的草莓蛋糕，阿薛趴在蛋糕顶上，尾巴扫得奶油四溅。林晚终于摘下了皱巴巴的白大褂，露出里面印着银杏叶图案的t恤，沈星河则罕见地从口袋里掏出一盒巧克力，分给每个人。
“其实……我昨天在咖啡机里偷偷藏了备用咖啡豆。”苏晚晚突然说，从实验柜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咖啡壶，“现在，有人想尝尝真正的量子风味咖啡吗？”
夕阳的余晖洒进实验室，众人围坐在量子计算台前，捧着冒着热气的咖啡杯。小星的机械义肢轻轻搭在苏晚晚的椅背上，感受着她肩头的温度。远处传来校园广播的声音，正在播放胖子点的那首《粒子们的胜利进行曲》，阿薛跟着节奏在桌上踩出歪歪扭扭的梅花脚印。
“下周末去游乐园吧？”林晚突然提议，“听说新出了量子过山车，能模拟时空曲率。”
“我要坐第一排！”胖子立刻举手，却被蛋糕上的奶油呛到，“咳咳……不过先说好，谁要是在过山车中途用生物电搞恶作剧，我就——”
“就把你的实验数据全存进过期云盘？”小星笑着接话，换来胖子的一记白眼。苏晚晚轻轻摇头，发卡上的蝴蝶扑棱到阿薛的尾巴上，惹得橘猫不满地甩尾。
夜幕降临时，实验室的灯光次第亮起。小星看着身边的众人，突然想起未来记忆胶囊里的那张照片——老年的他们坐在意识光谱的巨树下，膝头趴着的小女孩有着蝴蝶胎记。此刻的一切，或许正是那张照片的起点，每一个平凡的瞬间，都在为未来的永恒添砖加瓦。
“干杯。”他举起咖啡杯，“为了不会坍缩的现在，和永远开放的可能性。”
“干杯！”众人的杯子撞在一起，阿薛趁机舔了舔小星杯沿的奶泡，惹得一阵轻笑。窗外的星空依然璀璨，就像无数个平行宇宙里的他们，此刻都在经历着属于自己的平凡与浪漫。
而在意识光谱的深处，情感巨树的枝叶正随着咖啡的香气轻轻摇曳，每一片叶子上都凝结着这个夜晚的温暖，如同永不褪色的量子记忆，在时间的长河里静静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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