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任她一路扶着走到了床榻边,被她按着坐下。
“您呐,现下最主要的,是好好睡觉!若是让王爷明日回来看到你一夜未眠,咱们都没好果子吃!”
阿镜半劝半威胁。
安歌眼里这才有了些许神采,抬头反驳了一句:“我才不怕他了……”
阿镜忍不住笑着,声音都带着溺爱:“是是是,我们长公主殿下最大,如今便是这大黎的摄政王也得乖乖听您的话才是。”
一边说着,一边扶着她躺下,替她盖好了被子,又掖了掖被角。
屋内熄了灯,阿镜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安歌躺在床榻上,心中挂念,迟迟不肯入睡。可许是因饮了些许酒,在酒意的催促下,思绪变得混沌,抵不住那沉重的眼皮,到底还是入了梦。
只是这梦来得太浅,窗外一点风吹草动就能轻易将她惊醒。
安歌这一夜睡得并不踏实,索性一大早便起身,刚见天光,人就已然到了书院门口。
本就没睡好,心中又记挂着昨夜没回家的晏鹤川,整个人都像魂游九霄。
安歌原以为自己今日是最早到书院的,正恍恍惚惚地推开文翰堂的大门,便被毫无防备的一句问候吓了好大一跳。
“长公主殿下,早呀!”
只见萧渡笑嘻嘻地回过头来,冲她招了招手。
安歌诧异一愣,心想一定是自己没睡醒。
于是伸手就把门又关上了,再次重新推了开。
是的,是萧渡没错。
今日这太阳莫不是要打西边出来?这家伙竟天不亮就到书院来?
安歌混沌的思绪瞬间清醒了不少,疑惑地向他走去的同时,看到了他手中拿着的那一册史书。
她知晓他近日有用功,可竟不知用功到这般地步。
“你……你竟这般用功?”安歌落座到自己的位置,望向萧渡的目光带着赞赏,“要科考?”
“五日后的春闱是没我的份了,但此前先帝重定了男女科考章程,为了行此章程,今岁还会新增一场秋试。”
萧渡答着,随后眼里放着光,跃跃欲试,“殿下殿下!明年的春闱,我一定能榜上有名的!”
“嗯!萧世子想做的事,就没有做不成的!”安歌也笃定地回应着。
不过——
“我记得有个武考的,萧世子竟不参加吗?”
萧渡在武学上颇有造诣,若不参加武考,岂不可惜?
安歌问完,便见萧渡神色黯淡了一瞬,随后立刻掩下,换上了一如既往的和熙笑容:“嗐……三脚猫功夫罢了,就不去丢人了!”
安歌忍不住反问:“你这还三脚猫啊?”
萧渡同她打趣着将这个话题轻而易举地揭过后,又是问她书中的问题,此事便翻了篇。
安歌感觉他话里有话,藏着些思绪。
心中大概也猜到了缘由。
靖国公府武将世家,世代萧家人,都为保家卫国,萧渡自幼失去双亲,在祖父母膝下长大,如今靖国公夫妇年事已高,家中只有他这一个孩子。
战场之上,九死一生,他如何能弃靖国公府于不顾,再当武将,重蹈父母旧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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