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07年4月26日,dAY13,上午十点到达酒店
面包车驶进马达龙堡城的内城街巷时,时针正好指向上午十点。车轮碾过被岁月磨得发亮的青石板窄路,“咯噔咯噔”的声响像敲在琴键上,混着街边手工糖摊的“叮叮”敲糖声、面包房飘出的麦香,还有摊主们带着当地口音的叫卖声,把“终于抵达目的地”的实感揉得格外真切。阳光从城墙的垛口间漏下来,在石板路上洒下斑驳的光影,连风里都裹着青藤和蔷薇的香气,让人忍不住放慢了呼吸。
我们要入住的“古堡驿站”,藏在靠近北城墙的一条安静巷子里——那是一栋灰石砌成的三层小楼,墙体上爬着深绿色的常春藤,藤蔓间点缀着零星的白色小花;屋顶铺着暗红色的陶瓦,瓦檐下挂着一串小小的铜铃,风一吹就“叮铃叮铃”响;门楣上悬着一块厚重的木质牌匾,“古堡驿站”四个烫金大字苍劲有力,字的边缘雕着精致的塔楼纹样,连塔楼的小窗户都刻得清晰可见;门口的石阶两侧,摆着两盆开得热烈的红色蔷薇,藤蔓顺着门框往上爬,缠绕着铜制的门环,透着股“古老城堡里藏着温柔”的古朴气息。
车刚停稳,围着蓝色方巾的老板娘就笑着迎了出来。她穿着一条深褐色的碎花长裙,裙摆扫过石阶上的青苔,手里还攥着一块沾着面粉的围裙,显然是刚在厨房忙活完。“是ScI的朋友们吧?”她的声音像城墙上的阳光,暖融融的,“提前跟我打过招呼的,房间早给你们备好了!二楼和三楼的‘古堡套房’,每间都是连通的,里面分了小卧室、小客厅,还带独立阳台,站在阳台上就能看见北城墙的青藤,风景好着呢!”
说着,她引着我们走进大堂。大堂不大,却处处透着用心——墙角立着一个老式的胡桃木书架,格子里摆满了关于马达龙堡的画册、泛黄的传说故事书,还有几本手写的游客日记,封皮上印着小小的蔷薇花;中央的长桌上铺着米白色的格子桌布,摆着三个玻璃罐,分别装着奶白色的手工糖、晒干的蔷薇花和金黄色的麦穗;墙上挂着四幅水彩画,画的都是马达龙堡的四季街景:春天的蔷薇巷、夏天的小广场、秋天的城墙落叶、冬天的塔楼积雪,笔触轻快,色彩明亮,一看就是当地人画的。
“咱们三十个人,正好分三间大套房——二楼两间,三楼一间,每间套房里有五个小卧室,中间是共用的小客厅,阳台是连通的,大家串门也方便!”老板娘说着,从柜台后拿出三串木质房卡,每串房卡上都刻着房间号,还缀着小小的古堡挂坠,握在手里沉甸甸的,带着木头的清香。
我和王思宁、韩亮韩轩、何居然骆小乙、宁峰宁宇、杨海泽寸寿生分到了二楼的“蔷薇套房”;方明宇方明浩、戚砚辞戚砚舟、博恩博司、徐阳徐凯、葛辰葛宇分到了二楼的“塔楼套房”;剩下的女生们——葛薇葛岚、宁蝶、徐蒂娜徐念徐思嘉,则分到了三楼的“青藤套房”。跟着老板娘上二楼时,楼梯是木质的,踩上去“吱呀吱呀”响,栏杆上雕着蔷薇花纹,扶手被磨得光滑发亮,显然是用了很多年。
推开“蔷薇套房”的木门,我和王思宁先忍不住“哇”了一声——套房的入口是一间十平米左右的小客厅,地上铺着浅灰色的地毯,摆着一张木质的长沙发,沙发上搭着两块绣着塔楼图案的针织毯;沙发前的小茶几上,放着一个陶瓷花瓶,里面插着新鲜的蔷薇枝,旁边还有一本翻开的《马达龙堡传说》,书页间夹着一片干枯的藤叶;客厅的两侧,各有两扇木门,分别通向五个小卧室,最里面还有一扇门,连着阳台。
我和王思宁选了靠近阳台的小卧室,推开门的瞬间,又被惊到了——小卧室不大,却格外温馨,一张单人床靠着窗边,床上铺着米色的床单,枕头套上绣着小小的蔷薇花;床头摆着一个铜制的台灯,灯座上刻着藤蔓纹样;窗边的小书桌上,放着一本手写的便签,上面是老板娘的字迹:“阳台的藤椅上晒了毯子,傍晚风凉,披着正好”;最让人惊喜的是,卧室的墙上还挂着一幅小画,画的是北城墙的青藤,和我们即将看到的风景一模一样。
“这套房也太舒服了吧!”王思宁把双肩包扔在沙发上,跑到小客厅的窗边,指着外面的城墙,“你看你看,从客厅窗户就能看见青藤爬墙!”韩亮韩轩已经扛起相机冲进了阳台——阳台是连通的,铺着木质地板,摆着四把藤编椅和一个小茶几,站在栏杆边往外望,北城墙的青藤尽收眼底,深绿色的藤蔓缠绕着灰色的石头,风一吹就沙沙作响,连空气里都飘着草木的清香。
何居然正帮骆小乙把防晒帽挂在卧室的挂钩上,挂钩是铜制的蔷薇形状,骆小乙的淡蓝色防晒帽挂在上面,像一朵开在墙上的花;宁峰宁宇兄弟俩坐在小客厅的沙发上,翻着老板娘给的手绘地图,宁峰手指着“城墙观景台”,说“等会儿先去这儿,早上光线好,拍出来的青藤肯定好看”;杨海泽和寸寿生则趴在阳台的栏杆上,对着城墙的方向小声讨论,说“晚上要是能在阳台看星星,肯定特别美”。
“先把行李归置好,半小时后楼下大堂集合!”我对着套房里的伙伴们喊了一声,转头把自己的背包放进卧室的衣柜——衣柜里还挂着一件浅灰色的薄外套,是老板娘准备的,怕我们晚上在阳台吹风着凉。王思宁正把带来的蔓越莓面包放进客厅的零食盘里,又从背包里掏出防晒霜、小风扇、湿纸巾,一一摆在客厅的茶几上:“下午太阳肯定晒,这些都带上,大家谁需要就拿。”
隔壁的“塔楼套房”也传来热闹的声响——方明浩正对着套房里的手绘地图大喊“下午去古堡博物馆!我要去看骑士铠甲”;博恩博司兄弟俩在研究客厅里的蔷薇标本,用不太流利的中文讨论“这个花,很香”;戚砚辞戚砚舟则在阳台的藤椅上坐下,安静地看着城墙,手里拿着一本关于古堡历史的书,看得格外认真。
三楼的“青藤套房”更是热闹,女生们的笑声顺着楼梯飘下来——葛薇葛岚正对着卧室的镜子试穿刚买的小披肩,葛薇的米白色披肩配着她的蓝色裙子,葛岚的浅粉色披肩衬得她皮肤更白;宁蝶拿着刚买的蓝色手链,在客厅的灯光下晃来晃去,手链上的水滴珠闪着蓝光;徐蒂娜徐念徐思嘉则围在零食盘前,把带来的糖果、饼干倒出来,笑着说“晚上在阳台吃零食、聊聊天,肯定特别开心”。
不到半小时,所有人都收拾妥当。男生们大多简单,把背包往卧室一放,就揣着相机往楼下跑,凑在大堂的长桌前,围着老板娘给的手绘地图讨论路线——韩亮坚持要先去城墙拍晨光,方明浩吵着要先去博物馆看铠甲,宁峰则说“先去小广场吃手工糖,垫垫肚子再说”;女生们则慢悠悠地走下来,葛薇帮宁蝶理了理披肩的边角,徐蒂娜把刻着名字的吊坠戴在脖子上,徐念则把珍珠耳环放进随身的小盒子里,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期待的笑容。
老板娘看着我们热闹的样子,笑着递过来几个布袋子:“这里面装了咱们这儿的手工糖,你们路上吃!逛累了就回驿站歇,晚上我给你们做蔷薇果酱配面包,甜得很!”我们接过布袋子,道谢的声音此起彼伏。
我站在大堂门口,看着伙伴们陆续走出驿站,阳光洒在每个人的身上,连影子都透着轻松。北城墙的青藤在风里摇晃,铜铃还在“叮铃”响,蔷薇的香气飘进鼻腔——马达龙堡城的一日游,终于要在这“古老又温柔”的套房香气里,正式开始了。
当我展开老板娘的儿子画的地图一看,纸面是带着纹理的牛皮纸,上面用彩色马克笔标注得清清楚楚:红色的星星是“城墙观景台”,蓝色的音符是“小广场鲁特琴表演”,紫色的宝石是“手工饰品街”,棕色的城堡是“古堡博物馆”,还有几个橙色的小叉子,标着口碑好的特色餐厅。老板娘凑过来,用手指着地图上一个橙色叉子,语气格外热情:“中午饭啊,你们去‘石屋餐厅’,他们家的烤羊排是祖传的手艺,用果木烤的,外焦里嫩,撒上咱们本地的孜然,香得能让人把舌头吞下去!”说着,她又点了点另一个叉子,“下午逛累了,就去‘街角咖啡馆’,他们家的三明治用的是早上刚烤的酸面包,夹着煎得流心的鸡蛋,配一杯果香咖啡,解乏得很!”她一边说,一边用铅笔在两个餐厅的位置画了圈,怕我们看漏。
“谢谢您啊老板娘!”众人笑着道谢,手里攥着带着温度的手绘地图,像握着一把打开马达龙堡秘密的钥匙。我挥了挥手:“走啦,咱们逛城去!”三十个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地朝着街巷深处走去,脚步声踩在青石板路上,混着远处的叫卖声,像一首轻快的歌——马达龙堡城的一日游,终于在晨光里正式拉开了序幕。
清晨的阳光刚爬过城墙的垛口,透过路边老槐树的缝隙,在青石板路上洒下斑驳的光影,像撒了一地的碎金。我们沿着街巷慢慢走,两侧的石屋错落有致,墙面上爬着深绿色的常春藤,偶尔有几株红色的蔷薇从墙头探出来,花瓣上还沾着清晨的露水,闪着细碎的光。每家每户的窗台都摆着五颜六色的鲜花,有热烈的月季、淡雅的雏菊、细碎的满天星,还有些叫不上名字的小野花,风一吹,花香就顺着街巷飘过来,混着空气里的草木气息,让人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街边的商铺正陆续开门,卷帘门“哗啦哗啦”的声响里,透着烟火气的热闹。手工饰品摊的摊主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他把银质的小发卡、串着蓝色天河石的手链、刻着古堡图案的吊坠,一一摆在铺着深蓝色绒布的桌子上,阳光照在银饰上,闪着温柔的光;手工糖摊前围了不少孩子,摊主是个穿红裙子的女人,手里拿着一把小锤子,正把大块的彩色糖块敲成小块,“叮叮当当”的声响清脆悦耳,甜香顺着风飘出老远,连空气都变得甜甜的;最角落的古堡模型摊前,博恩和博司兄弟俩停下了脚步——摊上摆着大大小小的木质古堡模型,都是按马达龙堡的比例缩小的,连塔楼的尖顶、城墙的垛口都做得格外精致,甚至能看见模型窗户里的小摆件。博恩蹲在摊位前,手里捧着一个中等大小的模型,手指轻轻摸着塔楼的纹路,眼睛里满是喜欢,用不太流利的中文问摊主“这个……多少钱?”,摊主笑着说“给你算便宜点,算是欢迎远方的朋友”,博恩立刻掏出钱,小心翼翼地把模型放进背包里,还不忘拉着博司一起看,兄弟俩的脸上满是满足。
韩亮和韩轩走在队伍最前面,韩亮扛着单反相机,韩轩手里攥着备用镜头,两人像两只好奇的小松鼠,眼睛里满是对风景的渴望。看见窗台一盆开得正好的雏菊,韩亮立刻蹲下来,调整焦距,“咔嚓”一声拍下;路过一扇刻着藤蔓花纹的木门,韩轩赶紧举起相机,对着门牌号“蔷薇巷12号”按下快门;街上跑过一只橘色的小猫,两人立刻追了上去,韩亮负责拍照,韩轩负责用面包屑引小猫停下,恨不得把整个街巷的一草一木、一猫一狗,都装进相机里。
徐蒂娜、徐念、徐思嘉三个女孩,早就被手工饰品摊勾住了脚步。徐蒂娜拿起一个银质的塔楼吊坠,吊坠的塔身刻着细密的纹路,塔顶还缀着一颗小小的珍珠,她举着吊坠对着阳光看了看,抬头问老人:“爷爷,这个吊坠能刻名字吗?我想刻‘蒂娜’两个字。”老人笑着点头,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小巧的刻刀,接过吊坠,手指稳稳地在塔身上刻下“蒂娜”两个字,笔画流畅,力道刚好。徐蒂娜接过吊坠,小心翼翼地戴在脖子上,对着手机屏幕照了又照,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徐念则在一堆耳环里挑了半天,选中了一对小巧的淡水珍珠耳环,珍珠圆润,银钩上刻着小小的蔷薇花,她戴在耳朵上,转头问葛薇“好看吗?”,葛薇连连点头“好看!显得你皮肤特别白”;徐思嘉手里拿着一串彩色的串珠手链,珠子是透明的,里面裹着小小的干花,她一边付钱,一边笑着说“我要给我妹妹带一个小发卡,她最喜欢这种亮晶晶的东西”,说着,她又拿起一个缀着小雏菊的发卡,小心翼翼地放进绒布盒子里。
何居然拉着骆小乙的手,走得最慢,两人像散步一样,慢慢跟在队伍后面。骆小乙的发间别着一朵刚摘的小雏菊,手里攥着一本浅蓝色封面的笔记本,时不时弯腰捡起一片好看的落叶——有的是心形的枫树叶,有的是边缘带锯齿的橡树叶,还有一片金黄色的银杏叶,像一把小小的扇子。她把落叶轻轻夹进笔记本里,何居然则蹲在旁边,指着落叶的纹路,小声给她讲“这个是枫树叶,秋天的时候会变成红色,像火一样;这个是橡树叶,能保存很久,夹在书里不会碎”,两人的影子在青石板路上挨得极近,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像一幅安静又温暖的画。
宁峰和宁宇兄弟俩举着手绘地图,走在队伍中间,像两个尽职尽责的“向导”。宁峰手里拿着一支铅笔,时不时停下来,对照着地图和眼前的街巷确认方向,生怕走岔路。他指着地图上红色的星星,语气笃定:“咱们先去城墙观景台,老板娘说从上面能看见整个马达龙堡的全景,早上的光线最好,拍出来的照片肯定好看!”众人纷纷点头,徐阳徐凯举着相机附和“对,先去观景台,拍完全景再逛别的”,于是大家跟着宁峰,朝着城墙的方向走去。
城墙观景台在城堡的东侧,藏在一片茂密的槐树林后面,需要爬一段不算短的石阶才能上去。石阶是用灰黑色的石头砌成的,年代久远,缝隙里长满了绿色的青苔,踩上去滑溜溜的,需要格外小心。宁峰走在最前面,他穿着防滑的运动鞋,时不时回头伸手扶一下身后的人——先是拉了一把差点滑倒的徐思嘉,又帮何居然扶了扶骆小乙;戚砚辞和戚砚舟兄弟俩则走在队伍最后,手里拎着女生们买的饰品盒和博恩的古堡模型,脚步稳得像两座小山,偶尔有女生的防晒帽被风吹掉,戚砚舟会弯腰捡起来,递还给对方,话不多,却格外细心。
终于爬到观景台顶端时,所有人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眼前的景象,比老板娘描述的还要美。站在观景台上往下望,整个马达龙堡城像一幅展开的油画:灰石砌成的城墙蜿蜒曲折,从东到西,像一条沉睡的巨龙卧在山坳里,城墙上的青藤像龙的鳞片,随风轻轻晃动;城内的石屋错落有致,红色的陶瓦屋顶在阳光下闪着光,青石板路像一条条银色的丝带,把家家户户串联起来;远处的小广场上,鲁特琴艺人已经坐在长椅上表演,旋律轻快悠扬,顺着风飘过来,隐约能听见琴弦拨动的“叮咚”声;更远处的城外,是一片金黄的麦田,麦穗在风里起伏,像一片金色的海洋,偶尔有几只白色的鸽子从麦田上空飞过,给这幅画添了几分灵动。
“太美了……”宁蝶忍不住感叹,拿出手机对着眼前的风景拍了又拍,生怕错过任何一个角度。韩亮和韩轩立刻架起相机,韩亮找了个视野开阔的位置,调整着焦距,想把城墙、石屋、麦田都装进镜头里;韩轩则爬上观景台的矮墙,趴在上面,对着小广场的鲁特琴艺人拍特写,嘴里念叨着“这个角度好,能拍到艺人的手指和琴弦”。博恩和博司靠在城墙的垛口上,举着手机录视频,嘴里用母语小声说着“太壮观了,比画册上的还要美”,博恩还不忘把早上买的古堡模型拿出来,对着实景比对,眼里满是惊喜。
男生们凑在一起,指着远处的麦田笑着讨论——杨海泽说“要是秋天来,麦田变成金黄色,肯定更漂亮”,寸寿生接话“说不定还能看见农民伯伯收割麦子,肯定很有意思”,方明浩则拍着宁峰的肩膀“还是你会选地方,这观景台也太绝了”。女生们则忙着拍照,葛薇和葛岚手牵手站在垛口边,让徐蒂娜帮忙拍合照;宁蝶穿着浅色的连衣裙,裙摆被风吹得轻轻扬起,像一只展翅的蝴蝶,葛辰赶紧举起相机,抓拍了这一幕;徐念和徐思嘉则对着麦田摆出各种姿势,银质的耳环在阳光下闪着光。
我站在观景台的中央,看着身边的伙伴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纯粹的、不含一丝杂质的笑容,眼里闪着对风景的热爱,对彼此的亲近。没有案子的压力,没有闹剧的烦扰,没有线索要查,没有嫌疑人要追,只有眼前的美景,耳边的音乐,和身边这群并肩作战了多年的伙伴。心里突然暖暖的,像被阳光裹住了一样——这就是我们一直想要的旅行,简单、纯粹,却格外珍贵。
我们在观景台待了将近一个小时,拍了无数张照片,每个人的相机里都存满了风景和笑容,才恋恋不舍地往下走。此时太阳已经爬到了头顶,肚子里的饥饿感越来越明显,每个人的肚子都“咕噜咕噜”地叫着,徐蒂娜笑着说“我现在能吃下两份烤羊排”,引得众人哈哈大笑。大家想起老板娘推荐的“石屋餐厅”,纷纷举起手绘地图,朝着餐厅的方向走去。
“石屋餐厅”藏在一条窄窄的巷子里,巷子口挂着一串红灯笼,风吹过的时候,灯笼“哗啦哗啦”地响。从外面看,餐厅就是一栋普通的灰石屋,墙面上没有任何装饰,只有门口挂着一块厚厚的木质牌匾,刻着“石屋餐厅”四个黑色的大字,字的旁边挂着一串晒干的红辣椒和大蒜,还有几串金黄的玉米,透着股浓浓的农家烟火气。
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混着烤羊肉的香味,让人瞬间觉得饿了。餐厅里不大,只有七八张木质的方桌,每张桌子上都铺着红色的格子桌布,摆着一个小小的玻璃花瓶,里面插着新鲜的雏菊,花瓣上还沾着水珠。墙上挂着几幅老照片,拍的是马达龙堡城几十年前的样子:穿着粗布衣裳的人们在小广场上跳舞,骑士铠甲摆在城墙根下,还有“石屋餐厅”最早的样子——那时还是个小小的茅草屋。墙角的黑板上,用彩色的粉笔写着手写菜单,字迹歪歪扭扭,却格外可爱:烤羊排、炖牛肉、蔬菜沙拉、手工面包、果酒……
“来啦!快坐快坐!”一个胖乎乎的阿姨笑着迎上来,她穿着一件花布围裙,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手里还拿着一块擦桌子的抹布,“是古堡驿站老板娘介绍来的吧?我给你们留了最大的桌子!”说着,她把我们领进餐厅最里面的位置——一张能坐三十个人的大长桌,靠窗的位置能看见外面的槐树林。阿姨递上几本塑封的菜单,上面的菜品不多,却每样都是当地的特色,图片拍得格外诱人,尤其是烤羊排,金黄的外皮上撒着孜然,看起来就让人食欲大开。
宁峰接过菜单,扫了一眼,爽快地喊道:“阿姨,烤羊排要两份最大的,用果木烤!炖牛肉来三锅,要炖得软烂点!蔬菜沙拉每人一份,酸奶酱多放!手工面包要十份,刚烤的热乎的!再来一壶你们家的果酒!”他一口气点了一大堆,毕竟大家逛了一上午,早就饿坏了。阿姨笑着应下:“好嘞!羊排马上就好,果木都烧好了!”说着,她转身进了厨房,很快,厨房里就传来了“滋滋”的烤肉声,烤羊排的香味顺着门缝飘出来,引得众人频频往厨房的方向望,徐蒂娜甚至夸张地吸了吸鼻子:“太香了,我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没一会儿,菜就陆续上桌了。最先上来的是烤羊排,两大盘羊排被端上来的时候,整个餐厅都飘满了香味——羊排足足有半米长,外皮烤得金黄酥脆,边缘微微焦黑,撒着一层厚厚的孜然和辣椒粉,还点缀着几片绿色的香菜叶,热气腾腾地冒着烟。紧接着,三锅炖牛肉被端了上来,用的是粗陶砂锅,里面的牛肉炖得软烂,汤汁呈深褐色,里面炖着大块的土豆和胡萝卜,土豆已经炖得粉面,胡萝卜吸饱了汤汁,看起来格外入味。蔬菜沙拉也紧跟着上桌,用的是新鲜的生菜、紫甘蓝、小番茄,上面淋着厚厚的自制酸奶酱,撒着几颗烤得酥脆的核桃碎;手工面包是切片端上来的,外皮烤得焦脆,里面却格外柔软,还带着淡淡的麦香。
“开动!”我拿起刀叉,率先切了一块羊排——外皮“咔嚓”一声脆响,里面的羊肉却格外鲜嫩,粉红色的肉质里还带着一点点汁水,撒上的孜然香味和羊肉的鲜味完美融合,一点都不膻,只有果木烤出来的清香。我忍不住眼睛一亮:“太好吃了!比想象中还香!”
众人也纷纷开动,韩亮一边往嘴里塞羊排,一边不忘给身边的韩轩递面包,嘴里含糊地说“快吃……这个面包配羊排……绝了”;何居然细心地帮骆小乙切了一小块炖牛肉,还把里面的辣椒挑出来,怕她吃不了太辣;徐蒂娜、徐念、徐思嘉三个女孩,一边吃着蔬菜沙拉,一边赞不绝口“这个酸奶酱太好吃了,酸甜可口,正好解腻”;男生们大多围着烤羊排“战斗”,两大盘羊排没一会儿就见了底,宁峰赶紧对着厨房喊“阿姨,再加一份烤羊排!”,阿姨在厨房里笑着应“好嘞!”。
餐厅里充满了欢声笑语,大家一边吃,一边聊着上午逛城的趣事。韩亮举着相机,给大家看他拍到的趴在城墙上的小猫:“你们看,这只小猫太可爱了,橘色的,还对着我眨眼睛!”韩轩则翻出他拍的鲁特琴艺人:“我拍到艺人的手指了,你看这指法,肯定练了很多年!”徐蒂娜炫耀着脖子上的吊坠,把刻着“蒂娜”的一面转向大家:“你们看,爷爷刻的字好不好看?我要一直戴着!”徐念则摘下珍珠耳环,递给葛薇试戴:“你戴肯定好看,这个珍珠特别亮!”何居然笑着说:“小乙捡了一片特别好看的银杏叶,像一把小扇子,夹在笔记本里了,回头给你们看。”
老板娘坐在旁边的桌子旁,手里织着毛衣,听着我们的笑声,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们这群孩子,真热闹,比我家孙子们还能闹!”说着,她起身进了厨房,端出来一壶果酒,放在我们桌上:“这是我自己家酿的,用葡萄和蔷薇花泡的,酸甜可口,你们尝尝,不要钱!”我们赶紧道谢,倒了一杯尝了尝——果酒呈浅粉色,带着淡淡的葡萄香和蔷薇香,度数不高,喝下去胃里暖暖的,格外舒服。
吃饱喝足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桌子上,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满足的笑容,肚子吃得鼓鼓的。我们结了账,对着老板娘连连道谢,她笑着摆摆手:“不用谢!下午逛累了,记得去‘街角咖啡馆’坐坐,他们家的咖啡好喝!”
走出餐厅,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大家纷纷从背包里拿出防晒帽戴上,有的还戴上了墨镜。徐蒂娜摸着肚子,笑着说:“刚才的烤羊排太好吃了,晚上要是饿了,咱们还来这儿吃吧!”“同意!”众人纷纷附和,连平时不爱吃羊肉的骆小乙都点了点头,小声说“确实好吃,不膻”。
我们举着手绘地图,朝着下一个目的地——古堡博物馆走去。午后的街巷比清晨更安静些,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伙伴们的笑声顺着风飘出去,和远处的鲁特琴旋律混在一起,格外惬意。
下午的行程彻底卸下了上午的匆忙,像被午后的阳光晒软了节奏,慢悠悠地顺着街巷往古堡博物馆走。阳光斜斜地打在石墙上,把常春藤的影子拉得老长,风也变得温柔,不再像清晨那样带着凉意,而是裹着淡淡的草木香,吹得人心里发暖。
古堡博物馆藏在城堡西侧的一条僻静巷子里,没有显眼的招牌,只有一栋爬满青藤的古老石屋,门口挂着块边缘磨损的木质牌匾,“马达龙堡博物馆”七个字漆皮剥落,却透着岁月沉淀的厚重。推开门时,门轴发出“吱呀”一声响,像在跟我们打招呼,一股混合着陈年木料、旧纸张和淡淡檀香的味道扑面而来,瞬间隔绝了巷外的热闹。
馆内不大,只有两个连通的展厅,天花板上挂着老式的铜制吊灯,光线柔和地洒在玻璃展柜上。展厅的墙壁是裸露的灰石,没有任何装饰,却正好凸显出陈列的老物件——第一展厅的中央,摆着一套百年前的骑士铠甲,铠甲主体是铁制的,边缘已经生了暗红色的锈迹,肩甲上的花纹却依然清晰,胸前刻着马达龙堡的族徽,是一头盘旋的巨龙;头盔放在旁边的展柜里,面甲上的视窗已经氧化发黑,却依然能想象出当年骑士戴它时的威严;铠甲旁的展柜里,摆着配套的长剑和盾牌,剑身虽然锈迹斑斑,剑柄上的宝石却依旧闪着微弱的光。
博恩和博司一进展厅就挪不开眼,兄弟俩凑在铠甲展柜前,脑袋挨在一起,用母语低声讨论着。博恩从背包里掏出笔记本和钢笔,一边看一边记,时不时用手指着铠甲的肩甲,跟博司说着什么,眉头微微皱起,像是在研究铠甲的锻造工艺;博司则拿出手机,对着铠甲的每一处细节拍照,从肩甲的花纹到靴子的纹路,连铠甲连接处的铆钉都不放过,嘴里还时不时发出“哇”的惊叹,眼里满是对历史的敬畏。
往里走是第二展厅,陈列着古堡主人用过的生活用品——银质的餐具摆放在天鹅绒衬布上,盘子边缘刻着精致的藤蔓花纹,刀叉的手柄上雕着小小的塔楼图案,虽然有些氧化发黑,却依然能看出当年的奢华;木质的梳妆台摆在角落,镜子已经模糊,桌面上却还留着当年女主人用胭脂画下的淡红印记;墙上挂着几幅泛黄的老照片,记录着马达龙堡城的变迁:最左边的一张是百年前的小村落,泥土路、茅草屋,村民们穿着粗布衣裳,赶着牛羊从城门前过;中间的照片是五十年前的古堡,城墙已经修缮完好,城内有了石屋,小广场上开始有艺人表演;最右边的一张是十年前的样子,街巷里多了商铺,却依然保留着古朴的风貌,和现在的马达龙堡,既相似又不同。
戚砚辞和戚砚舟兄弟俩站在老照片前,看得格外认真。戚砚辞指着百年前的照片,对戚砚舟说:“你看这条街,应该就是咱们上午逛的主街,只是当年是泥土路,现在铺了青石板。”戚砚舟点头,手指着照片里的一座石屋:“这个石屋的窗户,跟‘石屋餐厅’的窗户很像,说不定就是同一栋。”兄弟俩一边看,一边对比着记忆里的街巷,眼里满是对时光变迁的好奇,偶尔低声交流几句,语气里满是感慨。
女生们则围在银质餐具的展柜前,小声讨论着。葛薇拿起手机,对着一个银质的高脚杯拍照,笑着说:“这个杯子要是用来喝老板娘送的果酒,肯定特别好看,粉色的果酒装在银色的杯子里,肯定像宝石一样。”葛岚点头附和:“还有这个盘子,边缘的花纹太精致了,要是用来装烤羊排,肯定更有食欲。”宁蝶则盯着一个银质的小盒子,盒子上刻着蔷薇花纹,她说:“这个盒子用来装首饰肯定很好,我上午买的手链放在里面,肯定不会丢。”徐蒂娜和徐念凑过来,一起看着盒子,笑着说:“咱们要是能买一个就好了,可惜是展品。”
我慢慢走在展厅里,看着眼前的老物件,听着伙伴们的讨论声,心里格外平静。骑士铠甲透着当年的威严,银质餐具藏着古堡的奢华,老照片记录着时光的变迁,而我们,一群刚从案子里脱身的人,此刻正站在时光的碎片里,感受着马达龙堡的历史,没有焦虑,没有压力,只有对眼前事物的好奇和珍惜。
阳光透过展厅的小窗户,在地上投下菱形的光斑,铜制吊灯的影子晃来晃去,老物件在光影里仿佛有了生命,静静地诉说着属于马达龙堡的故事。我们在博物馆里待了将近两个小时,博恩记满了半本笔记,戚氏兄弟拍了无数张老照片,女生们对着餐具讨论了半天“怎么用才好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收获,却没人觉得累——这种慢悠悠地看展、聊天的时光,对我们来说,比任何风景都珍贵。
直到下午三点多,阳光开始西斜,我们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博物馆。走出门时,巷子里的风依旧温柔,远处传来鲁特琴的旋律,混着手工糖的甜香,提醒着我们,这场悠闲的一日游,还在继续。
我们在博物馆里待了将近两个小时,博恩记满了半本笔记,戚氏兄弟拍了无数张老照片,女生们对着银质餐具讨论了半天“怎么用才好看”,直到墙上的挂钟刚过下午三点,才恋恋不舍地推门离开。
太阳已渐渐西斜,原本高悬在头顶的烈日,悄悄移到了城堡塔楼的斜上方,光线却依旧带着午后特有的暖意,晒在皮肤上微微发烫,像裹着一层薄纱。众人下意识地拉了拉帽檐,王思宁从背包里掏出提前准备的小风扇,按动开关,“嗡嗡”的风对着脸吹了吹,她笑着晃了晃手里的风扇:“还好带了这个,不然真要被晒化了,下午的太阳比早上烈多了。”
“对了,酒店老板娘说的‘街角咖啡馆’就在附近,”我举起手里卷着的手绘地图,展开后指着小广场旁一个画着咖啡杯的红点,“喏,就在这儿,离博物馆走路五分钟就到。要不咱们去那儿歇会儿,吹吹凉风,顺便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地图上,“街角咖啡馆”几个字被老板娘用粉色的笔圈了出来,旁边还画了个胖乎乎的笑脸,格外显眼。众人纷纷点头——上午爬城墙、逛街巷,下午在博物馆里走了大半天,早就有些累了,正好去咖啡馆坐会儿,缓解一下疲惫。
我们举着地图,沿着青石板路往小广场的方向走。午后的街巷比清晨更热闹些,手工糖摊前围了不少扎着羊角辫的孩子,摊主是个穿红围裙的女人,手里抡着小锤子,正把大块的彩色糖块敲成小块,“叮叮当当”的声响清脆悦耳,混着孩子们“我要草莓味”“我要橘子味”的吵嚷声,格外有烟火气;手工饰品街的摊主们也更热情了,见我们这群背着背包的“游客”走来,纷纷笑着招呼“要不要看看刚做好的银镯子?还有刻名字的吊坠,给朋友带个纪念品呗”,徐蒂娜本来都走过去了,听见“刻名字的吊坠”,又忍不住折回去,盯着一串串着蓝色珠子的手链看了半天,小声跟徐念说“这个珠子跟我上午买的吊坠很配”。
没走多久,就远远看见小广场的影子——鲁特琴艺人还坐在中央的长椅上表演,旋律比上午更轻快了些,像是《马达龙堡的午后》,几个穿粗布衣裳的孩童围在艺人身边,有的晃着脑袋,有的跟着旋律小声哼,还有个扎着蓝方巾的小女孩,正踮着脚够艺人手里的琴弦,引得艺人笑着弹了个欢快的音阶。而“街角咖啡馆”,就安静地坐落在小广场的西北角,是一栋小巧的白色石屋,墙面被刷得干干净净,连石缝里的青苔都清理得干干净净,屋顶铺着浅灰色的陶瓦,门楣上挂着一块弧形的木质招牌,刻着“街角咖啡馆”五个圆润的字,字边缠绕着雕刻的藤蔓花纹,藤蔓上还雕着小小的咖啡豆,透着股清新的文艺气息。
咖啡馆门口的空地上,摆着四张藤编的小桌子,每张桌子上方都撑着一把米白色的遮阳伞,伞面印着小小的咖啡杯图案,边缘垂着细碎的流苏。阳光透过伞面的缝隙,在桌子上洒下细碎的光斑,像撒了把金粉;鲁特琴的旋律顺着风飘过来,刚好落在伞下,连空气里都带着淡淡的音乐气息,混着若有若无的咖啡香。我们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过去,几乎占满了门口的空地,选了一张最大的桌子围坐下来——三十个人挤在四张拼在一起的藤桌旁,背包堆在脚边,相机放在桌角,却一点都不觉得拥挤,反而透着股热热闹闹的亲切感,像一大家子出来郊游。
咖啡馆的老板是个留着浅棕色卷发的年轻男人,穿着一件熨得平整的白色衬衫,系着黑色的皮质围裙,围裙口袋里插着一支钢笔。见我们坐下,他笑着走过来,手里捧着几本皮质封面的菜单,递到我们面前:“欢迎光临!我们这儿的特色是‘果香咖啡’和‘现烤三明治’,三明治的面包是今早刚烤的酸面包,蔬菜也是凌晨从城外的菜园摘的,新鲜得很,沙拉酱是我自己调的,你们可以试试。”他指着菜单上的图片,语气里带着点小骄傲——三明治的面包烤得金黄酥脆,里面夹着翠绿的生菜、鲜红的番茄,还有一块煎得外焦里嫩的溏心蛋,酱汁顺着面包边缘微微渗出;咖啡的图片上,白色的陶瓷杯里装着浅棕色的咖啡,上面浮着一层淡淡的奶泡,旁边摆着一小碟新鲜的蓝莓,透着股清爽的果香。
“那先来十五杯果香咖啡,二十份现烤三明治!”宁峰接过菜单,扫了一眼价格,爽快地说道。毕竟人多,每个人一份三明治肯定不够,多点点正好能分着尝,万一有人没吃饱,还能再添。老板笑着应下:“好嘞!三明治马上就好,咖啡稍等片刻,我去现磨豆子!”说着,他转身进了咖啡馆的小厨房,很快,里面就传来了烤面包的“滋滋”声,还有咖啡豆研磨的“嗡嗡”声,混着窗外的鲁特琴旋律,像一首轻快的小夜曲,让人忍不住放松下来,连紧绷的肩膀都悄悄垮了下来。
等待的间隙,大家纷纷卸下背包,靠在藤椅上晒太阳。韩亮和韩轩终于放下了手里的相机,把相机轻轻放在桌角,镜头盖仔细盖好。韩亮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嘴角跟着鲁特琴的旋律轻轻晃动,手指还在膝盖上打着拍子;韩轩则从背包里掏出一本小速写本,拿出铅笔,对着咖啡馆门口的遮阳伞画了起来,笔触轻快流畅,没一会儿就勾勒出了伞的弧形轮廓,连伞面上的咖啡图案都画得惟妙惟肖。何居然拉着骆小乙的手,两人坐在最角落的藤椅上,骆小乙的头轻轻靠在何居然的肩膀上,两人低声说着话,偶尔抬头看看不远处的鲁特琴艺人,眼里满是温柔的笑意;何居然怕骆小乙被太阳晒到,还悄悄把自己的遮阳帽摘下来,戴在她的头上,帽檐正好挡住斜射过来的阳光。
宁峰、方明浩、杨海泽几个男生凑在一起,又拿出了手绘地图,宁峰手指着地图上标着“日落观景台”的位置,说:“现在三点多,等会儿吃完三明治,咱们回酒店歇半小时,五点准时出发去城墙看日落,正好能赶上太阳下山,那会儿的光线最适合拍照,拍出来的城墙肯定是金色的。”方明浩赶紧掏出笔记本,在上面记下“五点,城墙日落”,还特意画了个小太阳;方明宇则笑着补充:“看完日落,咱们就去‘石屋餐厅’吃烤羊排,中午那两份根本不够吃,晚上得多点几份,再叫上一壶果酒,好好庆祝一下!”引得周围的男生们纷纷附和,寸寿生甚至已经开始数“晚上要吃几块羊排”,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女生们则围在一起,拿出下午在博物馆附近买的手工饰品,像一群分享宝贝的小麻雀。徐蒂娜从丝绒首饰盒里拿出那个刻着自己名字的银色塔楼吊坠,小心翼翼地戴在脖子上,拉着王思宁的手,让她帮忙调整位置:“思宁姐,你看好不好看?摊主爷爷刻的字是不是很精致?”王思宁笑着点头,伸手帮她把吊坠摆正:“特别适合你,跟你身上的蓝色裙子很配,塔楼的花纹和你裙子上的图案正好呼应。”徐念把上午买的淡水珍珠耳环取下来,递给葛薇:“葛薇姐,你试试这个,我觉得你戴肯定好看,你的皮肤白,戴珍珠特别显气质。”葛薇接过耳环,轻轻戴在耳朵上,对着手机屏幕照了照,葛岚凑过来看了一眼,笑着说:“真的很适合你!比我戴好看多了,显得你皮肤更白,眼睛更亮了。”宁蝶则从包里拿出一条蓝色的手链,手链上串着小小的水滴形珠子,珠子是淡蓝色的,里面裹着细碎的银箔,她戴在手腕上,对着阳光晃了晃,珠子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蓝光,像把星星串在了手上。葛薇和葛岚都忍不住凑过来,葛薇说:“这个手链太好看了!在哪儿买的?我们也想去买一条。”宁蝶赶紧指着地图上的手工饰品街,说:“就在博物馆旁边的那条巷子里,摊主说这种珠子是马达龙堡特有的,里面的银箔是用古堡的旧银器融的,只有这儿能买到。”
“三明治来啦!”老板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大家的闲聊。只见他端着一个大大的木质托盘走出来,托盘上整齐地摆着二十份三明治,每份三明治都用白色的油纸包着,外面系着一根细细的麻绳,绳结处还系着一小片干花,看起来格外精致。我们纷纷伸手接过,解开麻绳,剥开油纸——烤得金黄的面包冒着热气,外皮酥脆,里面的生菜脆嫩多汁,番茄片鲜红欲滴,溏心蛋的蛋黄微微流心,混着老板特制的沙拉酱,香气扑鼻而来。我咬下第一口,面包的麦香、蔬菜的清香、鸡蛋的醇香,还有沙拉酱的酸甜,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外皮的焦脆和内里的柔软形成鲜明对比,香得让人忍不住眯起眼睛。王思宁一边嚼着三明治,一边含糊地说道:“太好吃了!比早上酒店的面包还香,这个沙拉酱绝了!”我点头附和,嘴里塞满了食物,只能用眼神表示赞同。
紧接着,十五杯果香咖啡也被端了上来。咖啡杯是白色的陶瓷杯,杯身上印着小小的蓝莓图案,杯子里的咖啡呈浅棕色,上面浮着一层淡淡的奶泡,像撒了一层薄雪,旁边还摆着一小碟新鲜的蓝莓和一块方糖。我端起咖啡,轻轻抿了一口——没有普通咖啡的苦涩,反而带着一股淡淡的蓝莓果香,奶泡细腻顺滑,咖啡的醇厚和果香的清爽完美结合,喝下去后,嘴里还留着淡淡的果香,格外清爽解腻。徐思嘉惊喜地说道:“这个咖啡太好喝了!一点都不苦,还有水果的香味!”说着,她把碟子里的蓝莓一颗颗放进嘴里,酸甜的蓝莓配着醇香的咖啡,口感更丰富了。
大家坐在藤椅上,一边吃着三明治,一边喝着咖啡,偶尔聊聊天,偶尔安静地听着鲁特琴的旋律。阳光暖暖地晒在身上,风轻轻吹过,带着咖啡的香气和音乐的旋律,格外惬意。没人提案子,没人说工作,甚至没人看手机——所有人都沉浸在这一刻的轻松里,仿佛要把这些年查案的疲惫、追逐真相的紧张、面对危险的恐惧,都在这午后的咖啡馆里,被阳光和音乐慢慢卸去。
韩亮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手指轻轻敲着桌子,跟着鲁特琴的节奏打拍子,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韩轩则在小本子上画完了遮阳伞,又开始画不远处的鲁特琴艺人,笔下的艺人低着头,手指拨动琴弦,神态格外专注,连琴弦的颤动都画得栩栩如生;何居然帮骆小乙把掉在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骆小乙则把自己三明治里的番茄片夹给何居然,小声说“我不爱吃番茄,给你吃”,何居然笑着接过来,毫不犹豫地放进嘴里;宁峰和方明浩他们讨论完日落和烤羊排,又开始聊起明天的行程,宁峰说“明天可以去手工糖摊买些糖,带回去当纪念品,老板娘说这儿的手工糖能放很久”,杨海泽接话“还要去买古堡模型,博恩买的那个太精致了,我也想买一个”;女生们则聊起了晚上要穿什么衣服去看日落,葛薇说“我要穿那件蓝色的连衣裙,日落的时候肯定能和天空的颜色呼应”,宁蝶则说“我要戴下午买的蓝色手链,跟日落的橘红色肯定很配,拍照会很好看”。
不知不觉,太阳又西斜了些,天空的颜色从浅蓝慢慢变成了淡橘色,阳光也没那么刺眼了,变得柔和起来,像一层橘色的纱笼罩着整个马达龙堡。我们吃完了最后一份三明治,喝完了最后一口咖啡,把油纸和杯子收拾好,放进咖啡馆门口的垃圾桶里,连掉在桌上的面包屑都仔细擦干净了。老板走出来,笑着问“吃得还满意吗?”,我们纷纷点头,对着他连连道谢,徐蒂娜说“三明治和咖啡都太好吃了,下次来马达龙堡,肯定还来你家”,老板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说“欢迎你们常来”。
“那咱们回酒店歇半小时,五点准时出发去城墙看日落!”我看了看手表,指针指向四点十分,对着众人说道。大家笑着应下,纷纷背起背包,有的还不忘把没吃完的三明治用纸包好,放进背包里当零食。我们举着手绘地图,朝着酒店的方向走去,鲁特琴的旋律还在身后回荡,咖啡馆的遮阳伞在夕阳下投下长长的影子,青石板路上,我们的脚步声和笑声混在一起,格外清晰,像一首轻快的歌。
夕阳渐渐把天空染成了浓郁的橘红色,连远处的城墙和塔楼,都被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青藤和蔷薇在光晕里显得格外温柔。马达龙堡城的午后,在咖啡馆的香气和音乐里慢慢过去,而这场一日游,还没结束——晚上的城墙日落,还有“石屋餐厅”的烤羊排,都在前方等着我们。那些细碎的美好,像遮阳伞下的光斑,像咖啡杯里的果香,像伙伴们嘴角的笑容,像鲁特琴的旋律,都被悄悄装进了记忆里,成为这场迟来的、历经波折的最后旅行中,最温暖、最难忘的注脚。
夕阳把最后一缕金光收进山坳时,我们终于走回了“古堡驿站”。推开套房门,客厅的窗还敞着,晚风裹着城墙的草木香吹进来,把白天晾晒的披肩吹得轻轻晃动。女生们瘫坐在沙发上,还在叽叽喳喳聊着傍晚的日落——宁蝶手腕上的蓝手链沾了点夕阳的金,葛薇耳朵上的珍珠耳环还没摘,徐蒂娜则把刻着名字的吊坠小心翼翼收进首饰盒;男生们围在餐桌旁,翻着相机里的照片,韩亮兴奋地展示着日落时拍的城墙全景,宁峰则在笔记本上写下“明日:手工糖摊、古堡纪念品店”,方明浩已经在旁边画好了一个大大的糖块。
晚饭还是去了“石屋餐厅”,烤羊排的香味比中午更浓,果酒倒在银杯里,映着烛光晃出粉色的光。没人提案子,没人说收官大会,只聊白天的趣事:博恩说要把古堡模型带回去放在书桌最显眼的地方,戚砚辞说找到了老照片里和现在一模一样的石屋,骆小乙则拿出笔记本,给大家看她夹在里面的枫叶和银杏叶,叶片上还留着午后的阳光味。
回到驿站时,月亮已经爬过了塔楼。众人在大堂道了晚安,各自回了套房——我和王思宁站在阳台,看着城墙顶的月光,风里传来远处鲁特琴艺人最后一段旋律,轻轻柔柔的。收拾好明天要带的背包,把手绘地图放在床头,窗外的铜铃还在“叮铃”响,像在为今天的热闹收尾。
就这样,马达龙堡城的一日游,在月光和晚风里悄悄结束。那些藏在青石板路、咖啡馆、城墙日落里的细碎美好,都被妥帖收进了记忆。
明天会遇见手工糖摊的甜香,还是纪念品店的新奇小物件?会在街巷里撞见新的风景,还是和伙伴们闹出更多欢笑?
我们明天如何,拭目以待。
【第108章(上),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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