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巢”安全屋实验室。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透明的琥珀。时间停滞,呼吸屏住。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钉在那条缓缓滑开的铅合金箱盖缝隙上,如同等待神启的囚徒。
一股难以言喻的气息从缝隙中弥漫开来。不是辐射的冰冷,不是能量的狂暴,而是一种…浩瀚、古老、带着星尘轨迹般缥缈的“味道”。像是亿万年前超新星爆发后的余烬,又像是宇宙诞生之初尚未冷却的弦音。淡淡的馨香混合其中,沁人心脾,却又带着一种令人灵魂震颤的渺小感。
咔哒…咔哒…
箱盖滑开的机括声细微而清晰,在死寂的实验室里被无限放大。每一声,都敲打在众人紧绷的神经上。
终于,缝隙停止在约莫一指宽的宽度。
幽邃的黑暗从缝隙中透出,比最深的夜还要纯粹。没有预想中的刺目光芒,也没有邪异的蓝光流淌。只有一片…吸纳一切光线的虚无。
林灿站在最前方,距离铅箱不过一步之遥。他手中的猎金者徽章滚烫得几乎要烙进掌心,传递来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晰无比的“指引”感。不是渴望,而是指向那缝隙内部某个确切的位置!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悸动,【财富雷达(高级)】全力运转,精神力如同最精密的探针,小心翼翼地探向那片虚无。
嗡…
一股微弱却极其清晰的共鸣感传来!如同钥匙插入了锁孔的第一道齿痕!
林灿眼神一凝,不再犹豫。他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如同拈花般,精准地探入那条黑暗的缝隙之中。指尖传来的触感冰凉而光滑,像是触摸到了最纯净的水晶,又像是探入了某种非金非玉、超越物质理解的奇异存在内部。
指尖在黑暗中探索,徽章的灼热感指引着方向。几秒钟后,指尖触碰到了一个冰冷的、边缘锐利的薄片状物体。
夹住!取出!
动作轻柔而迅捷。
当林灿的手指带着那件东西完全退出缝隙的瞬间——
咔哒!
铅合金箱盖如同拥有生命般,瞬间重新合拢!严丝合缝!速度快得不可思议!那股弥漫的浩瀚气息和星尘馨香也如同被无形之手掐断,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实验室里一片狼藉的仪器残骸和众人依旧呆滞的目光。
林灿摊开手掌。
一块约莫巴掌大小、厚度不足一厘米的金属薄板,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
薄板通体呈现出一种深邃的、仿佛能将光线吸进去的暗金色泽,材质非金非玉,触手冰凉而沉重。它的边缘并不规则,呈现出一种自然的断裂感,显然只是某个更大整体的一小部分。
薄板的表面,没有任何文字,也没有任何图案。只有一片…仿佛凝固的宇宙深空!
无数极其细微、闪烁着不同光点的“星辰”密密麻麻地镶嵌在暗金色的背景上,形成一片浩瀚无垠的星域。这些“星辰”并非静止,而是极其缓慢地、遵循着某种无法理解的玄奥轨迹在微微移动、明灭!它们之间,由一道道比发丝还要纤细、散发着微弱银色光芒的细线连接着,构成了一个庞大、复杂到令人头晕目眩的立体网络!这些细线并非直线,而是带着奇妙的弧度,仿佛在描绘着时空本身的弯曲!
在薄板断裂的边缘附近,星点和银线变得稀疏、模糊,最终戛然而止,留下残缺的痕迹。而在薄板中心区域,一个由七颗异常明亮、排列成勺子形状的湛蓝色星辰组成的微小星群,正散发着恒定而柔和的光芒,仿佛是整个星图的坐标原点或重要标记。
“这…这是…星图?”吴天(夜枭)第一个反应过来,凑到林灿手边,眼睛瞪得像铜铃,几乎要贴到薄板上去看那些缓慢移动的星点。“我的天!这精度!这动态效果!这…这根本不是雕刻或者镶嵌!这些星点和光路…像是…像是从内部‘长’出来的?或者…是某种能量场在薄板内部形成的全息投影?!”
他拿出一个高倍放大镜,对着薄板中心那个勺子状的湛蓝星群仔细查看。“看!这七颗星的排列!这勺柄的指向…这绝对不是我们已知的任何星座!这…这是另一个天球坐标系?!”
耗子(李浩)也凑过来,看着那流动的星点,只觉得头晕眼花:“吴哥…这玩意儿…看着眼晕啊!它…它有什么用?藏宝图?外星人导航仪?”
虎哥(张虎)则挠了挠头,瓮声瓮气地说:“老大,这板子…够硬不?能挡子弹不?看着挺沉的,当护心镜不错!”
林灿没有理会众人的议论。他全神贯注地凝视着掌心的暗金薄板,精神力如同涓涓细流,尝试着融入那片流动的星海。瞬间,一股庞大到难以想象的信息流如同决堤的洪水,顺着他的精神连接冲击而来!不是具体的文字或图像,而是一种纯粹的、关于方位、距离、维度、以及某种难以言喻的“存在感”的冰冷数据!
信息流过于庞杂晦涩,远超他目前精神力的承受极限!林灿闷哼一声,脸色瞬间发白,额角渗出冷汗,立刻切断了精神连接,将薄板紧紧握在掌心,那股冲击才缓缓退去。
“老大!”薇薇安(化名)惊呼。
“没事。”林灿摆摆手,压下翻腾的精神力,眼神却亮得惊人,如同发现了新大陆的探险家。“不是藏宝图,也不是导航仪…”他感受着薄板残留的冰冷触感和脑海中那惊鸿一瞥的浩瀚信息,“它更像是一把…指向某个‘存在’的‘罗盘’。一个…超越我们认知范畴的‘坐标’。” 他的目光落在薄板中心那个勺子状的湛蓝星群上。刚才的信息冲击中,这七颗星散发出的“存在感”最为强烈!
“罗盘?坐标?”吴天眼中闪烁着科学狂人的光芒,“指向哪里?外星文明?异次元空间?还是…宇宙终极真理?”
“现在还不知道。”林灿将薄板小心地收起,“但有了它,加上盒子,还有那粒‘石头’…”他看向吴天保管的那粒“七彩黑石”,“我们或许…真的能找到一些…‘钥匙孔’。” 他心中隐隐有种预感,这块“星图残卷”指向的目标,其价值远超他之前狩猎的所有“金砖”!
就在这时,薇薇安的加密手机急促地震动起来。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微变,迅速接通。
“喂?心怡?怎么了?”薇薇安的声音瞬间切换成温柔知心大姐姐模式。
电话那头传来陈心怡带着哭腔、又急又气的声音:“Vivian姐姐!气死我了!我被人坑了!就在‘流云’拍卖行!他们…他们欺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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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流云”拍卖行VIp预展厅。
这里的气氛远不如“云端”艺术中心的晚宴和谐,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紧张和暗流涌动的敌意。
陈心怡穿着一身粉色的chanel小洋装,此刻眼圈泛红,小脸气得鼓鼓的,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她站在一幅尺寸巨大的抽象油画前,画布上泼洒着浓烈而狂野的红色、黑色与金色,署名是最近在欧美艺术圈声名鹊起的新锐画家“Kael”。画的旁边,挂着一个醒目的红色标签:“已售出”。
宋明辉抱着双臂,站在陈心怡对面,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得意和嘲讽。他身边还站着两个打扮入时、眼神轻佻的年轻男女,显然是和他一伙的。
“心怡妹妹,别哭丧着脸嘛。”宋明辉阴阳怪气地说道,“拍卖行有拍卖行的规矩,价高者得。你看中的这幅《炽焰》,确实很有冲击力,我也很喜欢。可惜啊,你出价还是太保守了点。” 他故意晃了晃手里那张刚刚签好的拍卖确认单。
“你胡说!”陈心怡气得声音发抖,指着宋明辉,“我明明出到了380万!是现场最高的!那个拍卖师刚刚举起槌子要落槌了!是你!是你最后突然举手喊价400万!你根本不懂艺术!你就是故意跟我抢!想让我难堪!” 她涉世未深,在拍卖行这种老狐狸扎堆的地方,被宋明辉这种毫无底线的恶意抬价打了个措手不及。
“哎呀呀,心怡妹妹,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宋明辉身边一个穿着暴露吊带裙、妆容妖艳的女人娇笑着插话,“我们宋少可是真心欣赏Kael的作品。对吧,宋少?您书房里那幅《狂潮》,不就是Kael的早期代表作吗?”
“当然。”宋明辉故作姿态地整了整他那件亮瞎眼的骚包西装,“艺术无价,遇到心仪的作品,自然要全力争取。心怡妹妹,你要是真喜欢,不如…求求我?看在陈董的面子上,我或许可以考虑…原价让给你?” 他语气轻佻,眼神在陈心怡气得发红的小脸上扫来扫去,充满了恶意的戏弄。
“你…无耻!”陈心怡哪里受过这种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又倔强地不肯掉下来,感觉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像针一样扎在她身上。
就在这时,一个清冷悦耳、带着强大气场的声音打破了僵局:
“哦?宋先生也懂Kael?”
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薇薇安(Vivian Lee)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max mara驼色大衣,内搭黑色高领羊绒衫,长发挽起,露出优雅的脖颈,脸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气场强大而专业。她步履从容,高跟鞋敲击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而富有节奏的声响,如同女王驾临。虎哥依旧如同铁塔般跟在她身后半步,墨镜后的目光如同实质般扫过宋明辉几人,让他们瞬间感觉脊背一凉。
“Vivian姐姐!”陈心怡如同见到了救星,委屈地喊了一声,立刻跑到薇薇安身边。
“心怡,别急。”薇薇安轻轻拍了拍陈心怡的手背,目光却如同冰冷的探针,落在宋明辉和他身边那幅《炽焰》上。“怎么回事?”
“Vivian小姐,幸会。”宋明辉脸上挤出一丝假笑,心里却有点发虚。薇薇安的气场和上次宴会一样,让他本能地感到压迫。“没什么大事,就是拍卖场上的一点小竞争。心怡妹妹可能…不太习惯这种场合。”
“竞争?”薇薇安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带着嘲讽的弧度。她走到那幅《炽焰》前,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锐利如刀,在画布上快速扫过。她的【财富雷达(初级)】被动开启,瞬间捕捉到画作本身蕴含的微弱艺术价值波动,以及…画框背面一个极其隐蔽的、伪装成木纹的微型电子标签发出的微弱信号!
“嗯,Kael的作品,确实充满力量感。”薇薇安微微颔首,仿佛在认真欣赏,话锋却陡然一转,“不过,这幅《炽焰》…似乎有点特别?”
她突然伸手,在宋明辉和他同伴惊愕的目光中,手指精准地按在画框右下角一个不起眼的凸起木瘤上!轻轻一按!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的机括声!
画框背面的一个暗格弹开!露出了里面那个指甲盖大小、闪烁着微弱红光的电子标签!
“RFId防伪溯源芯片?”薇薇安用指尖捻起那个小芯片,对着灯光看了看,又看向脸色瞬间煞白的宋明辉,声音陡然变冷,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审判意味,“编号:KAEL-2023-07-b-004。如果我没记错,‘流云’拍卖行上个月在伦敦拍出的那幅Kael的《炽焰》,编号应该是KAEL-2023-07-A-003。而且…” 她目光如刀,刺向拍卖行那位额头冒汗的经理,“贵行预展手册上明确标注,Kael的真迹,芯片应嵌入画布内衬,而非画框暗格。这种外挂芯片的‘定制’手法…是东南亚‘画室’那边近期的‘新工艺’吧?仿得不错,差点连我也骗过了。”
轰!
薇薇安的话如同在预展厅里投下了一颗艺术圈的核弹!
“什么?假的?!”
“仿品?!这…这怎么可能?”
“编号不对?画框暗格?我的天!”
周围的藏家和艺术顾问瞬间哗然!一道道震惊、怀疑、愤怒的目光如同聚光灯般射向宋明辉和拍卖行经理!
宋明辉的脸瞬间由白转青,再由青转黑,如同开了染坊!他指着薇薇安,手指都在哆嗦:“你…你血口喷人!污蔑!这是真迹!我花了400万拍下的真迹!”
拍卖行经理更是汗如雨下,结结巴巴地辩解:“Vivian小姐…这…这其中一定有误会…我们…我们‘流云’的信誉…”
“信誉?”薇薇安冷笑一声,将芯片丢给旁边一个目瞪口呆的艺术鉴定师,“是不是误会,很简单。现场联网,查一下Kael工作室官网的全球真迹备案系统,输入这个芯片编号,看看结果如何?或者…直接刮开画布底层一点颜料,送去光谱分析,看看是不是Kael常用的那几种稀有矿物颜料?”
她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刀,带着不容置疑的专业权威!在场的都是行家,一看那芯片位置和薇薇安笃定的态度,心中已经信了七八分!
“不!不用查了!”宋明辉猛地打断,脸色狰狞,他知道再查下去只会更丢人现眼!他恶狠狠地瞪着薇薇安和陈心怡,眼神怨毒得像淬了毒的蛇,“Vivian Lee!你很好!我记住你了!还有你,陈心怡!我们走着瞧!” 他再也无颜待下去,一把推开挡路的拍卖行经理,带着他那两个同样面如土色的同伴,狼狈不堪地冲出了预展厅。
“宋先生!宋先生!您的画…”拍卖行经理哭丧着脸追了两步,又颓然停下。他知道,麻烦大了!这幅“假画”事件一旦传开,对“流云”的声誉将是毁灭性打击!
预展厅里一片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薇薇安身上,充满了敬畏和复杂。
陈心怡紧紧抓着薇薇安的胳膊,看着宋明辉狼狈逃窜的背影,又看看身边气场强大、仿佛女王般掌控全局的薇薇安,眼中充满了崇拜的小星星:“Vivian姐姐!你太厉害了!你怎么知道那是假的?”
薇薇安推了推金丝眼镜,恢复了优雅从容,对陈心怡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多看,多学,少冲动。下次遇到喜欢的画,记得先找姐姐帮你掌掌眼。” 她轻描淡写,仿佛只是随手碾死了一只蚂蚁。
“嗯嗯!”陈心怡用力点头,看向薇薇安的眼神已经完全变成了小迷妹。
薇薇安的目光扫过脸色惨白的拍卖行经理,又看了看周围神色各异的藏家,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宋明辉这块绊脚石,踩得恰到好处。
而陈董这块“大金砖”的“小棉袄”…似乎,对“猎金者联盟”的“艺术品经纪人”…更加死心塌地了?
很好。
撬动金砖的支点,正在变得越来越稳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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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巢”安全屋主控室。
巨大的屏幕上,分割着几个画面:
实验室一角,吴天正用各种高精尖仪器,对着那块暗金色的“星图残卷”进行小心翼翼的扫描和分析,脸上充满了科学狂人的痴迷。
另一个小窗口,播放着“流云”拍卖行预展厅的监控录像(夜枭友情提供),定格在薇薇安揭穿假画、宋明辉狼狈逃窜的精彩瞬间。
最后一个小窗口,是薇薇安发来的加密简报:“绊脚石已清理。‘小棉袄’黏度+100%。拍卖行声誉打击完成。另,陈心怡提及宏泰有意参与下周‘瀚海’秋拍,目标为一件宋代汝窑天青釉洗,或为陈家老爷子寿礼。”
林灿靠在高背椅上,手里把玩着那枚温凉的猎金者徽章。他看着屏幕上吴天扫描“星图残卷”时那狂热的表情,又看了看薇薇安简报里提到的“宋代汝窑”,眼神深邃。
“宋代汝窑…”林灿低声自语,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天青釉洗…雨过天青云破处…陈老爷子倒是好品味。”
他的【财富雷达(高级)】悄然开启,精神力如同无形的触须,瞬间跨越空间,连接到远在“星梭号”上的薇薇安(团队技能共享)。一幅模糊的画面在他脑海中浮现:一件造型古朴典雅、釉色如雨后晴空般纯净温润的瓷洗影像,旁边还标注着一个惊人的预估价格范围和几个潜在竞争对手的信息(由薇薇安主动共享)。
“老大,盒子‘吃’了那块陨铁后,能量储备稳定在95%,状态很‘慵懒’。”吴天的声音从实验室通讯器传来,带着一丝兴奋,“那块‘星图’…太神奇了!内部结构无法解析,能量惰性极高,但那些星点和光路的运动轨迹…蕴含着某种极其深奥的数学和物理规律!我怀疑它本身就是一件…超级文明的定位器或者星门钥匙!我们需要更多的‘钥匙碎片’!”
钥匙碎片…
林灿的目光落在屏幕上那件宋代汝窑天青釉洗的影像上。
艺术瑰宝…历史沉淀…极致稀有…
这本身,不就是一块巨大的“金砖”吗?
而且,是能打开陈家核心圈层大门的…特殊“钥匙”。
他拿起加密手机,拨通薇薇安的号码。
“薇薇安。”
“老大!”薇薇安的声音带着一丝完成任务后的轻松。
“下周‘瀚海’秋拍,那件宋代汝窑天青釉洗…”林灿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力,“拿下它。不计代价。”
电话那头,薇薇安似乎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声音瞬间充满斗志:“明白!老大!保证让它在陈老爷子的寿宴上,成为最耀眼的‘贺礼’!” 她知道,老大这是要借这件稀世珍宝,彻底将陈家绑上“猎金者联盟”的战车!
挂断电话,林灿的目光再次投向实验室监控画面中那块流转着星光的暗金薄板。
星图指引未知的宝藏。
而凡尘的金砖,则是铺就通往宝藏之路的基石。
宋哲、赵雅芝…只是开胃菜。
真正的猎金征途…
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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