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植府邸位于洛阳城东,相较于皇宫附近的混乱,这里暂时还算平静。但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息,预示着这种平静即将被打破。
袁绍命士兵在府外警戒,自己只带颜良、文丑二人叩门。良久,门才开启一道缝隙,一位老仆警惕地打量着来者。
“司隶校尉袁本初,特来拜会卢尚书。”袁绍压低声音道。
老仆认出袁绍,连忙开门迎入。府内灯火通明,卢植并未安寝,而是身着朝服,正襟危坐于堂中,仿佛早已预料到今夜会有访客。
“本初来了。”卢植神色平静,花白的须发在烛光下更显威严。这位平定黄巾之乱的名将,如今虽因得罪宦官而被免去军职,但在朝中威望仍存。
“卢公已知城外之事?”袁绍开门见山。
卢植点头,眼中满是忧色:“董卓入京,必生祸乱。陛下蒙难,山河破碎,实乃我辈臣子之耻。”
袁绍在卢植对面坐下,颜良二人守在外面。烛火摇曳,映照着一老一少两位汉室忠臣的面容。
“绍此来,特请卢公离京。”袁绍直言来意,“董卓暴虐,必不容朝中正直之士。公若留在洛阳,恐有性命之忧。”
卢植长叹一声:“吾年事已高,生死早已置之度外。只是担心陛下和陈留王...”
“正因如此,公更应保全有用之身。”袁绍倾身向前,语气诚恳,“天下将乱,需要卢公这样的栋梁之才匡扶社稷。若因一时意气枉送性命,岂非亲者痛仇者快?”
这番话既有对长者的尊重,又有对局势的清醒认知,令卢植不禁重新打量眼前的袁绍。他印象中的袁本初虽有才名,却少此等决断和远见。
“离京之后,又当如何?”卢植问道。
袁绍眼中闪过睿智的光芒:“绍将前往河北,依托袁氏根基,联结天下义士,待时机成熟,共讨国贼。”
这与历史上袁绍对卢植说的话大同小异,但接下来的话却展现出完全不同格局:“然此行非为避祸,而是为开创基业。望卢公相助,以公之威望,招揽忠义之士,培训青年才俊,为将来重整河山储备人才。”
卢植目光微动,显然被袁绍的规划所打动。沉默良久,他终于点头:“既然本初有此雄心,老夫愿助一臂之力。”
就在此时,文丑匆匆入内:“本初公,探马来报,董卓前锋已开始入城,正朝皇宫方向前进!”
危机迫在眉睫。
局势紧迫,袁绍立即行动。他命文丑率一队精锐护送卢植及其家眷从预先规划的秘密路线撤离洛阳,同时派人通知已控制太仓的许攸,开始组织物资转运。
“颜良,随我去皇甫嵩将军府上。”袁绍翻身上马,语气急促。
“本初公,时间恐怕来不及了!”颜良担忧道。
袁绍目光坚定:“皇甫将军乃军中柱石,若被董卓所用,后果不堪设想。若不能为我所用,也绝不能留给董卓!”
这是袁方现代思维的体现——人才争夺是争霸天下的核心。历史上,皇甫嵩最终虽未屈服于董卓,但也被剥夺兵权,软禁京城,才华无从施展。
夜色中,两骑驰骋在洛阳街道上。越靠近城西,混乱景象越甚。董卓的先头部队已经开始在关键路口设卡,与忠于汉室的部队发生零星冲突。
袁绍凭借对地形的熟悉,绕开主干道,穿行于小巷之中。颜良紧随其后,对主公的果决和方向感暗自佩服——今日的袁绍与往日判若两人。
抵达皇甫嵩府邸时,这里已被一队西凉兵包围。为首的小校正在叫门,语气嚣张:“皇甫将军,董刺史有请,还请开门一见!”
府门紧闭,无人应答。
袁绍见状,心知皇甫嵩不愿与董卓合作。他略一思索,对颜良低语数句,随后策马向前。
“何人在此喧哗!”袁绍声音威严,顿时吸引了两凉兵的注意。
那小校见袁绍衣着华贵、气度不凡,不敢怠慢,但仍强作硬气:“吾等奉董刺史之命,请皇甫将军过府一叙。”
袁绍冷笑:“董卓不过一凉州刺史,何来权力在京城调兵遣将?尔等私闯大臣府邸,该当何罪?”
小校一时语塞,颜良趁机率亲兵从侧翼包抄,形成对峙之势。
就在这时,府门开启,皇甫嵩一身便服走出,神色平静:“本初来得正好。这些军士说是董卓有请,但老夫近日身体不适,恐怕难以赴约。”
袁绍会意,顺势道:“既然皇甫将军身体不适,自当静养。董刺史那里,我自会解释。”
小校还想争辩,颜良已按剑上前,目光如刀。西凉兵见对方人多势众,只得悻悻退去。
皇甫嵩将袁绍迎入府内,神色凝重:“董卓此来,必有不臣之心。本初有何打算?”
袁绍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特别强调:“将军在军中人脉广泛,若能在河北助我训练新军,将来讨董必为先锋。”
皇甫嵩沉吟片刻。他与袁绍叔父袁隗有旧,本就对袁氏有好感,加之今日袁绍表现出的胆识和远见,最终点头应允。
然而,就在袁绍准备护送皇甫嵩离开时,许攸匆忙赶来,面色惊慌:“本初公,大事不好!董卓主力已控制皇宫和武库,我们的人被迫撤回太仓!”
袁绍心头一沉。历史的重压如此之大,即使他提前布局,仍难以完全扭转大局。
“董卓现在何处?”他强自镇定问道。
“正在南宫嘉德殿,据说要召集朝臣会议。”许攸答道。
袁绍眼中闪过决然之色:“既然如此,我倒要会会这位董刺史。”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皇甫嵩急劝:“本初不可!董卓残暴,此去凶多吉少!”
袁绍却有自己的考量。作为现代人,他深知舆论和名望的重要性。若能在朝堂之上公开反对董卓,必将赢得天下士人之心。况且,他料定董卓初到京城,为收买人心,不会立即对四世三公的袁绍下手。
“颜良、文丑,你二人护送皇甫将军与卢公会合,按原计划撤离。”袁绍下令,“子远,继续组织物资转运,尽可能多带走粮草军械。”
“那本初公您呢?”颜良关切问道。
袁绍整理衣冠,神色决然:“我自有分寸。记住,若我明日午时仍未与你们会合,便不必再等,直接前往河内。”
这是冒险,但也是机会。一个向天下人证明袁本初不再是那个优柔寡断的贵公子,而是敢于直面强权的汉室忠臣的机会。
南宫嘉德殿,灯火通明。
董卓坐于殿上主位,本该是皇帝坐的地方,他却毫无顾忌。这位西凉军阀身材肥胖,但眼神凶悍,周身散发着久经沙场的杀气。
殿下聚集了留守洛阳的朝臣,个个面色惶恐,不敢与董卓对视。何进死后,朝廷群龙无首,面对董卓的武力威慑,大多数人选择沉默。
“诸公,”董卓声音洪亮,震得殿梁似乎都在颤抖,“国家不幸,阉宦为乱,致使陛下蒙尘。卓虽不才,愿效仿周公,辅佐朝政,安定天下。”
话音刚落,袁绍的声音从殿外传来:“董刺史好大的口气!周公辅政,乃成王年幼。如今陛下虽少,却非无知幼童,何须外人‘辅佐’?”
众人齐刷刷转头,只见袁绍昂首步入大殿,面无惧色。这一幕让在场朝臣既惊讶又敬佩——在董卓气焰最盛之时,敢如此直言者,唯袁本初一人。
董卓眼中闪过杀机,但很快掩饰下去,强笑道:“原来是本初。听闻你诛杀宦官有功,不愧为袁氏子弟。”
这是明显的拉拢之意,但袁绍不为所动:“诛杀宦官,乃臣子本分。倒是董刺史,无诏带兵入京,又该当何罪?”
殿内气氛顿时紧张起来。董卓脸色阴沉,手按剑柄;袁绍则坦然相对,毫无退意。支持董卓的西凉将领怒目而视,而心向汉室的大臣则暗中为袁绍捏一把汗。
“本初此言差矣。”董卓强压怒火,“卓入京乃为平定乱局,何罪之有?倒是你等朝中大臣,让阉宦为祸至此,该当何罪?”
袁绍冷笑:“宫内之乱,已基本平定。董刺史此时率大军入京,非为平乱,实为夺权耳!”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袁绍的话撕破了董卓的伪装,直指问题核心。
董卓勃然大怒,猛地站起:“袁本初!莫要以为你四世三公,卓就不敢杀你!”
袁绍毫无惧色,反而向前一步:“天下健者,岂唯董公?若以为武力可慑服人心,未免太过天真!”
两人剑拔弩张的对峙,成为汉末政治转折的标志性时刻。历史上,袁绍在这场对峙后惧祸逃往冀州;但今天的袁绍,有着完全不同的打算。
正当董卓欲下令捉拿袁绍时,一位老者突然开口:“董刺史、袁校尉,皆为国重臣,何必在此内讧?当务之急是迎回陛下,安定社稷。”
发言者正是司徒王允,朝中老臣,说话颇有分量。
董卓趁机下台,但仍恶狠狠地瞪着袁绍:“王司徒言之有理。待迎回陛下,再议朝政不迟。”
袁绍心知今日已达成目的——在朝臣面前树立了抗董形象。见好就收,他向王允等人行礼后,昂首走出大殿。
一出宫门,袁绍立即快马加鞭,赶往城外预定会合地点。他清楚,经此一事,董卓绝不会放过他,洛阳已不可久留。
但这一次撤离,与历史上仓皇出逃完全不同。他救出了卢植、皇甫嵩等重臣,控制了部分粮草军械,更重要的是,赢得了“汉室忠臣”的政治声誉。
黎明时分,袁绍与等候在城外的部队会合。回首望去,洛阳城在晨曦中显得格外宁静,但谁都知道,这座千年古都即将迎来最黑暗的时刻。
“本初公,接下来去往何处?”颜良问道。
袁绍目光投向北方,语气坚定:“去河北。那里将是我们重振旗鼓的根基。”
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活在历史阴影下的袁绍,而是手握未来剧本的开拓者。官渡的败局、历史的遗憾,都将从这一刻开始改写。
队伍启程,迎着初升的朝阳,向北方前进。袁绍在心中默念:董卓,我们之间的较量,才刚刚开始。这大汉天下,终将记住我袁本初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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