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父扛着族人,怀揣着那个被风曦形容得极其危险的储物袋,一路风驰电掣,心急火燎地赶回盘古殿。
他一脚踹开殿门(巫族打招呼的方式),巨大的嗓门震得殿宇嗡嗡作响:“后土祖巫!不好了!出大事了!西方那些秃驴给我们下咒了!”
盘古殿内,几位祖巫正在商议着什么,被夸父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吼得齐齐一愣。
共工皱眉:“夸父!嚷嚷什么?什么下咒?”
祝融脾气火爆:“哪个不开眼的敢给我们下咒?老子烧了他!”
蓐收眼神锐利:“慢慢说,怎么回事?”
后土抬了抬手,示意众人安静,目光温和却带着威严地看向夸父:“夸父,何事如此惊慌?慢慢道来。”
夸父将肩上还在哼哼唧唧的族人放下,然后小心翼翼地掏出那个被功德金光裹得里三层外三层的储物袋,像是捧着个烫手山芋:
“后土祖巫!是草师妹子发现的!她给俺这兄弟治病,发现他不仅练功岔气,还中了邪咒!是一种带着檀香味的怪咒!能乱人心神!草师妹子说,可能跟之前来部落晃悠的那些和尚有关!她还让俺把这个带回来,说里面有线索,但千万不能自己打开,怕被惑了心!”
“草师?天庭那个小妖?”共工挑眉,似乎有些不信。
“檀香味?西方教?”祝融眼中火光大盛。
蓐收则直接伸手:“拿来我看。”
后土接过那储物袋,并未立刻打开,而是仔细感知着外面那层功德金光封印,以及内部那被隔绝的、极其隐晦的波动。她敦厚平和的面容上,第一次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确有异常。”后土缓缓道,“这封印手法精妙,内含秩序净化之力,是为了隔绝内部某种……诱人沉沦之物。”
她指尖流淌出浑厚的大地之力,缓缓渗透封印,并未破坏,而是如同流水般探入内部。
片刻之后,后土猛地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好一个‘静心凝神’!好一个‘与我西方有缘’!”她声音依旧平稳,却带上了山岳般的沉重压力,“此物内核,竟是一缕度化禅念,伪装成祥和,实则暗藏强渡皈依之机!若心志不坚者长期佩戴,必潜移默化,心向西方!”
“什么?!”
“岂有此理!”
“那群秃驴安敢如此!”
几位祖巫顿时炸了锅!巫族崇尚自由,桀骜不驯,最恨的就是这种操控心神的手段!
“不止如此。”后土语气更沉,“这禅念之中,还混杂着一丝极其隐晦的……异种污秽之气,竟能与禅念共生,放大其诱惑之效!若非这功德金光隔绝,连吾之神念都险些被其蒙蔽!”
她目光扫过地上那个刚刚被风曦“疏导”过的巫族战士,大手一按地面,浑厚的大地之力涌入其体内。
片刻后,后土收回手,脸色冰冷:“果然!他体内亦有那污秽之气残留,与这禅念纠缠!若非那草师以功德之力先行净化大半,恐已酿成大患!”
事实俱在,证据确凿!
西方教不仅用阴损手段度化巫族,还利用了某种诡异的、能污染元神的能量!
这触碰了所有祖巫的逆鳞!
“欺人太甚!”祝融怒吼,周身烈焰腾起,“真当我巫族好欺吗?!”
共工冷笑:“看来是上次教训得不够!竟敢把主意打到我们头上!”
蓐收眼中金芒爆射:“需让他们知道,盘古遗族,不可轻侮!”
就连一向相对温和的后土,此刻眼神也彻底冷了下来:“西方教……越界了。”
她看向夸父:“夸父,你立刻带人,彻查部落!所有西方教所赠之物,一律收缴!若有族人出现心神异常,即刻报我!”
“是!”夸父领命,气势汹汹地去了。
后土又看向其他祖巫:“诸位兄弟,此事恐非孤立。西方教手段阴诡,且那异种能量来历不明,需谨慎应对。但,我巫族亦非可任人拿捏之辈!”
“蓐收,你带一队精锐,前往西方教边境‘拜访’,问问他们,这念珠和污秽之气,作何解释!”
“共工、祝融,你二人坐镇部落,严防西方教暗中作祟,同时排查其他可能被渗透之地!”
“玄冥……”后土看向那位一直沉默、周身散发着冰寒气息的祖巫,“劳你走一趟幽冥,探查那异种能量是否对残魂亦有影响。”
一道道命令发出,整个巫族这台战争机器,因为风曦丢过来的这颗“火星”,瞬间高速运转起来!
巫族行事,向来直接粗暴。
蓐收带着一队煞气腾腾的大巫,直接堵在了西方教与巫族领地交界的一座灵山外,毫不客气地将那串被功德金光封印的念珠砸在了守山罗汉面前,声如雷霆:
“呔!让你们管事的出来!解释解释!这玩意儿是不是你们送的?里面藏的什么鬼东西?是不是想渡化俺们巫族去给你们当光头?!”
西方教那边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他们确实一直在暗中向各方势力渗透,播撒“缘法”,但没想到会被巫族以这种方式直接捅破!而且还是拿着确凿的证据(那被功德金光包裹的念珠,他们自己都难以完全撇清关系)!
守山的罗汉试图辩解,说什么“此乃静心之物”、“恐有误会”、“定是他人栽赃”。
蓐收根本不吃这一套,直接一拳轰碎了山门外的牌匾:“放屁!俺们祖巫亲自鉴定的!就是你们那鬼禅念!还有那污秽之气!今天不给个说法,俺就拆了你这破山!”
消息很快传回西方极乐世界。
接引和准提的脸色顿时变得无比疾苦。
他们确实想度化巫族,充实西方,但用的是水磨工夫,没想到手下人办事不力,竟被抓住了如此明显的把柄!还牵扯到了什么“污秽之气”?
更麻烦的是,巫族这些蛮子根本不讲道理,直接打上门来!一旦事情闹大,他们西方教苦心经营的“慈悲”形象必将受损,而且还会引起天庭和其他势力的警惕!
“唉,劫数,劫数啊……”接引苦笑。
准提眼中则闪过一丝厉色:“巫族蛮横,不可力敌。需尽快平息事端,弃卒保帅!”
很快,西方教一位菩萨出面,态度“诚恳”地表示,此乃下座罗汉私自所为,意图讨好巫族,却用了不当手段,已予以严惩。西方教绝无强行度化之心,并愿意赔偿巫族损失云云。
同时,他们暗中派人,试图接触天庭,解释“误会”,并将祸水引向所谓的“污秽之气”,暗示此乃天地异变所致,西方教亦是“受害者”。
……
天庭,凌霄宝殿。
帝俊看着手中两份几乎同时送达的讯息——一份来自巫族的强烈抗议和“共享证据”(后土将部分信息传给了帝俊,意在施压和警告),一份来自西方教的“情况说明”和隐晦的求助,脸上露出一丝莫测的笑容。
“有意思。”他轻轻敲着龙椅,“风曦这小草……倒是会借力打力,惹事的本事不小。”
白泽在一旁微笑道:“她此举虽冒险,却也将西方教暗中渗透之事摆上了台面,更将那异种能量与西方教扯上了关系。于我方而言,并非坏事。”
帝俊颔首:“西方教急于撇清,反倒显得心虚。巫族被激怒,必与西方交恶,于我天庭有利。而那异种能量……看来比朕想的还要麻烦,连西方教那等专修心神的,都似乎吃了暗亏。”
他沉吟片刻,下令道:“回复巫族,天庭对此等阴损手段亦深恶痛绝,支持巫族讨还公道。回复西方教,此事乃巫族与西方教之争,天庭不便插手,但望西方教谨守本分,莫要再起事端。”
两边和稀泥,暗中拱火,坐山观虎斗。
同时,帝俊对白泽道:“加强对西方教区域的监控,特别是他们与那些‘异常点’是否有接触。另外……风曦那边,给她记一功,再赐些资源。此草虽能惹事,却也堪用。”
“臣,遵旨。”
……
风曦在百草苑中,忐忑不安地等待着外面的消息。
当她通过各种渠道,陆续得知巫族直接打上西方教山门、西方教被迫弃卒保帅、天庭暗中拱火等一系列消息后,她长长地松了口气。
计划成功了!
虽然过程惊险,但效果比她预想的还要好!不仅狠狠打击了西方教的渗透,将他们的阴谋摆上了明面,还意外地让巫族和天庭都更加重视起那种异界能量来!
她这步险棋,走对了!
然而,还没等她高兴多久,一道炽热霸道的传讯,直接轰入了她的百草苑:
“风曦!滚来凌霄殿见朕!”
是东皇太一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意!
风曦心里咯噔一下!东皇太一?他怎么会突然找自己?还这么大火气?
她不敢怠慢,立刻战战兢兢地赶往凌霄殿。
殿内,只有东皇太一一人。他负手而立,怀抱混沌钟,周身散发着冰冷的威压,盯着跪在下方的风曦,眼神锐利如刀。
“你好大的胆子!”太一的声音如同寒冰,“竟敢擅自挑动巫族与西方教之争!谁给你的权力?!”
风曦头皮发麻,连忙道:“东皇陛下息怒!小妖……小妖并非有意挑动,只是发现西方教可能用阴损手段暗害巫族,甚至可能利用那异界能量,情急之下,才……”
“闭嘴!”太一冷喝打断,“巫族死活,与你何干?西方教阴谋,自有陛下与吾等裁决!你区区一小妖,安敢妄自插手洪荒大势?若引发不可控之后果,你担当得起吗?!”
恐怖的威压如同实质,压在风曦身上,让她几乎喘不过气,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
她明白了。东皇太一愤怒的,不是她打击了西方教,而是她“越界”了!她打破了大佬们之间默许的规则,擅自行动,可能打乱了天庭的布局!
“小妖……知罪!”风曦伏下身,不敢辩解。
太一冷冷地注视着她,良久,才缓缓道:“念你初犯,且此事结果于天庭暂且有几分益处,此次便饶过你。但记住你的身份!若有下次……”
混沌钟轻轻一震。
咚!
一声微不可闻的钟鸣,却如同重锤般敲在风曦的心神之上,让她神魂剧颤,气血翻涌!
“……形神俱灭!”
风曦脸色惨白,连忙叩首:“小妖绝不敢再犯!”
“滚下去!禁足百日,静思己过!”
“是……谢陛下开恩……”风曦如蒙大赦,几乎是爬着退出了凌霄殿。
回到百草苑,她瘫倒在地,许久才缓过气来。
东皇太一的警告,如同冰冷的刀锋,悬在了她的头顶。
她意识到,自己之前有些得意忘形了。洪荒这盘棋,她依然只是一颗微不足道的棋子,或许能偶尔借势搅动一点风雨,但真正执棋的大佬们,随时可以捏碎她。
力量!归根结底,还是需要力量!
没有足够的力量,连自保都难,何谈其他?
风曦握紧了拳头,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和坚定。
禁足百日?正好!
她需要时间,需要资源,需要……更快地变强!
而此刻,她体内那因太一钟声而震荡的功德金海,似乎发生了一些极其细微的、连她自己都尚未察觉的变化……一丝极淡的、仿佛来自混沌初开的古老气息,悄然融入了那璀璨的金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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