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八爷府中当账房先生三年,帮他赚得盆满钵满。
他却因四爷一句“此女心机深沉,不可留”要将我送人。
我笑着交出所有账本:“祝八爷前程似锦。”
三个月后,八爷名下商铺全部倒闭,田庄颗粒无收。
他跪在我新开的银楼前求见我。
我轻轻抚着微凸的小腹,隔着珠帘轻笑:
“忘了告诉八爷,我不仅是现代商业奇才,还怀了四爷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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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的北京城已是寒风凛冽,八贝勒府的书房内却暖意融融,银丝炭在雕花铜盆里烧得正旺。年素言端坐在书案前,指尖在一本厚厚的账册上轻轻划过,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素言姑娘,八爷请您去前厅一趟,说是有贵客到访。」小丫鬟在门外轻声禀报。
年素言眸光微闪,合上账本:「知道了,我这就去。」
她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浅紫色绣花旗装,对镜理了理鬓角,镜中女子眉目如画,气质清冷,一双杏眼深邃得不像个普通账房。三年前,她穿越到这个时空,被迫绑定了一个名为「帝王心术」的系统,任务就是辅佐八阿哥胤禩登基,否则便是死路一条。
来到前厅,只见八阿哥胤禩正与一位身着绛紫色长袍的男子相谈甚欢。那男子背对着她,身形挺拔,气质冷峻,只一个背影就让人感到无形的压迫感。
「素言来了。」胤禩温润的声音响起,「快来见过四贝勒。」
年素言心头一跳,面上却不露声色,缓步上前福了一礼:「民女年素言,见过四贝勒。」
胤禛转过身,一双锐利的黑眸直直看向她,那目光犹如实质,仿佛能穿透皮囊,直视灵魂深处。年素言强压下心头的悸动,垂眸静立。
「这就是八弟常提起的那位神算账房?」胤禛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审视,「听说八弟名下大半产业,都是经你之手起死回生?」
年素言尚未回答,胤禩已笑着接口:「四哥过奖了,素言确实精通算术,帮了我不少忙。」
胤禛缓步走近,在年素言面前停下,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萦绕在她鼻尖:「一个女子,能有如此能耐,实在难得。」
他话中听不出喜怒,年素言却敏锐地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忌惮。
「四爷谬赞了,民女不过是尽本分而已。」她轻声回应。
「本分?」胤禛忽然冷笑一声,「过于聪明的人,往往守不住本分。」
厅内气氛陡然凝滞,胤禩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
胤禛转头看向胤禩,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八弟,为兄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四哥请讲。」
「此女心机深沉,不可留。」胤禛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留在身边,终成大患。」
年素言指尖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愤怒。这三年来,她为胤禩殚精竭虑,将现代商业理念巧妙融入这个时代的经营中,让他的资产翻了几番,结果却因旁人一句话就要被弃如敝履?
胤禩沉默片刻,勉强笑道:「四哥言重了,素言她...」
「八弟若是舍不得,不如送予为兄如何?」胤禛打断他,「我府上正缺个懂账的。」
这话一出,年素言心中冷笑更甚。好一个一石二鸟,既除了她这个隐患,又想将她的才能纳为己用。
胤禩显然也没想到胤禛会如此直接,一时语塞。
年素言忽然抬头,展颜一笑,那笑容明媚如春日暖阳:「既然四爷如此看重民女,八爷又何须为难?」
她转向胤禩,从袖中取出一串钥匙:「这是账房和库房的钥匙,所有账册都已整理妥当,放在老地方。」
胤禩怔住了,他没想到年素言会如此干脆。
「素言,你...」
「民女祝八爷前程似锦。」年素言福身一礼,语气平静无波,转身离去前,她瞥了胤禛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
走出八贝勒府,年素言深吸一口寒冷的空气,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
【阶段性任务完成:离开八贝勒府。奖励:初级危机预警能力。】
「系统,启动汇通天下商号应急方案。」她在心中默念。
【已启动。所有关联账户开始转移,核心人员进入静默状态。】
年素言回头看了眼气势恢宏的八贝勒府匾额,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三个月,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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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渐深,京城的商业格局却在悄然发生变化。
年素言在城南购置了一处不起眼的院落,表面上是做绣品生意,暗地里却遥控着她三年来布下的商业网络。
「主子,八爷名下的瑞昌粮行这个月已经第三次降价了。」一个身着灰衣的中年男子恭敬地禀报。
年素言轻轻拨弄着算盘,头也不抬:「张掌柜,我们库存的江南大米,按市价的七成放出去。」
张掌柜愕然:「七成?这...这可是亏本的买卖啊!」
「亏一时,赚一世。」年素言抬眸,眼中精光一闪,「我要让瑞昌的粮食,一粒也卖不出去。」
「是。」张掌柜虽不解,却不敢多问,躬身退下。
待他离去,年素言起身走到窗前,望着院中积满白雪的梅树。这三个月来,她利用现代经济学的知识,对胤禩名下的产业发动了全方位的商业狙击。
她深知胤禩的产业多集中在传统行业——粮食、布匹、盐引,这些生意看似稳固,实则脆弱。一旦市场出现波动,资金链很容易断裂。
「系统,调出八爷名下所有盐引的分布图和到期时间。」
【已调出。八阿哥名下共有盐引128张,其中67张将于下月末到期,需重新竞买。】
年素言唇角微扬。盐引,这是清代盐商经营的许可证,也是胤禩最重要的财源之一。失去盐引,他的经济支柱将倒塌大半。
「让我们的人开始散布消息,就说朝廷即将整顿盐政,现有盐引可能作废。」
【消息传播中,预计三天内将传遍盐商圈子。】
做完这一切,年素言轻轻抚上自己的小腹。那里尚未显怀,却已有一个小生命在悄然生长。那夜与胤禛的意外,本不在计划之中,却成了她复仇路上最妙的棋子。
「孩子,你来得正是时候。」她轻声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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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三,小年,北京城笼罩在节前的喜庆气氛中,八贝勒府却一片愁云惨雾。
「爷,不好了!瑞昌粮行彻底撑不住了,这个月已经亏空了三万两!」管家捧着一叠账本,战战兢兢地禀报。
胤禩面色铁青:「怎么回事?粮价为何一跌再跌?」
「回爷的话,市场上不知从哪冒出来大量低价粮,品质比我们的好,价格却低了三成,咱们的粮食...根本卖不出去啊!」
「布庄呢?盐号呢?」胤禩急切地问。
管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布庄...布庄也差不多。江南来的新式织锦,花样新颖,价格只有我们的一半。盐号更糟,外面都在传盐引要作废,咱们的盐引现在无人敢接,那些到期要重新竞买的,资金又都压在了粮食和布匹上...」
胤禩猛地一拍桌子:「查!给我查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
这时,门外又跑进来一个小厮,面色慌张:「爷!不好了!城西的田庄...田庄出事了!」
「又怎么了?」胤禩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庄头来报,说是...说是佃户们集体退租,还带走了所有农具和种子!说明年不种咱们的地了!」
胤禩踉跄后退,扶住椅背才勉强站稳。三个月,仅仅三个月,他名下的产业几乎全部崩溃。这绝不是巧合,这是有预谋的商业狙击!
忽然,他脑海中闪过一个身影——那个离开时笑得云淡风轻的女子。
「年素言...」胤禩咬牙切齿,「一定是她!」
「爷,现在怎么办啊?」管家哭丧着脸,「马上就要年关了,各处的账都要结,库房里...已经拿不出那么多现银了!」
胤禩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满是血丝:「备轿,我要去会会这位年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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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素心绣庄后院。
年素言正与一位客商模样的人对坐饮茶。
「年姑娘这一招真是高明,利用盐引到期的时机散布谣言,让八爷措手不及。」那客商笑道。
年素言浅啜一口茶:「王老板过奖了,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八爷的盐引,你接手三成,其余的我自有安排。」
「那是自然,年姑娘放心。」王老板点头哈腰,「只是...在下有一事不解,姑娘为何要对八爷...」
「王老板,」年素言打断他,笑容温婉,「有些事情,知道得太多反而不美。」
王老板连忙赔笑:「是在下多嘴了。」
送走王老板,贴身丫鬟翠儿匆匆进来:「主子,八爷来了,就在前厅,说是...说要见您。」
年素言并不意外,她从容起身,对镜整理了一下发髻和衣饰。镜中的女子面色红润,小腹已微微隆起,却更添几分风韵。
「走吧,去见见咱们的八爷。」
前厅里,胤禩负手而立,背影萧索。不过三个月,他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原本温润的气质也变得焦躁不安。
听到脚步声,他猛地转身,当看到年素言时,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有愤怒,有不解,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悔恨。
「素言...」他艰难开口,「别来无恙?」
年素言微微一笑,并不请坐:「八爷大驾光临,有何指教?」
「我名下的产业...是不是你做的手脚?」胤禩直直盯着她。
年素言挑眉:「八爷何出此言?民女一个弱女子,哪有这等本事?」
「弱女子?」胤禩冷笑,「一个弱女子,能在三个月内让我名下所有商铺倒闭,田庄颗粒无收?」
「商场如战场,胜败乃兵家常事。」年素言慢条斯理地说,「八爷经营不善,怎能怪到民女头上?」
胤禩深吸一口气,忽然软下语气:「素言,我知道你怨我。当日是我不对,不该轻信四哥的话。只要你肯回来帮我,我定不会亏待你。」
年素言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轻笑出声:「八爷,您觉得我年素言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吗?」
「那你要如何才肯罢手?」胤禩几乎是在恳求,「再这样下去,我...我就要倾家荡产了!」
年素言收敛笑容,眼神渐冷:「八爷可还记得三年前,您收留我时说过什么?您说绝不会因旁人一句话就疑我、弃我。可四爷一句此女心机深沉,不可留,您就毫不犹豫地要将我送人。在您眼中,我年素言就如此轻贱吗?」
胤禩语塞,面色一阵青一阵白。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骚动,一个冷峻的声音响起:
「八弟真是好兴致,竟跑到这绣庄来了。」
珠帘掀动,一身墨色长袍的胤禛迈步而入,当他看到站在厅中的年素言时,眸光微动。
年素言却不惊慌,反而迎上前去,微微一福:「四爷来得正好,八爷正在责怪民女,说他名下产业凋零是民女所为呢。」
胤禛挑眉看向胤禩:「八弟,这就是你的不是了。自己经营不善,怎能怪罪一个弱女子?」
胤禩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年素言:「四哥!就是她!这一切都是她设计的!」
胤禛却不理会,目光落在年素言微凸的小腹上,眼神深邃:「年姑娘,这是...」
年素言抬手轻抚腹部,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忘了告诉八爷,我不仅是现代商业奇才...」
她转向胤禛,眼中闪着狡黠的光:「还怀了四爷的孩子。」
一言既出,满室皆静。
胤禩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年素言,又看向胤禛,终于明白自己落入了一个精心设计的圈套。
胤禛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恢复平静,伸手轻轻揽住年素言的肩:「既然如此,为何不早告诉本王?」
年素言倚在他怀中,笑靥如花:「本想给四爷一个惊喜。」
她转头看向面如死灰的胤禩,轻声道:「八爷,您说我心机深沉,如今看来,倒是一语成谶了。」
胤禩踉跄后退,指着二人,嘴唇颤抖却说不出一个字,最终颓然转身,踉跄离去。
望着他消失在门外的背影,年素言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
胤禛松开揽着她的手,目光锐利:「你早知道今日会有这一出?」
年素言坦然迎上他的目光:「四爷不也早就查到汇通天下的幕后主人是我了吗?」
二人对视片刻,胤禛忽然轻笑:「好一个年素言,不愧是能让老八一败涂地的人。」
「四爷过奖。」年素言福身,「民女不过是顺势而为,帮四爷除去一个政敌而已。」
「只是政敌?」胤禛伸手轻抚她的脸颊,动作轻柔却带着威胁,「没有半点私心?」
年素言抬眼看他,眸光清亮:「四爷以为呢?」
窗外,雪花纷纷扬扬落下,覆盖了胤禩离去时留下的脚印,也掩盖了京城商业战场上不见硝烟的厮杀痕迹。
而在年素言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再次响起:
【新任务:取得胤禛信任,接触兵部粮饷调度。奖励:高级算术技巧。】
年素言垂眸,掩去眼中一闪而过的锋芒。好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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