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棺椁的封印纹稳定亮起时,墓室入口突然传来脚步声,沉重而有节奏。
林晚星刚平复喘息,灵脉之珠就泛起刺痛,她猛地抬头,看见顾寒的身影出现在光影中,周身裹着未散的灰雾。
“没想到你们能净化禁忌。”顾寒的声音带着赞许,却藏着冷意,掌心转动着枚黑色玉珏,“可惜,游戏还没结束。”
顾衍辰立刻将林晚星护在身后,三枚玉佩重新凝聚光芒,伤口的疼痛被他强行压下:“你不是已经消散了?”
“消散的只是我一缕分身。”顾寒轻笑,身形突然一晃,化作三道残影,同时攻向三人,“这具身体,可是用阴眼之力重铸的。”
顾衍辰挥盾挡住正面攻击,盾牌与顾寒掌风碰撞的瞬间,他竟被震得后退三步,掌心发麻——对方的力量比之前强了数倍。
林晚星趁机催动灵脉之珠,光芒化作利剑,劈向左侧残影。残影侧身避开,掌风扫过她的肩头,带着刺骨的寒意,让她踉跄着后退。
“试探就到此为止吧。”顾寒的三道残影突然重合,身形出现在顾衍辰身后,掌风直指他后背伤口。
顾衍辰反应极快,侧身翻滚避开,同时挥出光剑反击。光剑带着破空声劈向顾寒咽喉,却被他抬手轻描淡写地挡住,指尖夹住剑刃,轻轻一拧,光剑竟寸寸碎裂。
林晚星瞳孔骤缩,这格挡的姿势她再熟悉不过——是顾家古武术中的“锁喉卸力”,只有历代家主才能习得,连顾衍辰也是爷爷失踪后才从古籍中学会。
“你的招式!”林晚星大喊着提醒,灵脉之珠的光芒化作锁链,缠向顾寒手腕,“是顾家古武术!”
顾寒侧身避开锁链,掌风扫向顾衍辰小腹,招式正是顾家的“流云掌”,却比顾衍辰使出的更凌厉,带着阴煞之气。
“很惊讶?”顾寒避开顾衍辰的反击,指尖划过他肩头伤口,带起一缕血线,“顾凌当年教我的,可比这多得多。”
顾衍辰的动作顿了顿,爷爷留下的手札里提过,先祖顾凌曾收过一名旁支弟子,后因心术不正被逐,原来那弟子就是顾寒。他压下心绪,招式一变,使出顾家秘传的“盘龙拳”,拳风裹着金光,直取顾寒面门。
顾寒不闪不避,同样使出“盘龙拳”,黑色拳风与金光碰撞,墓室里响起震耳轰鸣。顾衍辰被震得倒飞出去,撞在石俑残骸上,喉头泛起腥甜。
“同样的招式,你差远了。”顾寒缓步上前,掌心凝聚起黑色光团,“顾凌偏心,把真正的精髓藏了起来,可他没想到,我能从阴眼碎片中悟出来。”
林晚星趁机绕到顾寒身后,灵脉之珠的光芒化作尖刺,刺向他后腰。顾寒像是背后长眼,侧身避开的同时,反手一掌拍向她胸口,招式竟是苏家的“落雁掌”,与林晚星母亲教她的如出一辙。
“你还会苏家武功!”林晚星惊得后退,灵脉之珠的光芒形成护盾,挡住残余掌风,“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顾寒狂笑起来,周身灰雾暴涨,“我是被顾凌和苏婉联手背叛的人!他们的武功,我学全了!”
他突然冲向顾衍辰,招式变得杂乱却凌厉,顾家的“盘龙拳”、苏家的“落雁掌”交替使出,还夹杂着失传的“阴阳指”,逼得顾衍辰连连后退,只能被动防御。
林晚星发现顾寒招式的破绽——他虽会各家武功,却不擅长融合,每次切换都会有半秒滞涩。她立刻大喊:“他招式切换时有破绽!攻他手腕!”
顾衍辰立刻会意,光剑不再硬拼,转而专攻顾寒手腕。顾寒切换“阴阳指”时果然迟滞半秒,光剑擦着他手腕划过,留下一道血痕。
顾寒吃痛,后退两步,眼神变得阴鸷:“既然你们找死,就别怪我不客气。”他抬手结印,周身灰雾凝聚成一条黑色巨龙,龙爪带着黑气,抓向两人。
“是顾家的‘龙形印’!”顾明远翻着族谱大喊,“他用阴煞之气催动了禁术!”
顾衍辰和林晚星对视一眼,同时催动血脉之力,金光与灵脉之光交织成龙凤虚影,迎向黑龙。龙凤与黑龙碰撞的瞬间,强光刺眼,两人被震得重重倒地,伤口同时崩裂。
林晚星咳着血抬头,看见顾寒的黑色巨龙正被龙凤虚影压制,却发现他嘴角勾起诡异笑容,掌心偷偷结着另一个印——是苏家的“灵脉反噬印”,要借碰撞的冲击力引爆灵脉。
“小心他的后手!”林晚星挣扎着爬起,灵脉之珠的光芒化作屏障,挡在两人身前,“他要引爆灵脉!”
顾衍辰立刻收力,拉着林晚星后退。黑龙失去压制,猛地撞向屏障,屏障瞬间碎裂,两人再次被震飞。顾寒趁机结印完成,掌心黑气暴涨,就要拍向青铜棺椁的封印纹。
“不能让他碰棺椁!”顾衍辰忍着剧痛,将三枚玉佩掷向顾寒,玉佩在空中炸开,金光形成牢笼,暂时困住他。
林晚星趁机冲到顾寒身后,灵脉之珠的光芒刺入他后腰穴位——那是苏家古武术中的“封脉穴”,能暂时封锁灵力。顾寒身形一僵,黑气瞬间黯淡。
顾衍辰扑上前,光剑直指顾寒胸口,却在剑尖触到他皮肤时停住——他看见顾寒胸口挂着的半块玉佩,与爷爷失踪时带走的家主信物一模一样。
“这玉佩……”顾衍辰的声音带着颤抖。
顾寒轻笑,抬手扯下玉佩,扔给顾衍辰:“你爷爷用这玉佩换了我一条命,让我护你周全。”他周身灰雾开始消散,“我本不想与你为敌,可阴眼之力已侵蚀心智。”
林晚星突然发现顾寒眼底的阴鸷在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清明:“他在抵抗阴眼控制!”
顾衍辰立刻会意,催动玉佩光芒,融入顾寒体内。金光与黑气在顾寒体内交织,他发出痛苦嘶吼,身体剧烈颤抖。
“快!用灵脉之珠净化他体内阴煞!”顾明远大喊着翻族谱,“他还有救!”
林晚星立刻将灵脉之珠贴在顾寒眉心,暖光顺着他的血脉游走。顾寒的嘶吼渐渐减弱,黑气从他体内渗出,被金光净化。
当最后一缕黑气消散时,顾寒瘫坐在地,气息微弱:“这玉佩……是你爷爷在皇陵找到的,他说……顾家不能自相残杀。”
顾衍辰握着半块玉佩,看着顾寒苍白的面容,想起爷爷的遗言,心头五味杂陈。林晚星扶着他站起身,灵脉之珠的光芒包裹住三人,缓解着伤口的疼痛。
墓室的封印纹突然亮起,青铜棺椁的盖子打开一道缝隙,里面飘出一卷绢帛,落在顾衍辰手中。绢帛上是顾凌的手书,记载着顾寒的身世——他是顾凌的私生子,因血脉特殊被隐藏身份,后因误会被逐。
“原来如此……”顾衍辰看着绢帛,看向顾寒的眼神多了几分复杂,“我们是堂兄弟。”
顾寒苦笑,挣扎着站起身:“阴眼的本体还在棺椁深处,我刚才感应到,它还没彻底沉寂。”他看向青铜棺椁,眼神坚定,“我欠顾家的,今天还清。”
他刚要走向棺椁,墓室突然剧烈震动,棺椁的盖子彻底打开,黑气从里面涌出,比之前更浓郁。顾寒脸色一变:“它提前苏醒了!”
顾衍辰握紧林晚星的手,三枚玉佩与灵脉之珠同时亮起。顾寒也催动剩余灵力,掌心凝聚金光:“这一次,我们联手。”
三人并肩站在墓室中央,看着棺椁中缓缓升起的黑气,顾衍辰深吸一口气,第一次没有了之前的不确定。他知道,无论面对多么强大的敌人,只要身边有同伴,就没有跨不过的难关。
黑气中传来阴眼的嘶吼,带着不甘与愤怒。三人同时冲向黑气,光芒在墓室中交织,形成一道耀眼的光墙,与黑气碰撞在一起,爆发出震天动地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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