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哥但说无妨,我们知无不言。”苏瑶与陆景琛交换了一个眼神,从容应道。
王嘉树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道:“实不相瞒,我们领导的母亲,身患重病,已经是胃癌晚期,之前只能喝温开水和木粥汤,没想到吃了你们送的水果之后,不仅没有任何不适,还感觉身体舒畅了许多。
苏妹子,陆老弟,大哥我托大问一句,那样的水果,你们手中……可还有存货?”他紧紧盯着苏瑶,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苏瑶闻言,轻轻叹了口气,面露难色,缓缓摇头:“王大哥,这野生水果我们带的不多,昨天给您的,已经是我们手里剩下的所有了。”
王嘉树心里一沉,不甘心地追问:“那……你们北省老家那边呢?山里……还能再找到吗?或者亲戚邻里家有没有存货?价钱方面,好商量!”
苏瑶沉吟片刻,才斟酌着开口:“不瞒您说,那山里偏僻,果树本就是野生的,不易寻找。
这个时节,恐怕早就被附近的乡亲们采摘干净了,想吃新鲜的,只能等到明年果子再次成熟的时候了。”
王嘉树脸上难掩失望,他叹了口气,端起已经微凉的茶杯抿了一口,涩味似乎都重了几分:“原来是这样……看来我们今年是没那个口福了,那明年……”他心里盘算着,明年一定要早早预定下来。
苏瑶适时接话,语气温婉:“明年若是风调雨顺,结了果子,我们一定给您多留几十斤,管够,不过……”她话锋一转,目光清澈地看向王嘉树,“虽然这新鲜水果没有了,但我这里,还有一样特别珍贵的东西,听您说起那位长辈病情严重,或许……她会需要这个。”
王嘉树心中一动,刚刚沉下去的心思又活络起来,期待重新燃起:“哦?苏同志手里还有别的药材?不知是……”他暗自思忖,这两人果然不简单,看看他们还能拿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东西。
苏瑶不疾不徐,声音清晰地吐出几个字:“野山参,年份很高的野山参,机缘巧合之下,我在深山里亲手挖到的。这东西最是补气血,滋养元气,不知道您那位长辈,是否需要这个?”
“野山参?”王嘉树心中猛地一震,如同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一颗巨石。
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眼神变得锐利起来,紧紧盯着苏瑶和一直沉默不语的陆景琛。
这绝不是巧合!他们定然是早就打听清楚了领导母亲病重急需野山参续命,所以特意接近自己。
连这水果,恐怕都只是抛出来的敲门砖!好深的心机!自己混迹机关多年,自认谨慎,没想到还是被这两个看似淳朴的年轻人给绕了进去!
一股被利用的恼怒感冲上心头,但他很快又强行压了下去。
事已至此,赵姨的身体要紧,自己已经入了局,现在撕破脸皮毫无益处。
不如……将计就计,先把事情问清楚,再把选择权交给领导。
是真是假,用还是不用,由领导自行判断,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保持平稳:“苏同志,陆同志,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我也不瞒你们了。
我领导的母亲,确实急需一株五百年份以上的野山参入药。
不知道你们手里的那株,具体是多少年份的?”他特意强调了“五百年份以上”,目光如炬,想从对方脸上看出破绽。
苏瑶面对他审视的目光,没有丝毫闪躲,坦然道:“我们得到后,也曾找过几位经验丰富的老药工和老中医帮忙验查过,他们评估,这株参的年份,最少也在四百八十年以上,堪称极品野山参。”她没说五百年份,留了点余地,反而更显真实。
四百八十年以上!无限接近五百年!王嘉树眼睛骤然一亮,心中的怒气瞬间被巨大的惊喜冲散了。
若真是如此,那简直是雪中送炭!他急切地追问:“此话当真?那……不知我能否有幸亲眼看看这株野山参?”他必须亲自确认,这关乎领导母亲的性命,也关乎他的前程,容不得半点马虎。
“当然可以。”苏瑶爽快应下,随即看向陆景琛,“景琛,你在这里陪王大哥稍坐片刻,我这就回去取。”
陆景琛沉稳地点点头,递给苏瑶一个“放心”的眼神。
苏瑶起身离开雅间,步履从容,她并未走远,只在茶楼附近转了转,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寻了个无人的僻静角落,心念一动,一个古朴的长条木盒便出现在手中。
木盒里铺着一层空间里的黑色土壤,丝丝缕缕的灵气萦绕,完美地保持着那株野山参刚出土时的鲜活状态。
她将木盒小心地放进随身携带的军绿色挎包里,整理了一下表情,这才不慌不忙地返回清风茶楼。
雅间内,王嘉树有些坐立不安,茶水续了一次又一次,目光不时瞟向门口。
陆景琛则气定神闲地品着茶,偶尔与他聊两句无关紧要的闲话。
终于,苏瑶的身影再次出现,王嘉树几乎是立刻站了起来,目光灼灼地盯在她那个看似普通的挎包上。
苏瑶在桌前坐下,没有多余的寒暄,直接打开挎包,取出了那个长条木盒。
木盒本身带着岁月的痕迹,更透出一股淡淡的、独特的土腥混合药香。
她看了王嘉树一眼,在他紧张而期盼的注视下,缓缓将盒盖打开。
当盒内的景象完全展露在眼前时,王嘉树惊得倒吸一口凉气,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呼吸都为之一滞!
只见这株野山参静静地躺在黑土之上,形态极其优美灵动,芦头紧凑而长,上面密布着密密麻麻的“芦碗”茎痕,如同岁月的年轮,清晰记录着它漫长的生长历程。
主根粗壮饱满,质地坚实,呈现出一种润泽的黄褐色,皮纹细腻而深邃,仿佛承载了山林里的所有精华。
更令人称奇的是,其下的参须修长柔韧,清晰不乱,其上缀满了“珍珠颗粒”,这是年份极长的野山参才有的显着特征!
整株参形态神似一个翩然起舞的仙人,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灵韵和磅礴的生命气息,即使是不懂行的人,也能一眼看出它的不凡之处。那浓郁的、独特的参香瞬间弥漫了整个雅间,沁人心脾。
“这……这……”王嘉树激动得一时语塞,手指微微颤抖地指着木盒,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苏妹子,陆老弟!这野山参……这参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他心中所有的疑虑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只剩下巨大的狂喜。
有了这东西,赵姨的病就能得到缓解,他在领导心中的地位,也将截然不同!
他现在恨不得立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领导:“苏妹子,希望你们保管好这株野山参,明天早上十点你们带上野山参,我们在这里碰面,后续的事情等明天碰面再说。”
“没问题,那就这样吧!我们还有事就先回去了。”话音未落,苏瑶已经起身,跟陆景琛一起离开。
王嘉树看着他们走远的背影半晌,才快步离开茶楼,此时还不到晚上八点,他打算去找一趟领导,把这事汇报给他,顺便跟领导说说明天相约的时间。
第二天早上九点半,清风茶楼刚开门不久,空气中还弥漫着茶叶被热水唤醒的清香。
苏瑶和陆景琛已经坐在了昨天那个雅间里,窗外是八十年代北方城市特有的景象:灰蓝为主调的建筑,偶尔驶过的二八自行车铃声清脆,行人穿着朴素的棉布或的确良衣裳,步伐匆匆。
苏瑶轻轻搅动着面前的茉莉花茶,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沉静的面容。
陆景琛坐在她身侧,腰背挺直,目光偶尔扫过门口,沉稳如山。他们都知道,今天这场会面,至关重要。
没等多久,楼梯口传来了脚步声,王嘉树率先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恭敬而又略显紧张的笑容。
而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位约莫四十多岁、气宇不凡的中年男子。
他身着笔挺的深色中山装,风纪扣一丝不苟,步伐沉稳,眼神锐利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焦虑,久居上位的气场自然而然地散发出来。来人正是陈昊泽。
“领导,这两位就是苏瑶同志和陆景琛同志。”王嘉树连忙介绍:“苏同志,陆同志,这位就是我们领导陈同志。”
“陈领导,您好!”苏瑶和陆景琛起身,不卑不亢地打招呼。
陈昊泽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带着审视,也带着一丝救母心切的期盼:“苏同志,陆同志,你们好,我是陈昊泽。
事情王秘书已经跟我大致说过了,非常感谢你们愿意拿出珍稀药材相助。”他的声音低沉有力,带着一丝上位者的威压,这已经是他刻意收敛的结果,但也透着几分急切。
双方重新落座,简单寒暄了几句,话题便迅速切入正题。
苏瑶在陈昊泽期待的目光中,再次取出了那个古朴的木盒,轻轻打开。
即便是见多识广的陈昊泽,在看到木盒中那株形态灵动、须如龙蛇、灵气内蕴的野山参时,眼中也忍不住爆发出惊叹的光芒。
他身体微微前倾,仔细端详了许久,才深吸一口气,由衷赞道:“好参!真是好参!不愧是几百年的宝参!我母亲续命……有希望了。”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苏瑶,“苏同志,陆同志,这等救命的宝贝,不知你们准备作价多少?”他已经做好了对方会开出天价的准备。
然而,苏瑶却轻轻合上了木盒盖,这个动作让陈昊泽和王嘉树都是一愣。
“领导,”苏瑶迎上他疑惑的目光,语气清晰而坚定,“这株野山参,我们可以送给您,分文不取。”
陈昊泽瞳孔微缩,并未露出喜色,反而眉头微蹙,神情变得更加严肃。
他深知,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尤其是如此珍贵的药材。
他身体向后靠了靠,恢复了领导者的沉稳:“哦?分文不取?还有这等好事?莫非两位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他用了帮忙这个词,既是试探,也留有余地。
“领导明鉴。”苏瑶知道面对聪明人无需绕弯子,她整理了一下思绪,将自家酿酒坊如何被人恶意投毒陷害、父亲如何被拘留至今、以及那笔至关重要的海外订单,条理清晰、没有丝毫添油加醋地叙述了一遍。
她特意强调了时间紧迫和后果的严重性:“……领导,那几千万美金的海外订单,定金已付,合同已签,是国家急需的外汇。
可现在酿酒坊的生产被叫停,父亲也被关在派出所里,无法组织生产。
如果逾期无法交货,不仅我们寰宇要面临倾家荡产的巨额赔偿,更重要的是,国家也将损失这一大笔宝贵的外汇收入。
我们实在是走投无路,才冒昧恳请领导主持公道,查明真相,让我父亲尽快回家,协助恢复生产。”
陈昊泽越听,脸色越是阴沉,他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
手下这些人,为了点私利,竟然敢如此无法无天!恶意投毒、构陷良民、破坏生产,甚至还差点搅黄了国家级的出口创汇项目!这几千万美金的外汇,现在对于百业待兴的国家意味着什么,他再清楚不过!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基层纠纷,而是可能影响到国家信誉和经济建设的大问题!
他胸口起伏,强压下差点脱口而出的怒斥,深吸一口气,沉声道:“苏同志,你说的情况,我了解了。
如果事实果真如你所说,有人胆敢如此胡作非为,破坏生产,影响国家创汇,我陈昊泽绝不会坐视不管!
回去之后,我立刻派人彻查此事,一定尽快给你,给国家一个交代!秉公处理,还你们清白!”他的话语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说完,他目光再次落在那木盒上,语气缓和了些,带着一丝恳切:“苏同志,你看……这株野山参,能否先交给我?我母亲的病情……实在耽搁不起了。”
苏瑶能感受到他话语中的真诚和对母亲的关切,陈昊泽的为人,她这段时间亦有所耳闻,是位正直且有担当的领导,既然他当众做出了承诺,便不用担心他会食言。
“领导的信誉,我们自然是信得过的。”苏瑶微微颔首,随即话锋一转,解释道,“野山参您可以给您带走,只是,这盛放人参的木盒和里面的黑土,我们需要回收。
这野山参金贵异常,离了这特制的木盒和黑土,药性容易流失,难以妥善保管。不知道……我们是否可以带着野山参,跟随您一起到医院去?
等医生确认接收人参后,我们再带着木盒离开,这样既能确保药材万无一失,也能让大家都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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