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阳光透过玻璃窗,在“双姝童装坊”的木地板上投下暖融融的光斑。温乐瑜坐在缝纫机前,手里拿着块鹅黄色的灯芯绒布料,正给刚满周岁的小孙女缝虎头鞋。针脚在布面上游走,很快就勾勒出个圆滚滚的虎爪,憨态可掬。
“奶奶,妹妹又把线头吃进嘴里了!”十岁的沈念跑进来,小辫子歪在一边,手里还攥着个没绣完的荷包,“二叔说要把妹妹吊在房梁上,让她记住不能乱吃东西!”
温乐瑜手一抖,绣花针在指尖戳出个小红点。她放下布料,赶紧往里屋走,就听见林薇的大嗓门炸响:“沈砚北你个老东西!敢动我孙女一根手指头试试!当年你欺负小宝的时候我没揍够你是吧?”
里屋的景象热闹得像开集市。林薇抱着粉雕玉琢的小孙女,另一只手正揪着沈砚北的耳朵,沈砚北疼得龇牙咧嘴,却还梗着脖子嚷嚷:“我那是吓唬她!你看她把线头拽得满地都是,扎着怎么办?”
沈砚青坐在藤椅上,手里拿着个拨浪鼓,正逗着趴在地上爬的小孙子。听见动静,他抬头看了眼温乐瑜,眼底的笑意像浸了蜜的桂花糕:“别气着,孩子们闹着玩呢。”
温乐瑜走过去,从林薇怀里接过小孙女,轻轻捏了捏她肉嘟嘟的脸蛋:“念念乖,线头不能吃,奶奶给你绣小兔子好不好?”
小孙女咯咯笑起来,小手抓住她的衣角,口水蹭得布料上湿了一小块。林薇见状,照着沈砚北的胳膊又拍了一下:“看看!还是乐瑜有办法,你就知道瞎嚷嚷!”
沈砚北捂着胳膊退到沈砚青身边,嘟囔道:“哥,你看她,都当奶奶的人了,脾气还是这么暴。想当年我跟她处对象的时候,她一掌劈碎五块砖,吓得我三天不敢跟她说话……”
“你还好意思说?”林薇瞪他,“要不是你当年偷藏私房钱给隔壁寡妇修收音机,我能劈砖吓唬你?”
温乐瑜被逗得直笑,低头给小孙女擦口水时,看见沈砚青正往她手里塞了块水果糖。他的手指不如年轻时灵活了,指节上的老年斑像落了层霜,却依旧稳稳地剥开糖纸,把糖块放进她掌心:“含着,甜的。”
这习惯,他保持了一辈子。从刚下乡那年她怕黑,他夜里守在炕边给她塞糖;到后来日子好过了,每次她绣活累了,他总会变戏法似的摸出块糖来。
“爸,妈,你们咋又拌嘴呢?”沈砚北的儿子沈磊拎着个食盒走进来,穿着身笔挺的警服,“我买了城南的糖糕,说是您俩年轻时最爱吃的。”
林薇眼睛一亮,立刻松开沈砚北,接过食盒打开:“还是我大孙子懂事!比你爸强一百倍!”
沈砚北凑过去想拿块糖糕,被林薇一巴掌拍开:“去去去,给你留了窝窝头,在厨房呢。”
沈砚青从藤椅上站起来,替温乐瑜理了理被小孙女拽乱的衣领,轻声说:“累不累?我把缝纫机搬到窗边,你晒着太阳做活。”
温乐瑜摇摇头,看着他鬓角的白发,突然想起两人刚认识的模样。他那时穿着洗得发白的军绿衬衫,站在玉米地里,高大的身影把她护在身后,对刁难她的村民说:“我媳妇胆子小,有话跟我说。”
一晃四十多年过去,当年的糙汉成了鬓发斑白的老头,却还是把她护得滴水不漏。去年冬天她咳嗽,他半夜起来给她熬梨汤,差点把锅烧糊;前阵子她念叨想去看看当年插队的地方,他默默练系了车,陪她在荒坡上站了整整一下午。
“奶奶,爷爷又在看你啦!”沈念举着荷包跑过来,小脸上满是促狭的笑,“二叔说爷爷看奶奶的眼神,比看红烧肉还馋。”
温乐瑜的脸瞬间红了,低头假装整理布料。沈砚青却不以为意,伸手揉了揉沈念的头发:“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你奶奶比红烧肉稀罕多了。”
林薇在旁边笑得直拍大腿:“沈老大,你可真会说!想当年你跟乐瑜处对象,憋了半天就说得出‘我给你挑水’,现在嘴皮子倒溜了!”
沈砚北也跟着起哄:“就是!我记得有次乐瑜嫂子生病,你守在炕边三天三夜,愣是没敢碰她一下,还是我给你出主意,让你给她喂小米粥……”
“去你的!”沈砚青难得红了耳根,拿起桌上的拨浪鼓扔过去,“再胡说把你孙子吊房梁上。”
屋里的笑声像滚雪球似的越来越大,惊得窗外的麻雀扑棱棱飞走了。温乐瑜抱着小孙女,看着眼前的景象——林薇和沈砚北吵吵闹闹,沈砚青坐在她身边,阳光在他脸上投下柔和的光影,孩子们的嬉笑声像串银铃。
她低头吻了吻小孙女的额头,心里软得像刚蒸好的米糕。
当年穿书而来的惶恐,错嫁时的慌乱,下乡的苦日子,温明珠的刁难……那些曾以为跨不过去的坎,如今都成了酿在岁月里的酒,醇厚甘甜。
她和林薇这对闺蜜,误打误撞成了妯娌,一起把书里写的“早死结局”,过成了儿孙绕膝的圆满。那个胆小懦弱的“小可怜”,在沈砚青的呵护下,成了能独当一面的童装设计师;那个怪力张扬的大小姐,在沈砚北的“纵容”下,活成了家属院人人羡慕的“女王”。
“乐瑜,”林薇凑过来,手里拿着件刚做好的小棉袄,“你看这盘扣我打得咋样?比当年给小宝做的好看吧?”
温乐瑜点点头,指尖拂过精致的盘扣:“好看,比我打得还好。”
沈砚北突然凑过来,献宝似的从怀里掏出个铁皮盒:“你俩看我这宝贝!当年林薇给我绣的烟荷包,我藏了三十年,一点没坏!”
铁皮盒里的荷包有些褪色,上面绣的并蒂莲却依旧清晰。林薇的脸“腾”地红了,抢过盒子往他怀里一塞:“老不正经的,快收起来!”
夕阳西下时,孩子们吵着要去公园放风筝。沈砚北自告奋勇要背着小孙女,被林薇一脚踹开:“你那老骨头别闪着!我来!”说着就把小孙女架在脖子上,大步往外走,背影依旧挺拔得像年轻时。
沈砚青牵着温乐瑜的手,慢慢跟在后面。秋风吹起她的银发,他伸手替她拢了拢,动作轻柔得像对待稀世珍宝。
“累不累?”他问,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
温乐瑜摇摇头,抬头看他。晚霞染红了半边天,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紧紧依偎在一起。她突然想起他当年说的话——“我媳妇胆子小,柔弱不能自理,谁都不准欺负她”。
原来,有些承诺,真的能守一辈子。
“沈大哥,”她轻声说,“当年嫁错人,真好。”
沈砚青低头看她,眼角的皱纹里盛着夕阳的光,笑得像个得到糖的孩子:“嗯,错得刚刚好。”
远处传来林薇和沈砚北的笑骂声,夹杂着孩子们的欢呼。温乐瑜靠在沈砚青肩上,听着他沉稳的心跳,突然觉得,这场穿书而来的错嫁,是老天爷这辈子最厚待她的礼物。
闺蜜在侧,爱人在旁,儿孙绕膝,岁月绵长。那些曾经的苦,都成了如今的甜,在时光里酿成了一首最动听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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