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结果。”
听到对面说医院烂透了，虞黎便再没耐心继续往下听八卦了。
他现在只想知道黎舒禾手术失误的原因。
以及那两块纱布又怎么会被遗落在她的宫腔。
“视频我发给你，你一看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虞黎手机上就接收到一条视频。
他迅速点开看。
是黎舒禾被推进手术室后，手术室外的监控画面。
一个护士拦住主刀医生，不知道两人小声说了什么，突然开始爆发激烈争吵。
虞黎看着视频进度条一点点消耗，即使到现在，他知道黎舒禾已经平安度过最危险的时刻，仍不免有些焦躁。
将近五分钟的时间，他们不顾手术室内大出血的产妇，竟在手术室外旁若无人地争吵。
根本没有一点专业性可言。
最后还是麻醉医生出来查看情况，主刀医生和护士才暂停这段争吵，走进手术室内。
监控视频跟着转移到室内。
黎舒禾脸色苍白而平静地躺在病床上，而主刀医生明显因为刚才的争吵有些心不在焉。
在取出孩子后，两人更是旧事重提，在手术室里再次争吵起来。
“手术暂停，我需要调整一下。”
在患者宫腔尚未缝合的情况下，主刀大夫非常不负责任地扔下这句话，就带着争吵的护士走出手术室。
其他人见怪不怪，竟没有一人阻拦。
虞黎攥着手机，眸色渐深。
手指节更是因为用力而逐渐泛白，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妈妈在无人看到的地方，经历过这种黑暗危险的时刻。
再往后，监控视频只拍到大夫和护士一起离开的画面。
两人具体去了哪里，无人得知。
手术室里其他护士忙忙碌碌，在有条不紊地整理工具，只有黎舒禾没有意识地躺在病床上，敞着肚皮，血肉翻开。
虞黎不敢细想，只感觉遍体生寒。
再往后，视频经过加速处理。
直到四十分钟后，医生和护士才再次出现。
他们根本没有检查宫腔内是否还残留纱布，而是趁着麻药还未失去效力，直接进行缝合。
“我已经提前查过这两人的关系，一个有家庭，另外一个插足他人家庭，手术当天两人闹了矛盾，将私人情绪带到了工作中。”
电话那头的人估算着时间，觉得虞黎差不多看完视频，才再次开口。
“我调查了两人履历，那个护士还是凭关系进的医院，根本没有资格进手术室，再加上偷换孩子那事，可见这家医院的管理有多糟糕。”
“诶，我说你家也不差钱，怎么就给阿姨找了家这么不靠谱的医院呢？”
电话那头叹了一声，“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妈妈突发大出血，那天家里人都慌了阵脚，只想先把她送进最近的医院保住性命，而且这家私人医院口碑还算不错。
没想到……
虞黎疲惫地捏捏眉心，关掉视频。
“所有伤害妈妈的人，我都会让他们受到法律的制裁，这几天我会准备材料交给律师。”
“你帮我把视频处理一下，发布到网上，利用舆论向医院施压。”
“如果他们背后还有人，应该也会自乱阵脚，顾不上再出黑手。”
想了想，虞黎又将吴妈的照片发给朋友，“对了，你再查一下，这两人和她有没有过交集。”
“放心吧，我会处理好，你照顾好阿姨。”
对面郑重应声。
还没等虞黎再说什么，一直窝在他怀里睡觉的虞小白突然睁开眼睛。
随即瞬间起身，竖着耳朵盯紧了一个方向。
嘴里更是发出不明意味的呼噜声，像在示警，“呜呜~”
“怎么了？”
虞黎伸手去摸虞小白的后背，想要安抚它。
但没想到，虞小白浑身白毛猛地炸开，耳尖上的聪明毛顺势动了动。
电光火石间便朝刚才的方向冲了出去。
是警局门口的位置？难道它看到了凶手？
虞黎没有丝毫犹豫地跟上去，“我这里还有事，刚刚所说全拜托你了。”
抽空跟电话那头交代一声后，他匆匆挂断电话，并以防万一地打开了摄像头。
忙了一天，现在是晚上七点左右。
虽是夏季，但太阳已经落山，天色逐渐暗下来。
虞黎跟着虞小白跑出警局，正是晚高峰，外面行人和车流都较为密集。
再加上天色昏暗，找人便变得更加艰难。
虞小白猛地一个刹车，停在警局门口，焦躁地抬头辨别方向。
并不时回头瞅两眼身旁的虞黎，它现在有点后悔，当时不该让橙宝拖住那几个人，而是应该让她想办法跟着一起来。
有她在，猫猫肯定早就立大功了！
虞黎并不知道虞小白此时的心理活动，怕它是跑累了，便俯身想把它跑起来缓一缓。
下一秒，虞小白的身子瞬间绷紧，摆出攻击姿态。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停车场有汽车按动喇叭的声音，随后汽车发动。
听到汽车开走，虞小白焦躁地咬上虞黎裤脚，开始不停“喵喵”叫。
虞黎自然明白它的意思。
但汽车的速度比人快很多，他再去追已来不及，便当机立断拿出早已打开摄像头的手机，快速按下拍摄键。
拍完后，他又回到警局，请求警察帮忙调取附近的监控摄像头。
可惜，因摄像头正对警局门口，以及光线实在昏暗，监控视频里只拍到汽车模糊的侧面。
而虞黎拍摄的几张照片也只能看出汽车的大概轮廓，没能拍到车牌号。
时间越来越晚，吴妈的审讯还未结束，虞黎不准备再在警局耽误时间，决定先回月子中心。
并将拍摄的汽车照片一同发给朋友。
【帮我修复一下画质，能看清车牌号最好。】
对面秒回，【大少爷，糊成这样，你当我是神仙啊，最多修复到可以看清外观。】
【嗯。】
虞黎收起手机。
过了晚高峰，一路畅通无阻。
抱着虞小白回到月子中心时，黎舒禾的手术方案恰好定下来。
工作人员来房间交代注意事项，虞弘义神色紧张，一条一条地将注意事项记在手机备忘录上。
所幸手术方案确实是最简单的微创手术，虞家众人算是稍稍放心。
等工作人员走后，虞星先按捺不住好奇心。
朝虞黎问道：“哥，你着急回家是不是有所发现。”
他边问，边上前把虞小白捞进怀里。
“嗯。”
虞黎应声，将下午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末了，还夸了虞小白。
“这只猫很聪明。”
“可惜最后惹怒它的那辆车照片没拍清楚，不知道它是不是像发现催产药一样，发现了其他什么。”
虞橙此刻正抱着奶瓶喝奶，怕她发现大家能偷听她心声，虞黎只敢点到为止。
虞星则大喇喇地拿过虞黎的手机，开始翻看照片。
“嘶，怎么有点眼熟？”
“这辆车，这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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