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低头猛吃，只听得筷子翻滚、热汤咕嘟的声音。
占米仔胃口不大，夹了几筷就觉得饱了，也没催阿武，就静静等着，直到对方吃得差不多，才开口：“这次你做得不错，待会跟我去见龙哥。”
他对阿武一直挺欣赏。
虽说这人爱钱，但真到事儿上从不含糊，扛得住压力，靠得住肩膀。
这样的手下，值得提携一把。
“多谢占米哥！”一听要去见程子龙，阿武立刻擦了嘴，神色认真起来。
现在不只是和联胜，整个港岛的混迹之人都知道，跟着程子龙不吃亏。
阿武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
港岛多少人削尖脑袋都想攀上这条线，尤其本地不少兄弟惹了事要跑路，而程子龙海外人脉广、势力硬，只要跟对人，哪怕逃出去也能活得滋润——这可是真正的大靠山！
饭毕，占米仔直接开车载着阿武前往新界的一处仓库。
到了地方，程子龙正在里面练拳，一记记砸在沙袋上，力道沉实。
身边照例站着几个如铁塔般的小弟，一个个站得笔直，像守卫君王的猛兽。
现在的程子龙，力气早已超出了寻常极限，就连铁砂填充的沙袋也快承受不住。
可市面上能用来加重的材料，到铁砂已是极致，再往上暂时找不到更合适的替代物。
所以他现在练拳，不再追求爆发力，反而刻意收力，每一拳打出，都要让沙袋晃动的角度恰好停在他预判的位置——收放自如，才是真正的掌控。
这种细腻掌控力道的功夫，远比一味猛打猛冲要高深得多。
占米仔外行看热闹，一时间还看不出门道，可阿武从小练拳，只瞧了几眼，便察觉出其中的不凡，心里顿时一震，对程子龙的敬佩又深了一层。
两人等了约莫一刻钟，程子龙收完拳，从手下人手里接过毛巾，一边擦拭额头的汗，一边示意他们坐下。
“龙哥！”阿武恭敬地打招呼。
“你就是阿武？我听占米仔提过你，说你胆子大、敢拼敢上，身手也过得去——昨晚你也确实站出来了。”
“现在尖沙咀这块地拿下来了，总得有人坐镇管事。
我打算让你顶上去，做那边的堂主。”
对于社团里这些有潜力的年轻人，程子龙向来不吝给机会。
一个帮会要想兴旺，就得不断提拔新人，让老家伙们看到后浪推前浪的压力，才不敢躺着吃空饷。
否则一个个占着位子不出力，迟早把根基都蛀空。
当然，论忠心和亲近，他身边的亲信自然更靠得住，但帮会需要的不只是能动手的狠角色，更要有脑子、能主动办事的人。
那些心腹虽然听话，可让他们独立拿主意、带队伍，还是差了些火候。
况且他们眼下都分散在各条线上，海上生意要人盯，海外摊子也要人撑，港岛这边实在腾不出更多得力人手。
本地提拔几个兄弟上来，既能补缺，也能立个榜样，让底下人知道只要肯干，就有出路。
至于这些人日后会不会生异心？程子龙并不太担心。
再怎么蹦跶，也翻不出他的手掌心。
真要闹事，他一声令下，随便调几队人回来就能压死。
阿武一听这话，立刻站起来，语气诚恳：“多谢龙哥栽培！”
“嗯。”程子龙应了一声，转头看向占米仔，“这次从倪家抢下的地盘，原先他们总堂所在的三条街交给阿武管；剩下的几条，按位置分给你和飞机的人手。”
“还有，通知所有堂主和长辈，中午开大会。”
“明白，老大，我马上去安排。”
当天中午，和联胜的堂会准时召开。
如今这些元老早已不像从前那样摆架子，以前哪怕见了坐馆，也有不少人仗着辈分高，说话拿腔拿调。
可如今面对程子龙，谁还敢端谱？一个个低眉顺眼，恭敬得很。
原因无他，程子龙给的好处太实在了。
像串爆这些老辈人物，早就过了靠打架挣脸面的年纪。
坐馆多能打、多威风，对他们来说不过是场面上的风光，真正打动人的，是每个月实实在在打进账户的分红。
而程子龙发的钱，甚至比他们当年在位时赚的还多。
这样的金主爷，谁会傻到去得罪？
恐怕话还没出口，旁边就有人先把你拉住了。
如今整个和联胜的大权牢牢攥在程子龙手里，各堂主管事哪敢多言？高佬他们的下场还历历在目，谁愿意自找麻烦？就连曾经能与程子龙争位的大d，如今也把重心移到了澳岛，不再插手港岛事务。
这次堂会，大d依旧缺席，只派了他的副手长毛代表出席。
众人对此早已习以为常。
等所有人都到齐后，占米仔便宣布会议开始。
“昨晚的事，各位应该都知道了。”
程子龙目光扫过全场，声音沉稳：“倪家经营多年的尖沙咀，现在归我们和联胜了。昨夜攻下地盘时，占米仔手下的阿武表现突出，敢冲敢拼。我决定，把原来倪家总堂控制的三条街交给他打理，正式任命他为尖沙咀堂口的话事人。”
这个决定一出，满场鸦雀无声，没人敢吭一句异词。
昨晚那场大战，虽未亲身参与，但过程谁都清楚。
全港的眼睛都盯着尖沙咀，风吹草动都逃不过耳目。
黑狼有多凶悍，大家早有耳闻——在东南亚连海盗都闻风丧胆的人物，对付几个地痞混混要是还打不赢，那才叫稀奇。
飞机不止一次用行动表明，他绝非只是嘴上凶狠，而是骨子里就透着狠劲。
唯有那个此前毫无名气的阿武，让人意外。
可昨晚那一战的确惊艳，双刀在手硬是把文拯逼得节节后退，尤其是砍倒对方时甩出的那句话——“和联胜根本瞧不上你这种废物”，听得人热血沸腾。
按资历论辈分，阿武本不可能坐上话事人的位置，但既然提名的是程子龙，谁还敢多说半个不字？
前车之鉴就在眼前——老鬼奀当初不也是在这地方，因为一句异议，被程子龙当场砸死的吗？
“我觉得龙哥推的人没得挑，昨夜阿武单枪匹马、双刀出鞘，打得对面抬不起头，真给咱们和联胜长脸。
要是论功行赏，坐堂口话事人这位置也当之无愧。”
“我附议，以阿武的实力镇守尖沙咀，足以让周边那些不安分的家伙掂量掂量。”
“我对阿武当话事人也没意见，可只分三条街，剩下七条怎么安排？总得有个说法吧？”
这话一出口，所有人视线齐刷刷落在程子龙身上。
谁都清楚，倪家虽势弱，占的地盘却是港岛最热闹的地段。
十条街里还剩七条未定，哪个堂主心里不痒？
“北边两条划归占米仔的新界堂口，南边三条并入北角飞机的辖区，剩下的两条由黑狼接手。”
此言一出，满场鸦雀无声。
几位叔父级人物虽心头不甘，但昨夜混战他们并未参战，如今程子龙如此划分，也只能默然接受。
这场集会本就是为了敲定地盘归属，后续又简单通报了社团近况，便宣布散会。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刹那，脑海中响起任务完成的提示。
“恭喜宿主成功夺取倪家地盘，正式进驻尖沙咀，奖励：黑豹100%终生效忠。”
一听任务达成，程子龙不再逗留，立刻带着一帮手下直奔离总堂最近的货仓。
眼下他手里的几员大将，黑虎镇守金三脚，黑牛驻扎太国，黑狼日后要坐镇海岛，黑熊则需看管港岛产业，身边可用之人已近乎捉襟见肘。
如今好不容易得来一个召唤机会，自然要马上兑现。
召唤黑豹的过程与以往并无太大差异。
心念一动，选择拟人化显现，面前空间缓缓凝聚出一道轮廓，不到一分钟，身影已然成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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