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公府老夫人缠绵病榻多年的喘症被一位乡野女神医缓解的消息,如同初春的第一声惊雷,迅速在京城顶级的勋贵圈层中炸响,其引发的余波,远比苏甜预想的更为迅猛。
起初还只是与英国公府交好的人家私下打听,待到苏甜第三次复诊,老夫人已能在花园里缓步行走半柱香的消息确认后,整个京城贵胄圈都为之侧目。太医院多位院士束手无策的顽疾,竟真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村女控制住了?“苏神医”这三个字,仿佛被镀上了一层金光,携带着神秘与传奇的色彩,成为高门内院热议的话题。
桃源村的宁静被彻底打破了。
不再是之前零星的、好奇的探访,而是各式各样、代表着不同府邸的马车开始频繁出现在村口。有装饰华美、仆从如云的;有低调朴素却气势沉凝的;还有的干脆就是宫中内侍模样的人,手持某位贵妃或是王妃的帖子,矜持而不容拒绝地要求“请苏神医过府一叙”。
苏家那原本还算宽敞的院落,如今几乎成了临时的接待处。赵梅早已无法正常经营食坊,光是应付各路来客的询问和引见,就已让她心力交瘁。
“苏夫人,我家太师夫人头风宿疾,痛苦难眠,听闻苏神医妙手,特命我等前来,恳请神医移步!”
“苏姑娘,这是我家侯爷的拜帖,老夫人胸闷心悸多年,御医开的方子总不见好,还请您慈悲,前去看看!”
“苏神医可在?咱家是贤妃娘娘宫中掌事,娘娘玉体违和,听闻神医之名,特来相请!”
这样的场面,几乎每日都要上演数遍。苏甜不胜其扰,却也无法将人全部拒之门外。她定了规矩:一、不出远诊,京中若需诊治,病人需亲自前来桃源村;二、每日只看三位病人,依病情轻重缓急排序;三、诊金按例收取,不慕权贵,不轻贫贱。
即便如此,每日能挤进这“三个名额”的,也绝非寻常百姓。苏家院外,常常停满了等候的华丽马车,引得全村人围观议论。村民们与有荣焉的同时,也不免生出几分惶惑——这阵势,太大了。
“了不得啊,甜姐儿这名声,怕是比戏文里的御医还响了!”一个村民咂舌道。
“可不是嘛!你看那马车,比之前郡主来的还要气派!”
“这是好事也是坏事啊,”也有老人担忧,“咱们村小门小户,一下子来了这么多贵人,万一有个闪失……”
里正王老伯更是忧心忡忡,他找到苏工,搓着手道:“苏工啊,这……这天天车马不断的,村里娃娃们都不敢乱跑了,地里的活也受影响。甜丫头那边,压力也太大了吧?”
苏工看着院外又一辆驶来的青帏马车,眉头深锁,叹了口气:“王伯,我晓得。只是甜儿有她自己的坚持,我们做家人的,只能尽力支持,护她周全。”
院内,苏甜刚刚送走一位前来复诊的官员家眷,脸上带着一丝疲惫。赵梅赶紧递上一杯温水,心疼道:“甜儿,要不……咱歇几天?你这身子骨怎么受得了?”
苏甜接过水杯,摇了摇头,声音虽轻却坚定:“娘,我没事。既然担了这名,就不能见死不救。只是……”她望向窗外,“树欲静而风不止。”
正说着,苏锐一身寒气地从外面进来,他刚加强了村口的巡查,脸色不太好看:“妹子,又来了一拨,是吏部侍郎府上的,说是老夫人咳血,情况紧急,非要插队。”他啐了一口,“妈的,个个都说自己紧急!”
苏甜揉了揉眉心,站起身:“哥,我去看看。病情真假,一看便知。”
她走到院中,那侍郎府的下人正与负责维持秩序的村中青年争执,态度倨傲。见到苏甜出来,立刻换上一副焦急面孔:“苏神医!您可出来了!我家老夫人病情危重,请您立刻随我们回府!”
苏甜目光平静地扫过那人,并未被他言语所动,只淡淡道:“既如此危重,为何不将老夫人送来?我观你气息平稳,步履从容,不见丝毫急切。若真信我医术,便按我的规矩来。若不信,请自便。”
那下人被她说得一噎,脸色变了几变,终究不敢在这名声如日中天的“神医”面前太过放肆,悻悻地退到一边,派人回去禀报了。
苏甜转身回屋,留下一个清冷而决绝的背影。她知道,这名动京华的“神医”之称,既是荣耀,也是枷锁,将她和桃源村都推到了风口浪尖。慕名而来的求医者,心怀叵测的试探者,甚至可能还有嫉妒不满的仇视者,都会接踵而至。往后的日子,注定无法再复从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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