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王大锤就像一座山。任凭哈桑的攻击如何刁钻狠辣，他只用最简单、最直接的方式应对。
你踢我一脚，我就还你一拳。你用肘击，我就用肩膀撞。
哈桑的攻击，落在王大-锤身上，就像是打在了一块包着棉花的钢板上。而王大-锤的每一拳，每一脚，都让哈桑感觉自己像是被攻城锤正面击中。
不到一分钟，战斗就结束了。
哈桑像一滩烂泥一样，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地方是不疼的。他引以为傲的格斗技巧，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显得那么可笑。
王大锤拍了拍手上的土，走到他面前，蹲下来，用他那蹩脚的英文问：“服了没？”
哈桑看着王大-锤那张放大的，带着憨厚笑容的脸，又看了看周围那些华夏人脸上戏谑的表情，最后，屈辱地，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词：“服了……”
陈凡走到阿巴斯面前，微笑着说：“阿巴斯管事，你看，我这个手下，当个教官，应该还算合格吧？”
阿巴斯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比调色盘还精彩。他还能说什么？他只能点头，像小鸡啄米一样。
“那就这么定了。”陈凡一锤定音，“哈桑队长和他的兄弟们，就先编入护卫队一连三排，当个普通队员。什么时候考核合格，什么时候再谈当教官的事。至于将军阁下额外赠送的那一成利润嘛……”
陈凡故意拉长了声音。
阿巴斯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我愧领了。”陈凡笑道，“替我谢谢将军。就说我陈凡，最喜欢和慷慨的朋友打交道。下个月的‘黄金’，我会亲自给他送到府上，保证比这次的更大，更肥美。”
阿巴斯长舒了一口气，他知道，这一关，总算是过了。陈凡收了钱，就代表接受了穆罕穆德的“歉意”，也代表着这件事，到此为止。
只是，他看着那五十个垂头丧气的精英士兵，和那个正被王大-锤拎小鸡一样，拎起来带去队列里唱“一二三四”的哈桑，总觉得将军这笔“投资”，好像……亏了。
送走了阿巴斯，基地再次恢复了繁忙。
那五十名穆罕穆德的精兵，如同被拔了牙的老虎，彻底没了脾气。王大锤成了他们挥之不去的噩梦。
每天天不亮，王大锤就用高音喇叭，循环播放着《打靶归来》，把他们从睡梦中叫醒，然后就是一整天惨无人道的体能和队列训练。
谁要是敢偷懒，王大锤就笑呵呵地走过去，和他“切磋”一下格斗技巧。几天下来，这群兵痞子被收拾得服服帖帖，看到王大-锤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
哈桑更是彻底没了脾气，队列站得比谁都直，口号喊得比谁都响。
陈凡乐得清闲，把这些刺头交给王大-锤去打磨，自己则将全部精力，投入到了基地的建设和未来的规划中。
奥斯曼事件，让他意识到，单纯的渔业捕捞，虽然能赚钱，但根基太浅，抗风险能力也太弱。
他必须尽快将利益的蛋糕做大，把更多的人，绑上自己的战车。
这天，他把卡丁和另外几个新加入的部落头目，叫到了会议室。这些人现在看陈凡，眼神里已经只剩下崇拜和敬畏。
“各位，我们的渔船越来越多，捕到的鱼也越来越多。但现在，我们遇到了一个新的问题。”陈凡在白板上画了一个圈，“我们的鱼，卖给谁？”
几个头目面面相觑。一个叫阿卜迪的头目迟疑地开口：“陈老板，我们不是一直把鱼卖给……卖给将军阁下吗？”
“卖给将军，那只是他利润的一部分。”陈凡摇了摇头，“剩下的，大部分都赏赐给了工人和我们自己吃掉。这不叫生意，这叫过家家。真正的生意，是要把我们的鱼，卖到更远的地方，换回真金白银的美金！”
他用红色的马克笔，在白板上重重地写下三个字——“加工厂”。
“从今天开始，我们要建自己的鱼肉加工厂！”陈凡的声音充满了力量，“我们不能再卖几块钱一斤的鲜鱼，我们要卖几十块，甚至上百块一罐的鱼罐头！我们要把这些该死的沙丁鱼，做成番茄沙丁鱼罐头、辣酱沙丁鱼罐头，贴上我们熊猫渔业的牌子，卖到欧洲去，卖回亚洲去！”
鱼罐头？卖到欧洲去？
这些概念，对于这群连温饱都成问题的部落头目来说，实在太过遥远。他们只是愣愣地看着陈凡，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只有卡丁，若有所思。他去过摩加迪沙，在那些为数不多的，为白人开设的超市里，见过那些花花绿绿的铁皮罐头，他知道那玩意儿很贵。
“可是……老板，”卡丁说出了所有人的疑问，“我们不懂怎么做那种铁皮罐头啊。而且，我们也没有机器。”
“技术，我会从华夏请来最好的工程师。机器，已经在路上了。”陈凡的目光，投向了窗外那片一望无际的大海。“蚂蚁号，只是一个开始。
很快，就会有第二艘，第三艘满载着设备和物资的货轮抵达这里。我需要你们做的，是提供足够的人手，还有……保证工厂的安全。”
陈凡顿了顿，语气变得严肃：“工厂建起来，我们赚的钱，会比现在多十倍，一百倍。到时候，眼红的人，只会比奥斯曼更多。我需要一支绝对忠诚，绝对可靠的力量。”
他看向卡丁：“卡丁，护卫队现在有多少人了？”
“报告老板！加上哈桑他们，现在一共一百三十七人！”卡丁站得笔直，回答得中气十足。
“不够。”陈凡摇了摇头，“我要你继续招人。把那些因为我们渔业发展而失业的，无所事事的海盗，都给我招进来。我不管他们以前是干什么的，杀过人也好，放过火也罢。只要他们愿意遵守规矩，服从命令，我就给他们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
“给他们一份稳定的工作，一份体面的薪水，让他们知道，用劳动换来的面包，比抢来的，更香甜。我要让他们明白，保护这个基地，就是在保护他们自己的饭碗。”
这番话，让在场的几个部落头目都动容了。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曾是海盗。他们比谁都清楚，如果不是走投无路，没人愿意去过那种刀口舔血的日子。陈凡的这番话，说到了他们的心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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