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工厂诡局，血脉迷踪
剑刃破开云层的刹那，739号工厂的轮廓在暮色里愈发清晰。秦凝霜看着废墟顶端那个白大褂身影，突然想起苏婉发来的照片——背景里断墙的裂缝形状，与手机金属板上的阵纹缺口完全吻合。她指尖在屏幕上放大，发现苏婉脚边的水泥地上，有串新鲜的血脚印，一直延伸到地下入口的铁门。
“那扇门是骨阁的合金材质。”凌霄的剑突然剧烈震颤，剑身映出铁门后的景象：走廊两侧的玻璃培养舱里，漂浮着无数个蜷缩的胚胎，心口位置都嵌着微型芯片，“他们在批量培育灵脉容器。”
秦望月突然抓住秦凝霜的手腕，掌心的玉珏烫得惊人：“姐姐，下面有好多心跳声，和太平间的尸体不一样。”她的瞳孔泛起金纹，聚魂灯的光芒顺着她的视线垂下，在地面照出个隐形的符文阵，“是爷爷的锁灵阵，需要三族血脉才能解开。”
“三族？”秦凝霜突然想起母亲的冰灵族图腾、父亲签名下的雪狼印记，还有龙纹玉珏里的玄天仙宗灵力，“秦家血脉、冰灵族、雪狼族？”
话音未落，铁门突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门缝里渗出的黑色雾气中，飘来串银铃般的笑声。秦凝霜举起聚魂灯照去，雾气里浮现出个穿洛丽塔裙的少女，发间别着枚星际联盟的徽章，正是之前在医院监控里消失的秦望月——或者说，是嵌在她体内的芯片化身。
“姐姐好慢呀。”芯片少女把玩着指尖的血色小蛇，蛇眼闪烁着机械红光，“母舰已经锁定这里了哦，你们还有一分钟考虑，是交出灵脉，还是和这些胚胎一起变成宇宙尘埃？”
凌霄挥剑斩向血色小蛇，剑光却径直穿过蛇身：“是能量投影。”他摸出张破邪符，灵力注入的瞬间，符纸突然浮现出雪狼族的图腾，“这是云长老留下的备用符，能短暂破除镜像伪装。”
符纸燃烧的青烟中，芯片少女的身影开始扭曲，露出底下的真实形态——是个布满线路的金属骨架，胸口嵌着块与二长老同款的芯片，型号末尾标注着“prototype 0”。
“原型机？”秦凝霜突然想起王教授的实验报告，苏婉的第37次注射记录旁，画着个类似的骨架图，“你是爷爷最早的失败品？”
金属骨架发出齿轮转动的咔嗒声：“失败？老秦可是把最纯净的冰灵族血脉注入我体内呢。”它突然指向秦望月，“可惜呀，这丫头的雪狼血脉太霸道，差点烧坏我的核心程序。”
秦望月突然捂住心口，聚魂灯的光芒在她胸口凝成个雪狼虚影：“妈妈说我是爸爸的小狼崽。”她的指甲变得尖利，后颈的图腾开始发烫，“你说谎，妈妈不会做坏事！”
“妈妈？”金属骨架发出刺耳的狂笑，“你是说那个把你当容器养的苏婉，还是星际联盟那个吃了亲妹妹灵脉的指挥官？”它突然抛出个全息投影，里面是间纯白实验室，穿军装的女人正剖开个少女的胸膛，取出颗跳动的心脏，“看，这是20年前的苏清指挥官，正在‘回收’她妹妹苏婉的灵脉呢。”
秦凝霜的手机突然震动，金属板自动连接投影，调出份加密档案：苏婉与苏清是双胞胎，当年星际联盟为培育完美容器，强制提取苏婉的冰灵族血脉，苏清为保护妹妹，假装配合实验，实则偷偷将她送往地球——由玄天仙宗的雪苍长老接应。
“雪苍爷爷……”秦凝霜想起雪灵说过的话，雪苍临终前紧握的半块玉珏，与苏婉照片里的正好能拼合，“他是为了保护我妈才死的？”
金属骨架突然收起投影：“可惜呀，苏清后来发现苏婉怀了秦家的孩子，又追到地球。老秦为了让孙女活下来，把苏婉的灵脉封进玉珏，再将两姐妹的血脉混合，造出了个新容器——”它突然指向秦望月，“就是这丫头。”
凌霄的剑突然插进地面，青铜色的灵力顺着锁灵阵蔓延：“别听它胡说。”他的玉佩贴在秦望月眉心，冰蓝色光芒中，少女后颈的雪狼图腾与玉佩上的月牙纹产生共鸣，“雪狼族的血脉认主，她体内的绝对是秦家正统灵力。”
“正统？”金属骨架的眼眶里喷出黑火，“老秦当年为了救苏婉，偷了玄天仙宗的镇派之宝‘轮回镜’，把你父亲的魂魄碎片封进了这丫头体内！”它突然冲向秦望月，金属手掌化作利爪，“今天我就要把这副完美躯壳抢回来！”
秦凝霜举起聚魂灯的瞬间，铁门突然向内炸开，无数黑色线虫像潮水般涌出。凌霄挥剑格挡的刹那，秦望月突然扑过来抱住他的腰：“姐夫小心！这些虫子会吃灵力！”她掌心的玉珏与凌霄的玉佩碰撞，迸发出道金色光墙，线虫接触到光的瞬间纷纷爆体。
“是龙纹玉珏和冰玉的共鸣！”秦凝霜突然明白，爷爷留下的三件信物——聚魂灯、龙纹玉珏、冰玉玉佩，分别对应着秦家血脉、冰灵族圣物和玄天仙宗灵力，“锁灵阵的钥匙是我们三个！”
她咬破指尖将血滴在金属板上，秦望月的血珠同时落在玉珏上，凌霄的灵力顺着剑光注入阵纹。三道光芒交汇的瞬间，锁灵阵突然亮起，铁门后的走廊里传来胚胎的心跳声，整齐得像某种仪式的节拍。
金属骨架发出不甘的嘶吼，身体开始数据化：“你们赢不了的！苏清已经带着舰队来了，她要的是所有秦家后裔的灵脉！”它消散前突然指向走廊深处，“对了，老秦的尸体就在能量核心室，他手里还攥着苏婉的……”
话音未落，走廊尽头传来剧烈的爆炸声。秦凝霜抱起秦望月冲进铁门，发现走廊两侧的培养舱正在集体破裂，胚胎落入黑色线虫群中，瞬间被啃噬成骨架，只有心口的芯片完好无损，漂浮在空中组成个巨大的龙形。
“是骨阁的献祭仪式。”凌霄的剑鞘烫得惊人，剑身映出芯片龙形的内部结构——是用无数微型尸傀芯片组成的，“他们要用胚胎的灵脉激活空间武器。”
秦望月突然指向最里面的培养舱，舱体的玻璃上用血写着“对不起”三个字，里面漂浮的胚胎心口，嵌着块与秦凝霜怀表同款的龙纹玉珏：“那是……弟弟？”她的瞳孔泛起泪光，聚魂灯的光芒照亮胚胎手腕上的雪狼图腾，“妈妈说过，我还有个未出世的弟弟。”
培养舱突然自动打开，胚胎化作道白光钻进秦望月的掌心。她的灵力指数瞬间爆表，手机屏幕上弹出警告：“检测到双生灵脉融合，主体生命体征不稳定。”
“是爷爷的后手。”秦凝霜摸出怀表打开，照片里的苏婉正抚摸着孕肚，旁边的秦父举着块完整的龙纹玉珏，“他把未出世的孩子做成了灵脉容器，就是为了今天帮望月承受能量冲击。”
走廊尽头的电梯门突然打开，里面站着个穿军装的女人，肩章上的星际联盟徽章正在闪烁。她摘下墨镜的瞬间，秦凝霜倒吸口凉气——那张脸与苏婉一模一样，只是眼角多了道刀疤，像条凝固的血线。
“外甥女长得真像婉婉。”苏清把玩着腰间的军刀，刀身映出她胸口的芯片，型号是“739-001”，“可惜呀，你妈当年非要护着秦家那小子，不然我们姐妹早就能回家了。”
凌霄的剑瞬间出鞘：“你把苏婉怎么了？”
苏清突然大笑起来，军刀突然指向秦望月：“她？在能量核心室当活体电池呢。”她挥了挥手，电梯里涌出十几个星际联盟士兵，额头上都嵌着尸傀芯片，“老秦当年偷偷改造了工厂的能量核心，只有婉婉的冰灵族血脉能启动，可惜她太犟，宁愿被抽干灵力也不配合。”
秦望月突然挣脱秦凝霜的怀抱，掌心的玉珏爆发出红光：“不准你说妈妈坏话！”她冲向苏清的瞬间，身体突然分裂成两个——个是穿病号服的小女孩，个是雪狼形态的灵力体，“爸爸教过我，雪狼族能献祭灵力换致命一击！”
雪狼形态的灵力体扑向苏清的刹那，士兵们突然集体自爆，黑色线虫组成道屏障。秦凝霜举起聚魂灯照去，发现线虫群里混着些透明的影子——是医院太平间里那些编号的尸体，此刻正举着骨阁的黑色匕首，往她们身后的培养舱刺去。
“他们要毁掉备用胚胎！”凌霄挥剑斩断匕首，却发现伤口处涌出更多线虫，“这些尸体被改造成了自爆装置！”
秦望月的雪狼灵力体突然发出哀鸣，身体正在被线虫啃噬。秦凝霜突然想起云长老的话，摸出那块暗金色金属板：“望月，把灵力注入这里！”她将金属板贴在培养舱的控制台，“爷爷说这是反制武器，需要雪狼族的血脉启动！”
雪狼灵力体化作道白光钻进金属板，控制台突然亮起，走廊两侧的培养舱开始反向运转，黑色线虫被吸回舱内，组成道保护屏障。苏清的军刀砍在屏障上，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不可能！老秦明明说只有冰灵族能启动……”
“他还说过，雪狼族的忠诚能净化一切阴谋。”秦凝霜举起聚魂灯，灯光里浮现出雪苍长老的虚影，正将块玉珏塞进年轻苏婉的手里，“雪苍爷爷早就把雪狼族的灵力注入玉珏，和我妈的冰灵族血脉融合了。”
苏清的脸色骤变，突然按下腰间的按钮：“那就一起死吧！”她的军刀突然爆开，露出里面的微型核弹，“这颗炸弹的当量，足够把整个工厂送进裂隙！”
凌霄突然抱住秦凝霜扑向电梯，同时将剑掷向控制台：“启动紧急封闭程序！”剑光刺入控制台的瞬间，走廊两侧降下合金闸门，将苏清和核弹困在里面。
爆炸声传来的刹那，电梯开始急速下坠。秦凝霜在失重感中抱紧秦望月，发现少女的身体正在变得透明：“望月！”
“姐姐别怕。”秦望月的掌心浮出半块玉珏，与秦凝霜手里的拼合成完整的龙形，“弟弟说，能量核心室的妈妈需要这个。”她的身体化作光点融入玉珏，“告诉妈妈，我不是钥匙，我是她的小狼崽呀。”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秦凝霜看到了此生难忘的景象：能量核心室的中央，苏婉被铁链吊在巨大的龙形装置上，血液顺着锁链滴进下方的阵纹，与秦父的骸骨组成个完整的灵力循环。她的胸口插着半块玉珏，与凌霄的冰玉玉佩产生着共鸣。
“小霜？”苏婉的声音气若游丝，看到秦凝霜手里的完整玉珏，突然流下血泪，“你爷爷骗了我们所有人……这不是反制武器，是打开两界裂隙的钥匙……”
秦父的骸骨突然抬起手，指骨指向装置顶端的屏幕。秦凝霜跑过去触摸屏幕，上面突然跳出段视频：爷爷正将块芯片植入年轻的自己体内，旁边的王教授举着注射器，里面的液体泛着银光。
“只要把我的灵脉与裂隙能量绑定，就能永久封印通道。”爷爷的声音带着决绝，“告诉婉婉，让她带着孩子们活下去，别为我报仇。”
苏婉突然剧烈挣扎，铁链勒进她的骨头：“老秦当年发现了联盟的计划，故意把武器说成封印阵！”她的血滴在玉珏上，上面的龙纹突然活过来，“他知道苏清会逼我启动装置，所以把自己的灵脉做成了最后的保险……”
能量核心突然发出警报，屏幕上显示星际联盟的舰队已经突破大气层，主炮正在瞄准工厂。凌霄的玉佩突然裂开，雪灵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小霜，云长老的残余部队正在阻挡舰队，但撑不了五分钟！”
苏婉突然笑起来，血泪在脸上画出冰灵族的图腾：“够了。”她看着秦凝霜手里的玉珏，“把它插进我的心口，老秦的灵脉会顺着我的血激活反制程序，虽然……会毁掉所有秦家后裔的灵力。”
秦凝霜的手机突然弹出条信息，是秦望月最后的能量残留组成的文字：“姐姐，妈妈说失去灵力也能做普通人呀。”后面跟着个雪狼表情包。
能量核心室的天花板开始碎裂，星际联盟的主炮光束已经穿透地层。秦凝霜举起玉珏的瞬间，看到苏婉的瞳孔里映出自己的影子——和照片里那个白大褂女人一样，嘴角有对梨涡。
“妈妈。”她将玉珏刺进苏婉心口的刹那，突然明白爷爷日记里的那句话：“所谓血脉，从来不是武器，是无论相隔多少星系，都能找到彼此的光。”
龙形装置爆发出刺目的光芒，秦凝霜在失去意识前，看到苏婉的身体与秦父的骸骨化作星尘，顺着龙纹爬上能量核心的顶端，在那里组成个巨大的符文——是冰灵族与雪狼族的图腾重叠而成的。
凌霄的剑插在她身前，剑身映出外面的景象：星际联盟的舰队正在被符文发出的光芒分解，而工厂的废墟上，有个小小的雪狼虚影正在奔跑，后面跟着个穿白大褂的灵力体，手里举着半块玉珏。
“他们自由了。”凌霄的声音带着颤抖，将她揽进怀里，“而我们……”
他的话被剧烈的震动打断。秦凝霜抬头看向能量核心的屏幕，上面突然跳出新的警报：“检测到未知灵力波动，来源：月球背面。”旁边弹出张卫星照片，月球表面有个巨大的阵纹正在亮起，与739号工厂的能量核心一模一样。
苏婉的声音突然从玉珏里传来，带着释然的笑意：“忘了告诉你，你爷爷当年的实验，可不止地球这一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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