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将联盟总部的白玉城墙染成琥珀色时,沈墨正蹲在城外的酸枣树丛里,盯着掌心那枚刚从粪坑捞出来的铜钱发呆。铜钱边缘还沾着可疑的褐色泥渍,在晚霞里泛着油腻的光——这是他昨天被传送阵甩进粪坑时,从怀里滑出去的唯一“家当”,此刻却被他当成了宝贝,指尖摩挲得发亮。
“还在看?再看也变不成上品灵石。”洛璃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几分无奈。她刚从附近的茶摊打探完消息,玄色斗篷的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紧绷的下颌。“正道大会明早辰时开始,盟主会亲自致辞,到时候广场上至少有五千名修士,半数以上是联盟核心弟子。”
沈墨把铜钱揣进怀里,拍了拍胖橘的脑袋。猫崽子正趴在他肩头打盹,肚皮鼓鼓囊囊的——刚才偷偷溜进农户家偷了只灵鸡,此刻连打哈欠都带着鸡毛的味道。“五千人?正好,人越多,咱们的‘戏’越好看。”
林风蹲在旁边擦拭玄铁剑,剑身在暮色里映出他凝重的脸:“我刚才绕着城墙转了一圈,所有入口都有金丹期修士把守,还有十座聚灵阵交织成网,别说人了,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你确定要硬闯?”
“硬闯多没意思。”沈墨咧嘴笑,露出两排白牙,半秃的头顶在晚霞里格外显眼,“咱们得‘丢人’进去——你想啊,哪个奸细会顶着我这脑袋,浑身带着粪坑味儿往守卫面前凑?”
洛璃扶着额头长舒一口气。从离开青云宗到现在,这一路沈墨的“丢人”操作就没停过:在酒楼吃霸王餐被店小二追着打了三条街,边跑边喊“我再也不敢赊账了”;在传送阵故意报错坐标,被空间乱流甩进粪坑,爬出来时还不忘抓把泥抹在脸上;甚至在路过山村时,被几个玩弹弓的小孩打中额头,他不仅不生气,反而蹲在地上跟小孩讨教“准头怎么练”,气得林风差点拔剑劈了那棵酸枣树。
【系统面板:当前丢人值\/,超额完成主线任务前置要求。奖励已发放:幽冥大帝与联盟盟主密谈录音(灵力形式存储于识海)。】
脑海里的提示音刚落,沈墨就感觉到识海深处多了一段冰凉的灵力波动。他集中精神去“听”,两道声音立刻在脑海中响起——一道苍老阴鸷,正是联盟盟主;另一道沙哑诡异,带着令人牙酸的摩擦感,想必就是幽冥大帝。
“……血祭需在月圆之夜进行,云京城下的灵脉已用幽冥浊气滋养三年,届时只需引百名金丹修士的心头血……”
“……天道阁那边已备好‘锁魂阵’,确保万无一失,只是青云宗那个沈墨……”
“……不过是跳梁小丑,明日正道大会上,我自会让他身败名裂,成为你我大业的祭品……”
断断续续的对话像毒蛇的信子,舔舐着沈墨的神经。他攥紧拳头,指节泛白——果然,联盟盟主不仅勾结幽冥大帝,还要用修士的心头血污染灵脉,这是要将整个大陆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怎么了?”洛璃察觉到他的异样,伸手按住他的肩膀。指尖触到他紧绷的肌肉,能感觉到灵力在他体内翻涌,像是压抑着怒火。
“没什么。”沈墨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只是觉得,明天得让盟主‘好好’露露脸。”他抬头看向远处的白玉城墙,目光穿过层层守卫,落在中央那座最高的塔楼——那里,正是盟主的居所,也是密谈录音里提到的“血祭”指挥中心。
夜幕降临时,三人悄悄摸到城墙下的一处排水渠。渠口被铁栅栏封死,上面刻着防御符文,散发着微弱的蓝光。林风刚想拔剑劈开栅栏,就被沈墨拉住。
“别急。”沈墨从储物袋里掏出个油纸包,打开一看,里面是几块啃剩的灵鸡骨头,还沾着点肉渣,“胖橘,看你的了。”
胖橘嗷呜一声从他肩头跳下来,叼起骨头就往栅栏缝里塞。没过多久,渠里就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几只拳头大小的黑鼠顺着骨头的香味钻了出来,正是以符文为食的噬灵鼠。它们啃咬栅栏上的符文时,蓝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
“你连这都算到了?”林风目瞪口呆。
“上次在粪坑待久了,碰巧发现的。”沈墨说得轻描淡写,仿佛掉进粪坑是件值得炫耀的事。洛璃却注意到他耳根微微发红——她记得很清楚,当时这小子被捞上来时,差点没把胆汁吐出来。
半个时辰后,噬灵鼠咬断了最后一道符文。沈墨示意两人退后,自己则深吸一口气,抱着胖橘钻进了排水渠。渠水齐腰深,散发着刺鼻的腥臭,混杂着他身上还没散尽的粪坑味,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气息。
“忍住。”沈墨对怀里的胖橘说,自己却先打了个喷嚏,污水溅了满脸。
【系统提示:丢人值+20,当前累计】
穿过排水渠,三人从联盟总部的后厨排水沟爬了出来。沈墨抹了把脸,污水顺着他半秃的头顶往下流,活像只刚从泥潭里捞出来的泥鳅。洛璃和林风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玄色斗篷沾满了污泥,裙摆还滴着水。
“现在怎么办?”林风压低声音问,警惕地看着周围巡逻的杂役。
“找地方藏起来,等明天大会开始。”沈墨指了指不远处的柴房,“那里最安全,也最‘符合’我们的身份。”
柴房里堆满了劈好的木柴,空气中弥漫着松脂的清香,总算压过了身上的臭味。沈墨往草堆里一躺,拍了拍身边的空位:“先歇会儿,养足精神明天‘丢人’。”
洛璃没理他,靠在柴堆上闭目养神,指尖却悄悄捏着枚蚀月针——她能感觉到附近有元婴期修士的气息在巡逻,显然联盟对这次大会极为重视。林风则抱着剑守在门口,耳朵贴在门板上,监听着外面的动静。
胖橘蜷在沈墨怀里,很快就打起了呼噜。沈墨看着它毛茸茸的脑袋,又看了看洛璃紧绷的侧脸和林风警惕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一路的“丢人”都值了。从陨神秘境的仓皇逃窜,到长风剑派的隐忍蛰伏,再到如今潜入联盟总部的步步为营,他们三个本该站在对立面的人,却成了最信任的伙伴。
“洛璃。”沈墨突然开口。
“嗯?”洛璃睁开眼,眼底还带着点刚睡醒的朦胧。
“明天……小心点。”沈墨的声音很轻,“盟主既然提到了我,肯定布下了针对我的陷阱,到时候难免会波及你们。”
洛璃挑眉:“怎么?怕我们拖你后腿?”
“不是。”沈墨挠了挠头,难得有些不好意思,“我只是觉得……你们没必要跟着我冒险。”
“废话真多。”洛璃别过头,耳根却红了,“要不是看你一个人搞不定,谁耐烦陪你在这里闻臭味?”
林风在门口低笑出声:“沈墨师兄,你就别操心了。等明天把盟主的阴谋揭开,咱们三个一起风风光光地走出去,到时候让全大陆的人都知道,你这‘废物’身后,站着我们两个‘同伙’。”
沈墨笑了,心里的那点不安烟消云散。他闭上眼睛,识海里的密谈录音再次回响——盟主说明天要让他身败名裂?恐怕要让他失望了。这场用无数“丢人”攒起来的反击,明天就要在正道大会的聚光灯下,拉开序幕了。
夜色渐深,柴房外的巡逻声渐渐稀疏。沈墨悄悄运转鸿蒙诀,丹田气海里的灵力如潮水般涌流,滋养着每一条经脉。渡劫中期的修为在体内蛰伏,像头蓄势待发的猛兽,只等明天一声令下,便会冲破所有伪装,露出最锋利的獠牙。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柴房外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杂役们开始忙碌起来,搬运桌椅,布置会场,偶尔还能听到几句议论——
“听说了吗?盟主今天要当众宣布处置沈墨的办法!”
“就是那个偷了陨神秘境至宝的小子?活该!”
“不光是他,听说还要揭露魔教和青云宗勾结的证据呢!”
沈墨睁开眼,眼底闪过一丝冷光。他拍了拍胖橘,又对洛璃和林风使了个眼色。三人悄悄起身,从柴房的后窗翻了出去,混入忙碌的杂役队伍中,朝着广场的方向走去。
朝阳升起,金色的光芒洒满白玉广场。主席台上,联盟盟主的紫色旗帜迎风招展,旗下站满了各势力的代表,衣袂翻飞间,高阶灵力的威压如乌云般笼罩着广场。
沈墨混在杂役堆里,低头整理着刚搬来的木凳,眼角的余光却死死盯着主席台上的盟主。老人穿着绣金龙的法袍,正和身边的天道阁阁主低语,嘴角噙着一抹胸有成竹的笑。
“快了。”沈墨低声对自己说,指尖在木凳腿上轻轻敲击,像是在倒数。
洛璃站在他身边,假装擦拭桌子,蚀月针已悄然滑入掌心。林风则扛着一捆长幡,站在广场边缘,玄铁剑就藏在幡布后面,随时准备出鞘。
胖橘蹲在沈墨的肩头,尾巴尖不安分地扫着他的耳朵,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呼噜声——它能感觉到,空气中除了高阶灵力的威压,还有一股熟悉的、令人作呕的幽冥浊气,正从主席台下方缓缓渗出。
盟主走上发言台,拿起那枚镶嵌着灵石的扩音符,清了清嗓子。广场上的喧闹声瞬间平息,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诸位同道,今日召集大家前来,是为了……”
盟主的声音刚响起,沈墨突然笑了。他对洛璃和林风眨了眨眼,压低声音说:“准备好了吗?该轮到我们‘丢人’进去了。”
话音未落,他突然推翻了身边的木凳堆,趁着杂役们的惊呼声,朝着主席台的方向冲了过去。半秃的头顶在朝阳下闪着光,沾满污泥的灰布衣在人群中格外扎眼,活像个闯进盛宴的疯子。
广场上的修士们瞬间愣住,谁也没料到,在这庄严肃穆的正道大会上,会突然冲出这么个“异类”。
主席台上的盟主脸色一沉,刚想下令拿下这个捣乱的杂役,却看到沈墨脸上那抹似曾相识的笑容——和陨神秘境出口处,那个哭着喊“我错了”的小子,一模一样。
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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