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卧室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在地板上投下清冷的光斑。肖珂云独自坐在床沿，手里紧紧攥着那份离婚协议。纸张在她指间微微颤抖，就像她此刻的心情。
她回想起刚才给边晨东打电话的情形，那个男人不耐烦的语气，匆忙挂断电话的决绝，还有将她所有联系方式拉黑的残忍。每一个细节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在她心上反复切割。她终于明白，自己不仅失去了婚姻，连那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情人也从未真心对待过她。
泪水无声地滑落，滴在协议书上，晕开一个个小小的水渍。她想起刚才袁一凡冰冷的眼神，那眼神里再也没有往日的温柔，只剩下刺骨的寒意。她知道，无论她再怎么哭闹、哀求，都不可能挽回这段婚姻了。
不知在黑暗中坐了多久，她终于缓缓起身，走到梳妆台前。镜子里映出一张憔悴的脸，红肿的双眼，凌乱的发丝，还有那掩饰不住的绝望。她拿起笔，笔尖在纸上悬停，颤抖得厉害。
一凡...她轻声唤道，虽然明知他不在房间里，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她的声音在空荡的卧室里回荡，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泪水再次涌出，滴落在签名处，将纸张浸湿了一小块。
颤抖着手，她终于让笔尖触到纸张。就在即将写下第一个字时，卧室的门被推开了。袁一凡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肖珂云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急忙转过身：一凡，我签，我签...但是你能不能答应我，以后让我经常来看思语？我保证不会再犯错了，我...
协议上写得很清楚。袁一凡打断她，声音平静得可怕，每月两次探视权。
可是...肖珂云还想说什么，但在对上他那双冰冷的眼睛时，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那双曾经盛满温柔的眼睛，此刻只剩下疏离和冷漠。
她终于明白，再多的哀求都是徒劳。这个男人，这个她爱了五年、也伤害了五年的男人，已经彻底对她死心了。
笔尖重新落在纸上，她开始缓慢地写下自己的名字。每一笔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每一划都带着刻骨的疼痛。泪水不断滴落在纸上，与墨水混在一起，模糊了字迹。
肖珂云三个字，她写了整整五分钟。当最后一笔落下时，她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手中的笔一声掉在地上。
袁一凡走上前来，拿起协议仔细检查签名。他的目光在那些被泪水晕开的地方停留了一瞬，但很快就移开了。
明天上午9点，民政局门口见。他的声音依然平静，带上你的身份证、户口本、结婚证。
肖珂云始终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她的手指紧紧揪着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知道了。她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
袁一凡没有再说什么，拿着文件袋转身离开。卧室的门在他身后轻轻关上，隔绝了两个曾经亲密无间的人。
肖珂云依然保持着低头的姿势，泪水不断滴落在手背上。但她知道，这一次，再多的眼泪也换不回他的原谅了。那个曾经把她捧在手心里的男人，如今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愿意。
客厅里传来袁一凡收拾东西的声音，然后是书房门关上的声音。整个房子陷入一片死寂，只剩下她一个人坐在黑暗中，面对着这个她亲手摧毁的婚姻。
明天，她将正式告别这个家，告别这段持续了五年的婚姻。而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造成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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