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大家还心虚——毕竟易中海说的不假,他们最初确实是为了图钱,才一直默默挨训。
但被苏青阳这一“点拨”
,众人顿时回过味儿来。
一回过神,恼羞成怒的人群可不是好惹的,他们立刻把易中海团团围住:“说!证据呢?把证据拿出来!”
“这……你们……你们……”
面对激愤的众人,易中海气势顿时弱了三分,哪还顾得上找是谁在拱火?
“别乱来!我可是院里的一大爷!”
“哎哟!街坊们!易中海动手打人啦!”
又一道不知从哪传来的声音响起。
这句话如同点燃了火药桶,不到一秒钟,人群一拥而上。
“他*的!你们这群……”
“哎哟!谁扥我裤子!”
“**!”
……
第二天,天刚亮。
天气格外晴朗。
苏青阳拿着牙缸走出门,嘴里哼着小曲:“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大伙儿回来啦啊!”
他把牙缸放下,用毛巾擦了擦嘴,故意问道:“一大爷,您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
话还没说完,吊着胳膊、鼻青脸肿的易中海就“哎哟哎哟”
地痛呼起来——说话太用力,扯着伤口了。
一旁的阎埠贵、刘海中、许大茂也没好到哪去,一个个包扎得跟“一只耳”
似的。
“他*的!话是老易说的!我又没骂你们!”
“谁下手那么狠?昨天谁扥我裤子?站出来!”
“老子要是废了,天天堵你家门口!”
一进院子,刘海中拄着拐杖就骂骂咧咧地想转身,却被颈托卡着脖子扭不过去,只能斜眼向后瞪。
后面跟着的四合院邻居们个个垂头丧气地走进院门。
这一晚在局子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更憋屈的是还赔了钱。
“得了吧刘海中!”
一个带口音的人翻着白眼往家走,经过时啐了一口,“钱也赔了,医药费也付了,谅解书可是你自己签的!”
刘海中刚要开口,路过的人越来越多,吐唾沫的也一个接一个。
他心头火直窜,委屈得眼圈发红:“你们什么态度!挨打的是我!是我啊!”
阎埠贵上前劝道:“算了老刘,眼下还是琢磨份子钱的事儿怎么办吧。”
他转头问易中海:“老易,你说呢?”
易中海没应声,只是盯着苏青阳:“小苏,我越想越不对,这事是你搞的鬼吧?”
昨晚他在医院和派出所来回跑,想了一夜。
这段时间院里摆席,就数苏青阳赚得最欢。
这事儿八成就是这小子撺掇的。
“是不是你?”
“哎哟一大爷,”
苏青阳挑起眉毛,一脸不屑,“您这可不能拉不出屎怪茅坑啊。
要我说,这事儿还得怪傻柱。”
“怪傻柱?”
阎埠贵几人面面相觑。
“你们想啊,”
苏青阳轻笑一声,“这席摆得太晚了。
咱们院这阵子摆了多少次?能不引起街道注意吗?要是傻柱早点凑够彩礼,你们能亏本?”
易中海眼神仍带着怀疑,总觉得苏青阳在煽风点火。
阎埠贵却猛地一拍大腿:“没错!就该怪傻柱!”
“走!找傻柱说理去!”
送走那几位访客后,苏青阳强忍着笑意回到屋内。
楚嫣早已在屋里准备好了早餐。
桌上摆着两碟小菜,两个煮鸡蛋,还有一碗热气腾腾的牛奶粥。
青阳哥,快趁热吃吧。
还是我媳妇最贴心。
苏青阳轻抚楚嫣的发丝,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嫣儿,上午我得去厂里一趟。
现在不是放假期间吗?
楚嫣坐在苏青阳对面,仔细地剥着鸡蛋壳。
苏青阳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微微一笑:嫣儿,换个工作吧。
去厂里后勤办公室当文员,工作轻松,待遇也好。
可是......青阳哥,我没什么文化,怎么能当文员呢?
楚嫣低下头,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
这有什么,后勤那些人还不如你呢。
苏青阳拉着楚嫣的手让她坐在身边,两人相视而望。
嫣儿,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但你要相信青阳哥,从来都是别人有求于我们,我们不需要求人。
今早签到获得的机械理论技术精通,让苏青阳惊喜地发现自己又多了一项技能。
这项技能在当下可是相当吃香!
光是眼前,他就能利用这项技能把握住一个好机会。
放心吧,到了后勤办公室,你就能轻松自在地工作了。
真的吗?青阳哥,后勤工作这么轻松?
当然。
......
早餐后,苏青阳整理好衣着,往轧钢厂走去。
路过书店时,他特意挑选了一本机械方面的书籍。
买完书后,他特意把书放在地上踩了几脚,又折了几道痕迹,让书本显得旧一些。
轧钢厂有台机器,是当年外方赠送的,用于提高钢材产量。
不得不说,外方在机械制造方面确实有过人之处。
这台机器安装后,硬是将轧钢厂的产量提高了两成。
千万别小瞧这两成的产出。
那时候大家日子都紧巴巴的。
就算把电力尽量供着这些工厂用,
可很多厂还是只能开工两天歇五天,或者做三休四。
不想停也不行,没电怎么生产?
所以这时候,能增产的机器就显得特别珍贵。
两成的提升,简直惊人!
但老话说得好,屋漏偏逢连夜雨。
再宝贵的机器也有坏的那天。
上半年机器坏了,杨厂长急得团团转,到处托人联系苏联那边。
好不容易秋天联系上了,
那边答应得倒是痛快,
可就是一拖再拖,拖来拖去,
一直拖到冬天。
机器就那么瘫在厂里,谁也修不了。
当初苏青阳听说这事,也觉得很可惜。
可人家卡着你,技术又不够,只能干着急。
不过现在好了,正好能借这个机会再给自己加一层保护,
还能把媳妇安排到后勤享享清福——
后勤那可是养老的好地方!
没过多久,苏青阳慢悠悠晃到杨厂长办公室门口。
他体质好,一路走来脸不红气不喘。
可眼下,苏青阳觉得这反而不是好事。
他可是心系生产、五讲四美的优秀青年,
怎么能显得这么悠闲?
他左右看看,抓起一把雪,等雪在掌心化成水,
就往头发上抹了抹。
抹完还觉得不够,又沾点水在脸上拍了拍。
低头瞅瞅地上的小水洼——
水里的倒影,活脱脱一个焦急的帅小伙。
嗯,不错,很满意!
苏青阳深吸一口气,猛地推开杨厂长办公室的门。
“杨……杨厂……厂长!我有急事找您!”
“小苏?这大冷天你跑厂里来干嘛,厂里又没活儿。”
杨厂长说着,递来一杯热水。
“瞧你这一头汗,快坐下歇歇。”
苏青阳接过水,气喘吁吁地说:“水……水待会再喝!”
“杨厂长!您听我说!我想到怎么修那台机器了!”
“机器?哪台机器?”
杨厂长一脸茫然。
他记得苏青阳明明是个厨子。
厨房里哪来的机器?
“就是 ** 子送来的那台增产机器,我有办法修好它!”
苏青阳故作激动地说。
“什么?”
杨厂长先是眼睛一亮,随即又露出怀疑的神色。
“可你不是厨子吗?”
“怎么忽然研究起机器来了?”
这简直太荒唐了。
一个厨子,难道还想转行搞机械?
“上次吃饭时您不是提过那台机器的事吗?我听着心里特别不舒服,凭什么我们要受别人限制?为什么我们自己不能修?”
苏青阳一边说,一边掏出一本旧书:“您看这页,我就是从这里得到启发的。”
俗话说一理通百理明,理论总是相通的。
就算不通,苏青阳也能靠脑中的知识硬是扯出关联——理论底子够厚!
杨厂长看着那本被翻得破旧的书,又看向苏青阳,眼中的怀疑仍未散去。
老实说,苏青阳的想法是好的,思想境界也高,他确实很感动。
可是……
一个厨子说能修机器,而且还是连经验丰富的老技师都修不好的机器?
这让杨厂长实在难以信服。
沉吟片刻,杨厂长拍了拍苏青阳的肩膀:“小苏,我明白你的心情。”
“你确实是位优秀的好同志,这一点我绝不是客套。
放眼整个四九城,有你这样思想觉悟的同志,怕是数不出几个。”
——接下来该说“但是”
了吧?苏青阳面带笑容,等着杨厂长的下一句。
“但是!”
“这个……有上进心是好的,但机械这个事,还是让那些毛子来处理吧,咱们就别掺和了。”
“而且那台机器的价格实在高得惊人,我托人问过,单单一台就要上百万元。”
这年头的上百万,足以想见那机器的珍贵程度。
杨厂长没有继续往下说。
但就算他不说,苏青阳也心知肚明。
这话背后的意思无非是:你一个厨师,就别跟着瞎掺和了。
可是!苏青阳心里也有个“可是”
!
他等的就是对方这样的反应!要是一开始就信了他,
那等他修好机器之后,又哪来的惊喜呢?
一帆风顺的事,哪还有什么意外之喜!
“厂长,请您相信我。”
苏青阳表情郑重,双手按在杨厂长的肩上。
他比杨厂长高出一头,
此刻一个低头俯视,
一个仰头注视。
倒形成了一幅特别的画面。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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