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颜心中一阵酸涩,她知道祁钰对她并无感情,也知道祁钰真正喜欢的是他的未婚妻,可她控制不住的喜欢祁钰。
两人初次相遇时,祁钰在发狂的马蹄下救下她,夕颜就不由自主地爱上了他。
虽然因惊吓过度,夕颜忘了询问对方名字,可少年如青松般的背影,一直被她记在心尖。
直至二人再次相遇,她才知道祁钰居然就是皇帝表哥钦点的新科状元。
一番打听之后,得知了男人已有未婚妻,原以为两人没有在一起的可能了,哪知峰回路转,祁钰居然肯为了未婚妻的未来,而答应娶她。
为了防止祁钰反悔,夕颜亲自求了皇姑母,将两人的婚事定下。
夕颜不再言语,默默坐在祁钰身旁。
这不由得让祁钰对夕颜生出了几分愧疚,说到底,在这一场权力的争夺中,什么都不知道的夕颜才是真正的无辜之人。
祁钰冷淡的面容放柔了几分,对夕颜弯起了唇角,更是让人惊艳。
交杯酒已经喝完,前厅还有宾客要接待,祁钰起身叮嘱,“我先出去了,后厨准备了吃食,若是饿了,便让丫鬟给你送些吃的。”
夕颜对于祁钰的安排向来不会反驳,乖乖点头,目送男人离去。
春杏见姑爷离开,连忙去取厨房中早已准备好,温在灶上的羊乳。
不一会,便开门给小姐送了过去,温声提醒:“小姐,这是您平日里最喜欢的羊乳燕窝羹,先吃点。”
夕颜坐到桌子前面,接过羊乳低头喝了起来,她今日一天都没吃过东西,现在是真的饿了。
差不多一个时辰左右,祁钰就回来了,他白玉般的面容上比离开时红润了几分,黑曜石一般的眼眸也氤氲起来了,倒是越发显得秀色可餐。
虽然祁钰看着像是醉了的样子,但并没有醉,他只是喝酒容易脸红而已,神智清醒无比。
夕颜早就在春杏的服侍下洗漱完毕,此时换上轻薄的亵衣,端坐在婚床上等待新郎官到来。
祁钰一进来,看清少女的穿着后,下意识移开目光,只余脸上越来越红的脸颊,昭示着主人内心的波动。
夕颜身着一套月白色的轻薄透明衫,内里仅着一件小衣,别无他物。
这般半遮半掩、若隐若现,越发衬得少女白皙的肌肤诱人。
最让祁钰震惊的是,夕颜身形看起来轻盈瘦弱,没想到身材竟如此丰腴。
少女胸前鼓鼓囊囊的,隔着小衣都撑起好高,与之对比,腰肢纤细得厉害,仿佛轻轻一掐就会断掉。
偏偏少女还一脸羞涩的看着自己,让人恨不得好好欺负她。
祁钰没想到进来会看到这一幕,他后退了几步,咽了咽口水。
“明日还要上朝,今夜我便不过来了,你早点休息。”祁钰匆匆交代了一句,不敢再多看一眼就离开了。
只余夕颜一脸失落,坐在床上。为了讨好未来的夫君,她忍着羞耻,偷偷向曾经伺候过宠妃的嬷嬷打听。
今日,更是依照嬷嬷所教,换上了这套衣服,没想到,夫君竟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
第二日
卯时未到,祁钰便在小厮的伺候下起身准备上朝。
宸国规定,六品及以上官员必须上朝,六品以下官员则可自由选择。
祁钰身为新科状元,入仕即为六品翰林,自然在此列。
他与夕颜大婚时,天子特意给他放了几天假,然而祁钰婉拒了。
祁钰吩咐下人,切勿打扰夫人休息后,便如往常一般正常上朝。
祁府是皇帝赐下送新科状元的宅子,祁钰双亲均没在京都,府中除了祁钰,夕颜便是唯一的主子。
祁钰表面虽是农家子出身,但他并不缺钱,先不说暗中的买卖,就明面上赚的钱每月就有一千两银子。
要知道就算在京都一两银子也够一家五口人吃喝一个月了。
在京都除了皇上赐下的这处宅子,他在郊外也额外购买了一处宅子。
*
松木窗棂把日光筛成细碎的金线,斜斜倾入案头的青瓷香炉。
茉莉香遇热化作缱绻紫烟,丝丝缕缕萦绕着窗纸上的喜庆贴花,忽而被穿堂风拂成游龙形状,转瞬又散作雾霭,在浮尘微光里织就朦胧的轻纱。
“姑爷真的是太过分了,昨日新婚之夜,他居然留下您独自睡在书房。”春杏边帮自家小姐梳妆打扮,边气得眼眶发红,手中篦子划过青丝,“哪家新姑爷这般不懂怜香惜玉?莫说您贵为右相之女,便是寻常女子,也不该受这等冷落!”
说着说着,春杏忽然停下动作,小心翼翼偷瞄铜镜中神色黯然的小姐,声音软下来:“要不……等太后回宫,我们去询问太后娘娘的意见?”
小姐三岁就被抱至姜太后膝下抚养,太后对小姐宠爱有加。
若不是昨日姜太后的母亲恰好病逝,太后无法出席婚礼,小姐昨日怎会受那般大的委屈。
一想到昨夜小姐受的委屈,春杏不由得为自家小姐心疼。
要她说,那状元郎相貌平平,也不知道小姐怎么就看上了他。
“姑母丧母,此刻正是难受之际,不该再去为她徒添麻烦。”夕颜的声音闷闷的。
夕颜昨夜一直没睡好,原以为两人成婚后感情能更进一步,谁知夫君居然宁愿睡书房,也不愿碰她。
春杏急得跺脚:“可您都受了这般委屈,哪怕不找太后为您做主,也该找右相……”
话未说完,便顿住了。
她看着小姐那双往日含着春水的眸子此刻凝着珠泪,却固执地不肯落下。
连忙上前安抚,“小姐,您别哭啊,您一哭奴婢就心疼。”
*
用过午饭后,王管家把祁府的账本拿出来,告知府中诸事。
夕颜在宫中有时也会帮着皇姑母处理事务,是以,祁府这本简单的账务,她几乎一眼就看完了。
正在交谈时,门口小厮来报,说太后身边的大宫女来了。
夕颜听闻皇姑母派人来了,忙迎了出去。
姜太后的贴身叶嬷嬷见到夕颜,福了福身道语气温和:“太后抽不开身,但又放心不下您,特让老奴来看看小姐。”
夕颜忙请叶嬷嬷进屋,将府中情况简单说了说,只是隐瞒了祁钰昨夜去书房一事。
叶嬷嬷又叮嘱了几句,便回宫复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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