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城豪华别墅区,余齐的家就位于别墅区的中心位置,环湖建造的三座价值不菲的别墅。前有交通,后靠花园。风景宜人,安逸清静。
余齐自己,单独居住在其中一栋里。
车子熟练地停在前院,余齐靠在主驾驶位置,呼出一口气,垂下的长睫里带着解脱。特助肖文,恭敬低着头为她开启车门,轻声唤着。
“大小姐。”
赤裸的脚丫落地,血红的指甲显得格外耀眼。没走两步,余齐顺手脱下身上白色西装外套,扔在肖文的手上,冷冰冰的语气,“烧掉。”
“是!”对方轻轻点头。
穿过前院的干净整洁的小路,余齐的住所前空荡的没有人气,反观她右手边百米外的余家主宅里,倒是热闹的非凡。余家的佣人,全都集中在院子里开会。
余齐光脚踩在大门入口的台阶上时,身后不到十米的半截铁桶里,滚起了团团浓烟。
肖文双手叠在身前,静静站在草坪上,观察飞起的火焰。瞧见浓烟滚滚,黑色栅栏另一边的主宅前院,几个佣人站在花园里,又开始小声议论,
“最近小姐怎么了?”
“隔三差五的烧东西。”
“据说每次出门口,小姐的脸上都带着伤。”
堂堂的余家,说不上是A城里排名前三的豪门大户,排名前五的位置里,倒是有他一席之地。余家靠着开发地产起家,后改为科技创新,混的也算是风生水起。
余家大小姐,算是A城里,不少的贵族世家里的其中一位。能让她挨打的,除了宋炎山,没有人敢在利益至上的家族之间,随意动手。
踏过大门口的五步阶梯,敞开的两扇大门里,是余齐的不现实的家。
也是本为余青蓝第五十本文里的豪宅。
进了别墅,乘坐电梯上了二楼,空旷的一层,没有摆设,没有装饰,两根柱子上黑色箭头指示,一个向左,一面向右,左面是她的衣帽间,右手边是她的卧室。
边走边脱衣,径直的进了卧室的卫生间里,将身上的衣物,扔在空脏衣篮里。站在洗手台前,她先洗了一把脸,清水挂在双臂,茫然的双瞳,瞧着镜子里的白脸花妆。
“呸~”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啐了一口。这一口不是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而是她刚刚差些垮掉的演技。
顺手从洗手台上拿起一支蓝色丙烯笔。抬手在右手边的墙上补了一笔。
还未完成全名的‘余青蓝’,赫然于冰冷的白色瓷砖上。
只有在独处的时候,余青蓝才能感受自己是自己。她本是原世界里一名普通的牛马打工人,被栽赃迫害的小职员,还未报仇因为意外被雷劈,导致穿文。
别人穿文都是在猝死,撞车,或者晕倒啊之类的情况下,确认自己已经失去生命迹象而穿越。穿越后又是系统,又是给信息关键,还有马甲金手指各种好东西。
可她倒霉催的,死没死不知道,具体情况全都不清楚。没有系统通知,没有触发关键词,剧情上下全靠自己连蒙带猜。
最为关键的问题,别人用命,概率都是压在一本文里翻身活命,而她,穿了个小说app,堪比魂穿书城,命运走马观花,一本连一本。
起先,穿越的时刻。她是个新手小白,好歹还能沉浸式的参与其中。
谁知后来,意识到自己的命运复杂,在书城里徘徊到第十本以后,越来越麻木的心态,将她的希望破灭。
最可怕的事不仅如此,现在她所在的世界,是她觉醒的第五十本网文小说里。轮回的第二十二次,一个人!居然能在一个本子里!死去活来二十二次!也是奇葩。
更奇葩的是,她必须要通过男女主的手,或者手段,才能真正意义的死掉轮回。不然就只能感受到切骨之痛。
余青蓝有时候也在思考,自己上辈子上上辈子,也可能祖宗上下八辈子,没有做好人,积压的报应,全都落在她一个人身上。
如果下地狱是走过十八层的轮回,她经历了接近七十一次的轮回。
咳咳,
呵呵,
余青蓝也想不出该用什么词汇形容自己的,‘衰’!
更衰的事情是在悲剧上面叠加更多的悲剧,她也不知道这个魂穿,算什么狗屁穿越,前后四十九本惨是惨,好歹剧情一直顺畅运作,好人有好报,坏人有恶报。
都是癫文,找到规律,好歹能过得去。
眼下的第五十本的小说里,没有疯癫,大多是颠簸。
其他的本子是正常连载或者完结本,这本完全是个草稿箱里的大垃圾。剧情混乱,每一天都不一样,全靠余青蓝的机械的反应撑着。
经历过,女路人,男路人,恶毒父母,乃至爷爷奶奶姑姑大爷,孩子管家保姆奶妈,甚至主角身边的一条狗,一个不落的魂穿。
余青蓝叹了一口气,
现在作为草稿箱的垃圾文里的女配配配角,也算是不错。
加上比起前多次的魂穿,场景固定,出场时才有的戏份,此刻的她倒是自由的多。
想到此,余青蓝又疯狂的甩头,将刚才那些所谓‘不错’‘挺好’的想法甩出自己的脑子。
她不能得过且过,自认为眼下的情况好转,而忘记自己的初衷。
她必须回家,回家看看自己的父母,然后再报仇。
不管在故事里多少轮回,信念不能丢。
啪嗒一声,她放下丙烯笔的时刻,洗手台上的漱口杯被她碰倒在地。
余青蓝蹲下捡起地上破碎的玻璃,光洁的脚丫踩在了一片尖锐的残渣上。她认真的拾起地上可以发现的碎片,扔进垃圾桶里。等她收拾的差不多了,地上流淌的血迹才映入她的眼里。
余青蓝咬着唇角,紧闭双目,无声叹。
与其他穿越人不同,别人魂穿有肉身,有作为穿越者的自知还有五感。
或许这是她的马甲吧,五感失去了三感,没有体感的知觉,没有嗅觉,更没有味觉。除了在身体真正遇到危险的时刻,才能有一段时间体会到痛感的机会。
对比男女主送走她的致命一击,短暂的一瞬。自杀,被迫遇到意外下的灵魂剥离,才是漫长又极其残酷的折磨。
坐在浴缸边,她盘着受伤的脚,用手轻而易举的拔出嵌入脚心的玻璃,周遭安静的玻璃渣撞击地面的声音都在放大。
脚心的血缓慢的流淌,余青蓝瞅着红色的液体,顺着皮肤落在白色的地砖上。
她到底是人还是僵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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