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玩意儿？！”
天穹议会指挥中心，一名技术员指着屏幕，声音劈了。
所有人猛地站起，死死盯着卫星传回的画面。
巨大的宇宙蠕虫周身裹挟幽绿色的宇宙射线和等离子烈焰，笔直地砸向华夏天海市。
一种无形的精神污染已经先一步抵达。
“滋……滋滋……”
全球所有转播屏幕的信号开始疯狂跳动，画面扭曲，无数雪花点中，嘈杂的声音抓挠着每个人的耳膜。
紧接着，一种无法描述的混沌低语，直接灌入每个人的脑海。
“饿……好饿……”
“吃……吃掉……”
天海市街头，无数抬头看天的普通人，突然抱着脑袋痛苦地翻滚在地，眼球充血，嘴里发出无意识的嘶吼，当场疯了。
“精神冲击！是范围性的精神冲击！”
“快！启动所有精神防御屏障！”
“没用！屏障被穿透了！这东西的污染等级太高！”
白山长老的脸白得像纸，他抓着控制台边缘，指节捏得发青。
“全球核武库，解除锁定，授权发射！”他直接咆哮。
“长老！不行！在本土上空引爆，天海市就彻底没了！”雷雀急道。
“没了总比整个星球被它当零食啃了强！”白山长老双目赤红，“执行命令！”
就在全球各大势力的发射井盖缓缓开启时，一个懒洋洋的声音，通过议会的最高权限频道传了进来。
“我说，别瞎忙活了。”
“你们那点炮仗，给它挠痒痒都不够，还容易溅我一身灰。”
是林耀。
白山长老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天子！你……”
“看着就行。”
林耀的声音很平静。
“正好，我这帮新员工刚入职，还没搞过团建。”
“今天拿它练练手，算是入职摸底考试了。”
话音刚落，通讯被单方面切断。
指挥中心里，所有人面面相觑。
新员工？团建？入职摸底考试？
他们看着屏幕上那头能吞噬星球的宇宙怪物，再回味着林耀的话，每个人的表情都像是吞了一百个鸡蛋。
***
天海市，酆都鬼门之前。
林耀负手而立，站在倾巢而出的地府大军阵前。
他甚至都没抬头看天。
“听见了？”
他淡淡开口，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一位神将、每一位阴兵的耳中。
“客人上门了，总得有个章法。”
“十殿阎罗。”
“在！”
秦广王、楚江王……转轮王，十位身披王袍的阎君，同时向前一步，躬身应答。
“这算是你们归位之后，第一次联手。”
林耀终于抬起头，瞥了一眼天空中那个越来越大的黑点。
“别让我失望。”
“布阵。”
“谨遵主上法旨！”
十位阎君的声音仿佛带着言出法随的魔力。
下一秒，十人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天海市的十个不同方位，彼此之间相隔数十公里。
秦广王立于东，手托生死簿。
阎罗王包拯立于南，身后三口铡刀虚影若隐若现。
楚江王立于北，寒冰地狱的法则让空气凝结出冰晶。
转轮王立于西，六道轮回的轮盘虚影缓缓转动。
其余六位阎君，各占一方，将整座天海市，连同其上方的空域，全部囊括在内。
“起！”
秦广王一声低喝，将生死簿抛向空中。
十位阎君同时单手捏诀，将自身执掌的法则之力，尽数注入那片天空。
轰！
十道颜色各异的法则光柱冲天而起。
它们在万米高空交汇，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却编织出了一张覆盖了方圆数百公里的黑色法网。
法网之上，十座威严的殿堂虚影一一浮现，彼此相连，构成了一座天罗地网般的立体囚笼。
【十殿镇狱大阵】！
天穹议会指挥中心。
“检测到无法解析的阵法结构！”
“空间法则被锁定了！时间流速正在发生偏离！”
“天啊……他们在城市上空，凭空创造了一个次元监狱！”
就在所有人震惊到失语时，那头星骸蠕虫，裹挟着恐怖动能，一头扎了下来。
它撞在了那张黑色法网上。
没有惊天爆炸，也没有毁天灭地的冲击波。
咚——！
一声沉闷到极致的鼓声，通过大地，传遍了整个星球。
全球所有地震监测站的指针，在这一刻，全部爆表。
无数高山崩塌，大洋之上掀起百米巨浪。
仅仅是撞击的余波，就引发了一场全球性的灾难。
然而，天海市上空。
那张由十殿阎罗构筑的法网，只是向下微微一沉，随后光芒流转，连晃都没晃一下。
“吼……？”
星骸蠕虫混乱的思维中，第一次浮现出“疑惑”的情绪。
它诞生于混沌星海，以吞噬星球本源为生，从未有任何东西，能挡住它的一次冲撞。
今天，它感觉自己撞在了一块啃不动的石头上。
暴怒的情绪瞬间淹没了一切。
它张开那足以吞下一座山脉的巨型口器，狠狠地咬向法网。
那是它的本命神通，【规则吞噬】。
任何法则，任何能量，在它的口器面前，都只会被嚼碎，吞噬，化为它的养料。
咔嚓！
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响彻云霄。
星骸蠕虫的身体猛地一僵。
它那由坚硬物质构成的口器边缘，竟然崩开了一个巨大的缺口。
一股钻心的剧痛通过灵魂链接传来。
它的“牙”，崩了。
“呵。”
镇守东方的第一殿秦广王蒋歆，看着这一幕，直接笑了。
“就这？主打一个头铁是吧？”
他身边的判官崔珏躬身。
“回禀阎君，此獠法则粗鄙，只懂吞噬，属实是村服水平，也敢来国服叫嚣。”
镇守北方的第二殿楚江王厉，周身寒气更盛，冷冷评价。
“力量是够了，可惜没长脑子。”
第五殿，阎罗王包拯面沉如水，声音如同法条般冰冷。
“万物皆有罪。此獠其罪在贪，其行在毁。既入我界，当受审判。”
其余几位阎君纷纷点头，神情轻松，仿佛在点评一道菜。
这哪里是什么生死之战。
分明就是一次现场教学，一次大型的团队建设活动。
星骸蠕虫彻底疯了。
它想不通，为什么自己无往不利的吞噬规则会在这里失效。
它疯狂地用身体抽打、撞击、啃咬着法网，但每一次，都只是让自己伤得更重。
那张看似单薄的法网，却蕴含着“审判”、“刑罚”、“轮回”、“生死”……一整个文明对于死亡的终极定义。
它的规则，在“地府”这个完整的神话体系面前，被降维打击了。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鬼魅般地出现在大阵的最中心，法网之下。
正是林耀。
他抬头看着那头正在疯狂挣扎，却徒劳无功的巨大蠕虫，就像在看一个已经被关进笼子里的实验品。
“打得不错。”
他先是肯定了十殿阎罗的工作。
“不过，悠着点。”
林耀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别打死了。”
“这东西，我还有大用。”
秦广王等人立刻收敛了部分力量，只维持着阵法的运转，将星骸蠕虫牢牢困住。
“主上，此獠凶性难驯，留着恐怕是祸害。”秦广王提醒道。
林耀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祸害？”
他伸出一根手指，对着下方已经安静下来的地府大军，轻轻一点。
“在我眼里，这世界上只有两种东西。”
“一种，是我的作品。”
“另一种，是即将成为我作品的……材料。”
他转过头，目光落在第五殿阎罗王包拯的身上，下达了一道让所有神将都感到意外的命令。
“包拯。”
“用你的龙头铡，先给它修修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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