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空,蝉鸣聒噪。刘渊蹲在村口河边,正用泥巴捏着小人儿,口中喃喃:“这是张二叔,枪尖戳天……这是关二叔,大刀舞得圆……”忽听身后一声暴喝:“小灾星!弄脏我鞋,找死吗?”
刘渊回头,只见村中恶霸李虎叉腰而立,身后跟了几个狗腿子。李虎乃屠夫之子,平日横行霸道,今日新鞋被刘渊溅了泥点,顿时火冒三丈。他上前一脚踹翻泥人,揪住刘渊衣领:“天煞孤星?我看是丧门星!今日不教训你,我李虎名字倒着写!”
刘渊木讷抬头,眼神懵懂:“鞋……脏了?我……帮你擦?”话音未落,李虎已甩手一巴掌,将他推倒在地。尘土飞扬,刘渊后脑磕在石头上,渗出血丝。他愣了片刻,才缓缓抬手抹脸,口中慢吞吞:“疼……”
“疼就对了!”李虎得意大笑,正欲再踹,忽闻怒吼震天:“李虎小儿!敢动我桃园兄弟,活腻了!”
关忠云提刀杀到,刀光如电,劈向李虎。李虎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躲到狗腿子身后。关忠云刀锋悬在李虎鼻尖,刀尖距其眼珠仅毫厘,怒吼:“再敢欺负小渊子,我便把你剁成肉馅,喂村头老狗!”狗腿子们腿软瘫倒,李虎裤裆湿了一片——竟被吓尿了!
刘渊懵然抬头,只见关忠云鬓发怒张,刀柄颤抖,口中咆哮如雷。他伸手抓住关忠云衣角,小声:“关二叔……鞋,真的脏了……”关忠云一噎,刀锋差点歪了,憋了半天才吼:“脏了又怎的?你李大爷的鞋,配不上我小渊子的泥巴!”
次日,刘义弘拎着酒肉上门赔礼。李屠户黑着脸,刀剁肉案:“刘大哥,这灾星若再惹事,我可不客气!”刘义弘拱手笑道:“李兄误会了!昨日小渊子溅泥,实乃天命眷顾。紫微大帝亲批‘天煞孤星’,那泥点沾鞋,是替李虎挡灾啊!您瞧,今日李虎未被雷劈,便是明证!”说罢,递上酒坛:“这酒,权当贺李虎躲过一劫!”
李屠户听得云里雾里,终是接过酒坛,哼道:“罢了,下次看紧那娃娃!”刘义弘拱手退走,转身偷笑:“这‘挡灾论’,倒比赔钱管用!”
村中谣言四起,孩童们躲着刘渊,嘀咕:“灾星来了,霉运缠身!”桃园三义士闻之,聚议对策。关忠云拍桌:“我干脆杀鸡儆猴,看谁再敢嚼舌!”张勇翼冷笑:“杀鸡?不如杀猪!李屠户那儿子,就是头蠢猪!”刘义弘摇头:“二位莫急,谣言需以笑破之。”
次日集市,三义士摆摊“说书”。刘义弘敲锣高呼:“乡亲们!且听‘天煞孤星传奇’——小渊子乃天命之子,溅泥可挡灾,咳嗽能避邪,谁若与他亲近,紫微大帝暗中护佑!”关忠云配合舞刀,吼得声嘶力竭:“瞧见没?小渊子打喷嚏,城东王屠户家母鸡多下俩蛋!天命眷顾啊!”张勇翼抱臂冷笑:“哼,谁再骂灾星,我便用枪尖戳他屁股,看紫微大帝护不护他!”
众人先愣后笑,孩童们围拢,好奇追问:“刘渊哥哥,你真能挡灾吗?”刘渊慢吞吞点头:“我……我娘……是星星变的……”孩童们哄笑,谣言渐成笑谈。更有妇人凑趣:“我家明日杀猪,让小渊子来溅点泥,保准猪毛剃得顺!”
夜幕桃园,刘渊啃着鸡腿,小脸沾油。关忠云大笑:“小渊子,明日二叔带你去集市,买新鞋!”张勇翼瞥他:“鞋?买双铁鞋!免得再被人踹!”刘渊懵懂抬头:“铁鞋……重……”刘义弘温言道:“渊弟,你命格特殊,莫惧流言。”刘渊慢吞吞道:“我……不是灾星……是,星星变的……”三兄弟轰然大笑,笑声震落桃花。
天际,紫微大帝虚影隐现,颔首低语:“烟火化煞,民心渐融……这三义士,倒比仙法更妙。”
此后,村中孩童常围刘渊嬉闹,争相求“溅泥挡灾”。李虎再遇刘渊,缩头如龟,生怕被“天命眷顾”。桃园后院,张勇翼教拳时哼道:“你这拳法,若再慢半分,我便用枪戳你屁股!”刘渊认真模仿,动作虽缓,却稳如山:“张二叔……我,会保护你……”张勇翼一呛,耳根微红,嘴硬道:“谁要你护!天煞孤星,先护好自己!”
月光如水,桃园烟火气浓。紫微大帝虚影淡去,星辰璀璨——这曾被视作灾星的木讷孩童,正以最凡俗的欢笑,悄然撼动着修仙世界的冰冷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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