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武元年(225年)冬
冬日的交州边境,山林间弥漫着湿冷的雾气。士燮站在苍梧城头,望着北方,心中盘算着这场豪赌。孙权许诺的荆州三郡仿佛触手可及,更何况还有魏国使者秘密送来的金银。
父亲,大军已集结完毕。次子士徽前来禀报,五万精锐,随时可以北上。
士燮沉吟道:庞正刚破张合,士气正盛。我们...
正是因为他刚经历大战,人马疲惫!士徽急切地说,此时不出兵,更待何时?
就在士家举棋不定时,一只信鸽悄然降落在江陵将军府的鸽舍。庞正取下密信,微微一笑:果然来了。
他立即点兵两万,以姜维为先锋,霍峻押运粮草,亲自南征。临行前对黄琬嘱咐:按计行事,待我信号。
十二月初,交州军越过边境,直扑零陵。士徽志得意满,以为可以轻易夺取这座城池。不料在桂阳道上,突遇汉军埋伏。
姜维率领的先锋部队利用地形,将交州军引入峡谷。当士徽发现中计时,两侧山崖上箭如雨下。更可怕的是,汉军使用了改良的连弩,射程远超寻常弓弩。
撤退!快撤退!士徽惊慌失措。
但为时已晚。庞正亲率主力从后方包抄,彻底切断了交州军的退路。这一战,交州军损失万余,士徽仅率千余亲兵突围。
消息传回苍梧,士燮大惊失色,急忙派使者求和。
庞将军神威,交州愿永为藩属,岁岁朝贡。使者跪在庞正军帐前,战战兢兢。
众将纷纷请战:将军,此时正可一举平定交州!
庞正却出人意料地接受了求和,只要求交州赔偿战马三千匹,粮食十万石。待使者离去后,姜维不解地问:将军为何不乘胜追击?
交州地势复杂,民风彪悍。若强行攻取,必损耗兵力。庞正解释道,留着士家,既可牵制东吴,又可作为缓冲。
他随即写下密信,系于信鸽腿上:传令长沙,可以动手了。
此时的长沙,丁奉还沉浸在占领的喜悦中。他万万没想到,一支精锐的汉军早已潜伏在城中多时。
这支部队由王平率领,两个月前就化装成商队混入长沙。他们潜伏在城中富商的宅院里,等待着反攻的信号。
腊月十五深夜,当丁奉在太守府宴请部下时,王平率领的伏兵突然发难。他们首先控制了城门,接着直扑太守府。
报——汉军...汉军杀进来了!
丁奉醉意顿消,急忙组织抵抗。但汉军来得太快,吴军猝不及防,只得仓促应战。
这场夜战持续到天明。丁奉见大势已去,率领残部突围而出。王平也不追击,只是稳稳地守住了长沙城。
陆逊在夏口接到战报,并不意外。他早就料到庞正会有此一招,此次出兵本就是为了试探汉军虚实。
损失多少?他平静地问。
折损两千余人,但摸清了汉军的布防。丁奉惭愧地汇报。
陆逊点头:值得。传令各军,退回原防。
冬去春来,南方的战事暂告段落。交州重新臣服,长沙重归汉土。但庞正知道,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他在给刘备的奏章中写道:
东吴虽暂退,其志未消。交州虽臣,其心未附。来年必有大战,望陛下早做准备。
而在建业宫中,孙权看着地图上重新插上汉旗的长沙,对陆逊说:
下次,我们要准备得更充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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