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的故事,要告诉大家这些繁华只是冰山一角,大明各地仍有许多需要关注的问题。
“我给大家讲一个聊斋先生的《琵琶记》。”
随着惊堂木响起,故事开始。
故事中的诗歌描述的是夫妻离别的悲伤。
大家都知道孟姜女哭长城的故事,今天的故事虽然不像那个故事那么悲壮,但同样深情。
在大同朝湖广布政司江陵府,有一户人家,家中的男子姓蔡,排行第二,人称蔡二郎。
他继承父业,擅长木工,因技艺精湛声名远播。
这家人为蔡二郎找了邻村的赵家,因她是家中老五,所以大家称她为赵五娘。
两人结婚后的生活平静而幸福。
台上台下的所有人都明白,聊斋故事开始时平淡如水,渐渐深入后情节变得跌宕起伏。
老关头开始讲述一段悲伤的故事。
蔡二郎被县衙选中,带领村里的匠户们即将远赴应天。
好景不长,赵五娘与蔡二郎情深意切,不愿他离去。
然而皇命难违,蔡二郎听从叔叔的建议,带着十两纹银踏上遥远的旅途。
他毫无远行经验,面对未知的世界无法预见所有的困难。
告别妻子后,他乘坐孤舟离开。
赵五娘站在码头上远望,满心不舍。
原以为自己辛苦积攒的纹银能让丈夫尽快返乡,却不料归期一直拖延至五年之久。
最初,蔡二郎还写信告知家中平安,并讲述京城的繁华,却从未提及居大不易的事实及求助盘缠。
但后来他的音讯全无。
赵五娘欲前往寻找,却无奈家中年迈的公公婆婆无法照顾自己。
日复一日的等待让她的心情愈发沉重。
茶馆里突然响起琵琶声,哀婉凄切的音乐让人心碎。
故事走向 ,台下的观众被深深吸引并揪心。
曲中的孤独与绝望与老关头的话语交织在一起,连苦力也忍不住泪眼模糊。
遭遇天下大旱和湖广的 让事情变得更加严峻。
家中只剩赵五娘一人承担匠户的生活压力。
由于接连不断的灾荒,再加上蔡二郎之前借走的钱财及存粮不足等问题家中遭劫抢夺后一无所有赵五娘已穷途末路为筹集公婆的生存之粮她东奔西走借钱借米但依旧无法满足需求面对铜镜她看着自己唯一值钱的东西三千青丝为了奉养公婆她忍痛割发挥刀断青丝任由秀发飘落于地这不仅代表了女子的象征也是生活的无奈与艰难。
她将脑袋包裹严实,装扮成道姑模样,以避免露出破绽,同时用柴米油盐替代了原本的物品。
每日,她仅吃糠咽菜,将粮食交给公婆。
然而,疾病却愈发严重,婆婆与公公相继离世。
婆婆临死前,目光混沌而担忧,凝视着她并望向远方。
她的生活艰辛至极,公公死后不久便面临着埋葬的问题。
然而在这大 的年代,作为唯一的女性,她独自一人如何能够修坟堆墓呢?她的悲伤和无奈如血一般涌出,渗透了她的衣袄。
她感到疲惫不堪,甚至宁愿自己也死去。
但她依然坚持着,希望能够完成修坟的任务。
听到她的遭遇的人都被深深触动,众人几乎愿意立刻出现在她身边帮她完成这个愿望。
有些书生在听后都感到难以形容自己的心情。
其中有人曾暗暗发誓希望此生能够娶她为妻。
而那些生活在青楼的女子如宁知雨和商小伶在听到她的故事后感到后悔和愧疚。
她们生活在青楼中,享受着富贵生活,却从未见过如此人间疾苦。
正当此时,惊堂木被拍响,众人的注意力再次回到故事中。
老关头突然指向空中描述一群穿着华美衣服、头戴面具的人自称是天兵天将出现帮助赵五娘修坟的场景。
但其实这些人只是蔡二郎之叔等人假扮的。
这是迄今为止她笔下最可怜的一个女子角色。
为何作者没有对象呢?或许是因为这些角色塑造得太过真实和深刻了吧。
赵五娘在面对巨大的挑战和悲痛时表现出的坚强与勇敢使得她显得与众不同并触动了人们的内心深处使得人同情感动痛痛痛怜怜惜!这便是我这蔡二郎之叔所率领的众人假扮成天兵天将,原来所穿华美之衣也是从当铺借来的。
修坟仪式结束后,众人离去之时,才有人不解地询问叔叔为何会如此做。
叔叔解释说五娘是位执着的女子,多年来因公婆之事而流离湖广江陵。
如今公婆已逝,五娘势必前往应天寻找二郎。
然而应天之大,寻找的希望渺茫至极。
五娘如同撞南墙而不回头之人,信念坚定。
他假借天兵之名帮忙,一是为了让五娘放心前行,告知她家中还有玉帝相助;二是若真有神明,也想惊动玉帝关注此事。
众人听后默然无语,叔叔的预料果然成真。
五娘在埋葬公婆后,背上琵琶带着公婆的画像踏上了前往应天的旅途。
她一路卖艺为生,每逢清明和中元节便拿出画像遥祭扫墓。
经历了无数艰辛,终于在皇觉寺找到了关于二郎的线索。
又是一年清明节,五娘带着画像前往皇觉寺供奉上香,祈祷二郎的父母在九泉之下得以安宁。
此时,竟有一人认出了画像中的人物,并告诉五娘那是蔡二郎的父母。
五娘激动万分,急问其详情。
此人透露他是前来应天轮班的匠户。
但当问及二郎的下落时,他却默不作答,只将五娘领到莲花池外。
因玄武湖倒灌的缘故,地面被忽视,这里竟立有坟墓,最前面的便是蔡二郎的坟墓。
五娘悲痛欲绝,哀泣六年的等待只余空坟。
众人听到这,皆感到极度哀伤。
难怪老关头在故事开始就称这琵琶行虽然不如孟姜女的故事那般悲壮,但其凄惨之处却更胜一筹。
老关头的讲述让人心生苍凉,他描述了一个工匠苦等六年却只面对一座坟墓的场景。
原来,蔡二郎和他的同伴们原本只应服役一年,却因工部官吏的贪婪和免役钱的运作被迫连续工作五年。
他们原本以为轮班只是施展手艺,却没想到是从事杂役的工作,甚至面临生命危险。
他们被要求搬运重物,涉险过河,甚至在激流中敲打木桩。
由于户部拨发的资金被层层 ,他们的口粮也被克扣,每日劳累却只能吃几口饭。
在短短数月内,就有十之二三的工匠因无法承受这种苦难而丧命。
蔡二郎因为拒绝与贪婪的工部小吏陈青同流合污,挡了他的财路,所有的苦活累活都被推到了他们身上,导致他们遭遇了悲惨的命运。
之后,蔡二郎的家人不断寄钱来,但仍然无法满足贪婪的陈青的胃口。
他开始克扣工匠的口粮和朝廷赏钱,对工匠的生死漠不关心。
工部又来了一个新官古学艺,他因拥有所谓的完美配方而受到郎中闫文茂的重视。
但这个配方其实是古学艺背叛师门、偷窃而来。
闫文茂只关心配方和生产出的物品能否在侍郎和尚书那里领赏。
生产过程中存在危险物品的使用管理风险应由小吏负责,但他们早已打点妥当、贪婪无度,最后受苦的还是蔡二郎等人。
经过艰辛努力生产出万斤物品后,本以为能够结束苦难生活,然而古学艺为了讨好郎中闫文茂竟然将工部的烂账都接了下来。
官吏从府库中借支不还,上任官员遗留的亏空,修水利或官衙挪用款项的无头账,这一切混乱局面交织在一起。
面对如此混乱的局面,有一个人,他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能力,只会变本加厉地剥削工匠。
每当勋贵修房、官员运盐、武将点卯,他都指派工匠前去顶差。
因此,每日都有大量工匠劳累致死,莲花池附近的空地几乎变成了乱葬坑。
工部衙门内工匠数量不足,为了弥补这一空缺,竟然招揽市井无赖滥竽充数。
这一行为不仅抹平了亏空,还为他带来了额外的收入。
面对他的残酷剥削,百姓苦不堪言,其中一位工匠蔡二郎在连绵的秋雨中不堪重负,魂归九幽。
此情此景,令人哀痛不已。
听到这些悲惨的遭遇,一人愤怒不已,狠狠砸桌:“这群混账东西!只是一个小小的工部郎中,以及一个刚加入的小官,竟让一众工匠生不如死!他们的行为简直比大官还要可怕!那些大官至少还讲究风度,而这些小官却肆无忌惮,毫无底线,肆意剥削百姓!”
方孝孺心中揪紧,深有感触:“古书上常说苛政猛于虎,但听完这些遭遇,我总算明白了何为真正的苛政猛于虎!一个小小的贪婪官员,就能让无数人家破人亡。
这样的现实,令人痛心疾首。”
他和其他人一起,对这样的现实表达了深深的忧虑和愤怒。
方孝孺怀着实现儒家大同的理想,长时间在寻找实现的方法。
老关头透露,蔡二郎已离世,而古学艺正在与工部郎中闫文茂交往。
他们的生活极为奢侈,厨房里有许多厨师,每个只负责一道菜。
座椅上的皮裘是从关外花费千两银子购回的,品质上乘。
而蔡二郎生活困苦,被苛政压迫致死,连安葬之地都难以寻找。
与此同时,古学艺却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那些佳肴背后,藏着蔡二郎和一众匠人的血泪。
这中间的对比显得尤为讽刺和心酸。
老关头提到白乐天的诗来描绘这种情境:“卖炭翁,伐薪烧炭南山中。”
描述工匠们的艰辛和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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