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王冠上的血痕
薛西斯倒在寝宫的地毯上时,林深正捧着一卷未写完的《波斯历代王纪》。鲜血从他心口渗出,染红了怀里的半块蜂蜜饼——那是阿托莎太后生前最爱的点心。
“阿尔塔薛西斯...”薛西斯的手指抽搐着指向门口,“他是七人集团的首领...但别杀他...让他继位...”
林深抬头,看见禁卫军司令阿尔塔薛西斯正站在阴影里,手按在剑柄上。这个出身波斯阿契美尼德宗室的将领,此刻脸上没有喜悦,只有沉重的疲惫。
“陛下,”阿尔塔薛西斯单膝跪地,“我无意争夺王位。”
“但你必须坐上去。”薛西斯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否则波斯会陷入比薛西斯时代更乱的动荡。”
林深合上王纪,忽然想起居鲁士临终前对冈比西斯说的话:“统治不是占有,是传递。”此刻的波斯,正站在另一个传递的节点上。
第一章:阿尔塔薛西斯的救赎(公元前465-前424年)
1.1 血色登基
阿尔塔薛西斯一世的加冕礼在波斯波利斯举行。
林深站在观礼台上,望着这个新王。他比薛西斯瘦削,眼窝凹陷,鼻梁上有一道旧疤——那是薛西斯醉酒时用酒壶砸的。此刻他穿着居鲁士留下的狮鹫披风,金冠下的面容却写满警惕。
“诸位,”阿尔塔薛西斯的声音沙哑,“我以阿胡拉·马兹达的名义起誓:宽恕所有参与薛西斯之死的贵族,只惩首恶。”
台下传来零星的欢呼。林深知道,这是阿尔塔薛西斯的政治手腕——薛西斯晚年众叛亲离,此刻赦免七人集团的核心成员,既能稳定局势,又能分化对手。
深夜,阿尔塔薛西斯召来林深。“他们恨我,”他揉着太阳穴,“说我勾结祭司,说我谋杀了薛西斯。”
“但他们更需要秩序。”林深说,“您赦免了他们,他们便会感激您的仁慈。”
阿尔塔薛西斯摇头:“仁慈需要实力支撑。薛西斯留给我一个烂摊子——埃及又在叛乱,爱奥尼亚希腊人在萨摩斯造反,连巴比伦的祭司都敢私铸货币。”
1.2 埃及的再征服
阿尔塔薛西斯的第一场硬仗是平定埃及。
埃及叛军推举了利比亚人伊纳罗斯为新法老,占据孟菲斯,宣称“要恢复埃兰王朝的荣光”。阿尔塔薛西斯没有急于进攻,而是派工匠修复被薛西斯破坏的埃及神庙,派学者翻译埃及象形文字的文献。
“他们在等我们犯错,”阿尔塔薛西斯对林深说,“像薛西斯那样屠城。但我要让他们看见,波斯的王不是毁灭者,是修复者。”
孟菲斯投降那天,伊纳罗斯跪在阿尔塔薛西斯脚下。“您赢了,”他说,“不是因为您的军队,是因为您让我们觉得,做波斯的子民也不错。”
林深在总督府看到,阿尔塔薛西斯命人将埃及的方尖碑与波斯的石狮雕像并列放置。“告诉他们,”他对埃及总督说,“波斯的王座下,能容纳不同的信仰。”
1.3 宫廷的和解
阿尔塔薛西斯的第二步是修复王室裂痕。
薛西斯有两个儿子:大流士和王储薛西斯。阿尔塔薛西斯继位后,大流士因“涉嫌参与谋杀”被囚禁。林深多次为他求情:“他是薛西斯的儿子,杀了他只会让贵族更不安。”
阿尔塔薛西斯沉默许久,最终释放了大流士:“我需要他效忠,而不是仇恨。”
更微妙的是与太后阿托莎的关系。薛西斯去世时,阿托莎已病入膏肓。阿尔塔薛西斯亲自照料她,林深在王陵见到阿托莎最后一面。她的手搭在阿尔塔薛西斯手上:“你要记住,薛西斯是被神谕绑架的,你不能被仇恨绑架。”
第二章:与希腊的漫长博弈(公元前460-前449年)
2.1 爱奥尼亚的烽火
希腊的麻烦从未停止。
雅典人在客蒙的率领下,支持爱奥尼亚希腊人起义,攻占了萨摩斯岛。阿尔塔薛西斯收到急报时,正在视察波斯波利斯的铸币厂。“雅典人竟敢同时挑战埃及和波斯?”他冷笑,“看来他们是忘了马拉松的教训。”
林深提醒:“雅典有强大的海军,我们的腓尼基舰队需要时间集结。”
“那就给他们时间。”阿尔塔薛西斯下令,“派使者去斯巴达,许诺支持他们对抗雅典。”
这是典型的波斯策略——利用希腊城邦的矛盾。斯巴达欣然接受,派海军与波斯会师。林深跟随联军抵达萨摩斯时,看见雅典的三层桨战船与波斯的腓尼基战船在海上对峙。
2.2 长墙的阴影
战争持续了十年。
阿尔塔薛西斯逐渐意识到,单纯依靠武力无法征服希腊。他在苏萨修建了一条“王家长墙”,从波斯波利斯直通赫勒斯滂海峡,用于快速调运军队和物资。
“这是防御,不是进攻。”他对林深解释,“希腊人擅长海战,我们要让他们知道,陆地的波斯永远存在。”
林深注意到,阿尔塔薛西斯的宫殿装饰开始出现希腊元素:浮雕里有雅典娜像,花园里种着来自希腊的橄榄树。这不是妥协,是理解——他明白,帝国的强大需要包容不同的文明。
2.3 卡里阿斯和约
公元前449年,卡里阿斯和约签订。
雅典与波斯达成协议:波斯承认爱奥尼亚希腊城邦的自治权,雅典则承诺不干涉波斯在小亚细亚的事务。林深作为波斯代表出席签约仪式,看见客蒙与阿尔塔薛西斯握手时,两人的嘴角都带着释然的笑。
“这不是失败,”阿尔塔薛西斯对林深说,“是双赢。希腊人得到了自由,我们得到了和平。”
第三章:帝国的黄金时代与隐忧(公元前449-前424年)
3.1 文化的交融
阿尔塔薛西斯的统治被称为“波斯文艺复兴”。
他在波斯波利斯修建了新宫殿,融合了希腊的柱式、埃及的浮雕和波斯的穹顶。林深在宫殿图书馆里看到,学者们正在翻译希腊的哲学着作、埃及的医学典籍和印度的数学手稿。
“知识不该有边界,”阿尔塔薛西斯说,“居鲁士让帝国包容信仰,我要让帝国包容思想。”
最繁荣的是商业。大流克金币通行整个帝国,商队的驼铃从中国西域一直响到地中海沿岸。林深在以弗所的市场上,看见波斯商人用金币购买中国的丝绸,希腊商人用橄榄油交换印度的香料。
3.2 暗涌的危机
繁荣之下,危机正在滋生。
贵族们不满阿尔塔薛西斯的“怀柔政策”,认为他对希腊人太软弱。宗教保守派攻击他“崇拜希腊神像”,甚至在王宫门口焚烧希腊书籍。更危险的是,埃及再次出现叛乱迹象——这次的领袖是祭司阶层,他们不满波斯的税收政策。
“他们忘了吗?”阿尔塔薛西斯在御花园里踱步,“我父亲用屠城平定埃及,我用仁慈让他们归顺。现在他们又要背叛?”
林深劝他:“或许该听听他们的诉求。埃及祭司不满的不是税收,是他们不能担任总督。”
阿尔塔薛西斯采纳了他的建议,任命埃及祭司为下埃及总督。“让他们管理自己的土地,”他说,“比派波斯贵族去更有效。”
3.3 最后的岁月
阿尔塔薛西斯晚年多病。
林深常去王宫陪他。老王坐在狮鹫披风下,望着波斯波利斯的落日:“我这一生,平定了埃及,与希腊讲和,修复了王室...但总觉得,帝国在变。”
“变是好事,”林深说,“居鲁士的帝国靠宽容,大流士靠制度,您靠融合。每个时代都需要新的方式。”
阿尔塔薛西斯笑了:“你总在安慰我。其实我知道,波斯会继续存在,但不再是我认识的那个波斯了。”
尾声:余烬中的光芒
阿尔塔薛西斯去世那年,林深离开了波斯。
多年后,他在雅典的学院里讲授波斯史。当学生问他:“阿尔塔薛西斯是个伟大的王吗?”
他回答:“他不是最强大的,却是最清醒的。他明白,帝国的强大不在征服,而在让每个子民都觉得自己属于这里。”
窗外的橄榄树沙沙作响,仿佛还能听见波斯波利斯的风声——那里刻着一个文明的韧性:从居鲁士的宽容到大流士的制度,从薛西斯的挣扎到阿尔塔薛西斯的融合,波斯的故事从未结束,只是换了种方式继续书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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