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最终将白日的风波与僵峙彻底吞没。属于紫宸殿的、令人窒息的夜晚,如期而至。
沈沐依循着那不成文的规矩,如同前夜一般,默然走向那张近在咫尺,象征着屈从的软榻。
他的背影清瘦,步履间带着一种近乎疲惫的沉寂,每一步都像踩在萧玄躁动的心弦上。
就是这副模样!
萧玄死死盯着那背影,胸中一股无名火。呼延律……那名字连同那句阴魂不散的“心安勿念”,如同淬了毒的冰刺,在他心底反复扎碾。
他毁了信物,筑了高墙,仿佛他越是用力攥紧,指缝间流失的月光就越多。
不,他不能允许。
他头痛欲裂,白日积攒的怒火与烦躁灼烧着他的神经。他需要这具身体带来的冰冷与平静,像抓住唯一的浮木。
“今夜。”
萧玄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不再是命令。
沈沐脚步应声一顿。
尚未回头,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便从身后袭来。萧玄的手臂铁箍般锁住他,将人狠狠按进怀里。胸膛紧贴着脊背,力道大得碾碎了一切空隙。
“你??”沈沐猝不及防。身后滚烫的体温、紧贴的触感、颈侧沉重的呼吸——这一切让他瞬间寒毛倒竖。
一个荒谬而惊悚的念头,如同闪电劈开迷雾,骤然击中了他。
他不是懵懂的古人!他来自一个信息爆炸的时代,太清楚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露出这种姿态意味着什么!
“放开我!”这一次,他的挣扎带上了真实的惊怒与恐惧,用尽了全身力气。
萧玄没有松手,反而收得更紧。他的呼吸又重又烫,喷在沈沐耳后,带着一种濒临失控的粗重。沈沐能感觉到他全身肌肉绷得像石头,每一寸都散发着危险的信号。
“你以为朕在跟你商量?” 萧玄的声音冷了下去。
沈沐脑中闪过现代格斗的技巧。他猛地低头,用后脑撞向对方,同时脚跟狠狠跺向萧玄的脚背——这是他能想到最快速有效的反击。
但他低估了萧玄。
在他动作的瞬间,萧玄仿佛早已预判。微微一偏便躲过撞击,小腿一抬,轻易格开他踩下的脚。锁在他腰间的手臂如钢浇铁铸,纹丝不动。
绝对的武力压制。
沈沐心头一凉。他忘了,萧玄是马背上得天下的帝王,他那些技巧在绝对的力量和经验面前,不堪一击。
“就这点本事?”萧玄的呼吸喷在他耳后,带着嘲讽,“你的‘心域’之学里,没教你怎么杀人吗?”
沈沐咬紧牙,再次挣扎,手肘拼命后击,却只撞在坚硬的胸膛上,换来自己骨头的生疼。
萧玄似乎厌倦了他的徒劳,空着的那只手轻易攥住他两个手腕,反剪到身后,用单手就牢牢固定。
彻底的制服。
沈沐被完全锁住,动弹不得。屈辱感和无力感瞬间淹没了他。
“别动。”萧玄的声音哑得厉害,“再动……”
他顿住了。
沈沐屏住呼吸,能清晰感觉到萧玄胸腔里剧烈的心跳,以及某种…不容错辨的身体变化。那一瞬间,恐惧攫住了他。
萧玄只是死死抱着他,像要将他就此嵌进自己骨血里。他的呼吸越来越重,越来越乱,仿佛在和自己进行一场无声的搏斗。
“再动……”他手臂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几乎要勒断沈沐的肋骨,灼热的鼻息喷在他最敏感的颈侧皮肤上,引起一阵战栗,“朕就真的……要做出点什么了。”
这句话如同冰水浇头,瞬间冻结了沈沐所有的动作。
他不是在开玩笑。那声音里蕴含的、某种原始而凶猛的欲望,几乎已经顶到了悬崖边缘。再挣扎下去,无异于亲手扯断最后那根危险的丝线。
沈沐僵在了原地,浑身冰冷,连指尖都在发颤。他不再挣扎,但每一寸肌肉都紧绷着,充满了无声的、极致的抗拒。
然而,与沈沐预想的更进一步不同,萧玄在发出那句警告后,竟奇异地平静了下来。
那具紧贴着他的、烫的身体,肌肉的贲张感渐渐舒缓。箍在他腰间的手臂依旧如铁钳般牢固,却少了几分即将爆发的侵略性,多了几分……牢固掌控后的沉实。
萧玄将鼻尖更深地埋入沈沐的后颈,近乎贪婪地汲取着那清冽的、带着墨香的气息。这味道,干净,冰冷,独属于沈沐,也独属于他。没有草原的风沙,没有旁人的痕迹,只有他萧玄可以如此肆无忌惮地占有、嗅闻。
白日里因那枚平安扣而掀起的滔天巨浪,在此刻奇异地平息了。怀中这真实的、温热的、被他牢牢禁锢住的躯体,就是最好的镇静剂。
殿外更漏声遥远。萧玄紧绷的神经竟在这份强制性的拥有感中,前所未有地松弛下来。沈沐那压抑的呼吸声,成了最有效的安神曲。连日来的焦躁、失眠,似乎都被怀中这具身体驱散。
他的呼吸逐渐变得沉长、均匀,最终竟真的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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