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安堂的风波非但没有打击到苏清栀的声望,反而让她“神医”之名更加深入人心,连带着宸王府也跟着沾光,市井间对这位王妃的评价几乎是一边倒的赞誉。
这日,六皇子夜充应邀前往永宁侯府参加一场诗会。马车行至西市,不可避免地路过了人头攒动的济安堂。看着那排起的长队,以及百姓们提及“宸王妃”时那发自内心的敬仰,夜充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曾几何时,那个被他弃如敝履、骂作“草包”的女子,如今竟成了他需要仰望的存在?不仅得到了七皇弟那个怪胎的倾心维护,连皇祖母和父皇都对她青睐有加,更在民间拥有了如此声望!
一股浓烈的不甘和悔恨,如同毒藤般缠绕着他的心脏,让他几乎喘不过气。他当初怎么就瞎了眼,为了苏玉柔那个虚有其表的女人,放弃了这样一块稀世珍宝!
“停车!”他猛地喝道。
马车停下,夜充掀开车帘,目光复杂地望向济安堂的方向。恰好看到苏清栀送一位痊愈的老妇人出门,她穿着一身简单的素色衣裙,未施粉黛,笑容温和,阳光洒在她身上,仿佛镀上了一层柔光,清丽绝伦,气度从容。
与他记忆中那个要么痴缠、要么怯懦的形象,判若两人!
夜充的心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衣冠,深吸一口气,走下马车,朝着济安堂走去。
“六皇子殿下?”济安堂的伙计认得他,见他过来,有些惊讶,但还是恭敬地行礼。
苏清栀闻声回头,看到夜充,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疏离而客气地微微颔首:“六皇子殿下,可是身体不适?”
夜充看着她那双清澈平静,不再有半分痴迷和怯懦的眸子,喉咙有些发干。“本王……路过,见此处热闹,便来看看。”他顿了顿,试图找回往日在她面前高高在上的姿态,语气却不由自主地带上了几分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缓和,“看来……王妃这医馆,经营得不错。”
“劳殿下挂心,尚可。”苏清栀语气平淡,仿佛在谈论天气。
这种疏离的态度让夜充更加难受。他忍不住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清栀……你我之间,何必如此生分?当年之事,是本王……是本王一时糊涂,被小人蒙蔽……”
苏清栀抬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殿下言重了。往事已矣,何必再提?民女如今是宸王妃,与殿下还是保持距离为好,免得惹人非议,坏了殿下清誉。”
她这话,几乎是原封不动地将他当年嫌弃她、让她避嫌的话还了回来!
夜充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难堪至极。他还想说什么,苏清栀却已经转身,对伙计吩咐道:“好好照看病人,我进去整理药方。”
竟是直接将他晾在了原地!
夜充看着她毫不留恋离开的背影,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悔恨、不甘、嫉妒……种种情绪几乎要将他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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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幕,恰好被不远处马车里的墨临渊看在眼里。
他是“恰好”路过,来看看他王妃的医馆生意如何(才不是听说老六往这边来了)。看到夜充那副失魂落魄、纠缠不休的样子,他眼底瞬间结了一层寒冰。
“回府。”他冷声吩咐。
回到王府,墨临渊直接去了冷竹苑。苏清栀正在分拣药材,见他进来,脸色似乎比平时更冷几分,有些莫名其妙。
“王爷这是……谁又惹您不高兴了?”她放下手中的药筛,“莫非库房里又‘清理’出什么特别占地方的‘废品’,让您心烦了?”
墨临渊瞪了她一眼,这女人,就知道拿“库房”堵他!他推动轮椅靠近,语气硬邦邦地问:“老六去找你了?”
苏清栀恍然,原来是醋坛子又打翻了。她故意逗他:“是啊,六皇子殿下夸我医馆经营得好呢。怎么,王爷也想去指点一二?”
“他夸你?”墨临渊冷哼一声,语气酸得能腌菜,“他是后悔了!后悔当初有眼无珠,放走了你这颗明珠!现在看你好了,又想凑上来捡便宜?做梦!”
看着他这副气鼓鼓的样子,苏清栀觉得好笑,凑近他一些,歪着头问:“那王爷您呢?您当初不也觉得民女是‘草包’,当众悔婚吗?您现在……后不后悔?”
墨临渊被她问得一噎,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他别开脸,梗着脖子道:“本王……本王那是……是策略!是为了更好地考察你!事实证明,本王的眼光……独到!”
“哦~策略啊~”苏清栀拖长了语调,眼中满是戏谑,“那王爷考察了这么久,考察出什么结果了?”
墨临渊转回头,深深地看着她,看着她在夕阳余晖下带着笑意的明亮眼眸,心底那点别扭忽然就散了。他伸出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动作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亲昵。
“考察结果是,”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和绝对的霸道,“本王捡到宝了。所以,谁也别想觊觎,尤其是老六那种货色。”
苏清栀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和直白话语弄得一愣,脸上微微发热。她拍开他的手,嗔道:“王爷自重!民女可是明码标价的,您的诊金还没付清呢!”
“诊金?”墨临渊挑眉,忽然从袖中掏出一个东西,塞到她手里,“先用这个抵点利息。”
苏清栀低头一看,竟是一支通体碧绿、水头极足的翡翠发簪,簪头雕成了一片精致的栀子花瓣,栩栩如生。
“这……这又是库房‘清理’出来的?”她拿着发簪,有些哭笑不得。这借口真是用不烂啊!
“嗯。”墨临渊面不改色心不跳,“看着还算顺眼,比那些‘糖丸’、‘九连环’强点。你戴着……应该不至于太难看。”
苏清栀看着手里这支明显价值不菲、做工精巧,绝非“库房废品”的翡翠簪,又看看眼前这个耳根微红、眼神飘忽的男人,心底像是被羽毛轻轻挠了一下,又暖又痒。
她将发簪小心收好,抬头对他嫣然一笑:“那就……多谢王爷的‘利息’了。不过,本金和后续利息,可一分都不能少哦!”
看着她那财迷又狡黠的笑容,墨临渊忽然觉得,就算把整个王府库房都“清理”空了给她,好像……也挺值。
至于后悔?
他墨临渊的人生里,从来就没有“后悔”这两个字。
只有“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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