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安堂的名声随着治愈太后和“起死回生”的事件,已然超越了普通医馆的范畴,成了京城一个独特的符号。连带着一些武将勋贵之家,也开始留意起这位不按常理出牌的宸王妃。
这日,苏清栀正在济安堂后堂教张婆子辨认几味药性相近的草药,前堂传来伙计有些紧张的声音:“王妃,外面来了位军爷,说是……说是找您看伤。”
苏清栀挑眉,军爷?她起身走到前堂,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穿着普通劲装却难掩彪悍之气的年轻男子站在那里,正是威武将军府的少将军韩震。他见到苏清栀,咧嘴露出一个爽朗却带着点不好意思的笑容,抱拳行礼:
“末将韩震,冒昧打扰王妃。”
“韩少将军?”苏清栀有些意外,随即了然,想必是听说了她治疗外伤也有些手段。“不必多礼,少将军是哪里不适?”
韩震挠了挠头,指了指自己锁骨下方靠近胸口的位置:“去年在北境落下的旧伤,当时处理得匆忙,留了道疤倒无所谓,就是阴雨天或者运功过猛时,里面总有些扯着疼,弯弓射箭都不得劲。听说王妃医术通神,连太后娘娘的头风都能治,就想来碰碰运气,看看有没有法子调理一下。”
他说着,还下意识地活动了一下肩膀。
苏清栀示意他坐下,仔细询问了受伤时的情形和现在的具体感觉,又让他伸手诊脉。脉象显示旧伤处确实有些气血瘀滞,经络不通。
“问题不大,”苏清栀收回手,“是当时有细小的经脉和肌理没有完全理顺,留下了隐患。我开个内服外敷的方子,再用金针帮你疏通一下,几次便可缓解,坚持用药,恢复如初不难。”
韩震一听,眼睛顿时亮了:“真的?那可太好了!不瞒王妃,因为这旧伤,我可没少被临渊那家伙嘲笑手抖!”他一时嘴快,直接把墨临渊私下调侃他的话秃噜了出来。
苏清栀闻言,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哦?王爷还关心这个?”
韩震这才意识到说漏嘴了,嘿嘿干笑两声,赶紧转移话题:“那……那就劳烦王妃了!诊金多少?我这就付!”
苏清栀一边写方子,一边头也不抬地说:“看在韩少将军保家卫国的份上,诊金就免了。药钱照付就行。”
“这怎么行!”韩震是个直性子,觉得让王妃白干活不合适。
“那就……十两银子吧。”苏清栀随口报了个价,主要是走个流程,她如今还真不缺这点钱。
韩震却觉得这价格实在太便宜,简直跟白送一样,心下对这位王妃的好感更是蹭蹭往上涨。他痛快地付了钱,拿了药,又按照苏清栀的指示,隔日来进行一次金针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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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震出入济安堂的消息,自然瞒不过墨临渊。
当墨影禀报韩震因为“旧伤”去找王妃医治,并且王妃还给他“摸了脉”、“看了胸口旧疤位置”时,书房里的温度瞬间骤降。
墨临渊面无表情地放下手中的公文,指节捏得微微发白。
好,很好。
一个顾清风不够,现在连韩震这个粗人都凑上去了?
还看胸口?!
他怎么不干脆脱光了让王妃给他来个全身检查?!
“他伤的哪只手?”墨临渊声音冷得像冰。
墨影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主子问的是韩震,忙道:“回主子,韩将军伤在左肩锁骨下,并未伤及手臂。”
“哦,”墨临渊语气平淡,眼底却暗流汹涌,“那就是不影响他舞刀弄枪,还能上阵杀敌了。既如此,京郊大营的冬季操演方案,就让他重新做一份吧,要详细,明日一早交上来。”
墨影:“……是。” 心里为韩震默哀了三秒,那操演方案复杂得很,今晚韩将军别想睡了。
傍晚,苏清栀刚回到王府,就被“请”到了墨临渊的书房。
男人依旧坐在轮椅上,面前摊着一本兵书,见她进来,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淡淡道:“听说王妃今日又‘日行一善’,连韩震那点陈年旧伤都亲自出手了?”
苏清栀一听这语气,就知道醋坛子又翻了。她走到书案旁,拿起他面前那本明显拿倒了的兵书,故意惊讶道:“王爷真是勤奋,倒着看书都能参透兵法玄机,民女佩服。”
墨临渊:“……” 他一把夺回兵书,耳根微红,强装镇定,“本王在问你话!”
“是啊,”苏清栀一脸坦然,“韩少将军保家卫国,留下旧伤,于情于理,我都该尽力诊治。王爷莫非觉得不妥?”
“本王没说不妥!”墨临渊语气生硬,“只是……男女授受不亲!他伤在那种位置,你……”
“哪种位置?”苏清栀故意眨眨眼,“王爷是说锁骨下面?隔着衣服呢!再说了,在大夫眼里,只有病灶,没有男女。王爷您当初毒发昏迷,我不也……”
“闭嘴!”墨临渊猛地打断她,想起她为自己解毒时那些亲密接触,耳根更红了,几乎是吼出来的,“那能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苏清栀凑近他,压低声音,带着狡黠的笑意,“难道在王爷心里,您和韩少将军……有什么特别的区别?”
她的气息拂在他耳边,带着淡淡的药香。墨临渊心跳漏了一拍,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带着戏谑的明亮眼眸,所有准备好的斥责和醋意都卡在了喉咙里。
他猛地别开脸,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东西,塞到她手里,语气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别扭:“库房里找到的!占地方!拿去!”
苏清栀低头一看,这次不是什么药材珠宝,而是一个小巧玲珑、木质细腻、雕刻着歪歪扭扭栀子花纹路的……痒痒挠?
她拿着这个做工粗糙、明显是新手作品的痒痒挠,实在没忍住,笑得肩膀直抖。
“王、王爷……”她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您这库房……是不是还兼收破烂啊?连痒痒挠都收?还刻成这个样子?这栀子花……怕不是被风吹歪了?”
墨临渊看着她笑得花枝乱颤的模样,又羞又恼,恨不得把那个他自己偷偷雕了好几个晚上、怎么都不满意、最后勉强挑出一个稍微能看的痒痒挠抢回来扔火盆里!
“笑什么笑!”他恼羞成怒,“不要就还来!”
“要!怎么不要!”苏清栀赶紧把痒痒挠抱在怀里,像抱着什么宝贝,“王爷亲手‘清理’出来的‘废品’,意义非凡!回头我就用它挠痒痒,一定……别有一番风味!”
她看着他红透的耳根和强装镇定的脸,心里软成一片。这男人,吃醋的方式真是又幼稚又……可爱。
她拿起那个丑萌的痒痒挠,轻轻在他手背上挠了一下,笑道:“王爷,下次‘清理库房’,要是再找到什么拨浪鼓、布老虎,记得给我留着。我瞧着,您这‘库房’,比百宝箱还有趣。”
墨临渊被她挠得手心一痒,那股无名火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满满的无奈和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纵容。
他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只是在她离开书房后,他看着自己那双握惯了刀剑、如今却偷偷学着雕刻木头的手,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极淡、却真实的笑意。
罢了。
她高兴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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