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舫一役后,世子在江南的势力被连根拔起。墨临渊以雷霆手段整顿余杭官场,三日内连续罢免了七名与镇北侯府有牵连的官员。而苏清栀则忙着救治那晚受伤的百姓——世子的人在混乱中误伤了十余名无辜船客。
这日黄昏,苏清栀刚从医馆回到别院,就见墨临渊在院中石桌前对弈,左手执黑,右手执白,指尖还缠着她昨日新换的绷带。
“王爷好雅兴。”她放下药箱,故意道,“手伤未愈就下棋,是不想早点康复,好多赖几日诊金?”
墨临渊落下一子:“本王在复盘。”
“复盘什么?”
“那夜你为我挡箭时,”他抬眼看她,眸光深邃,“为何会选择往左闪避,而不是向右?向右明明更安全。”
苏清栀倒茶的手微微一顿:“本能反应罢了。”
“是吗?”他推过一张棋谱,上面用朱砂圈出几个点位,“这是那夜刺客的站位。向左闪避,你会暴露在三名弓手视线内;向右,只有一名。可你选了左。”
她盯着棋谱看了片刻,忽然笑了:“王爷这是在审问我?”
“是在请教。”他难得放软语气,“毕竟,本王的命是你救的。”
窗外忽然响起惊雷,春雨毫无预兆地倾盆而下。苏清栀正要起身关窗,却听墨临渊闷哼一声,手中棋子“啪嗒”掉落。
“怎么了?”她疾步上前。
只见他脸色煞白,额角渗出细密冷汗,右手不自觉地捂住心口——是余毒发作了!
“药呢?”她伸手探他脉象,脸色骤变,“你今日没服药?”
“忘了。”他咬牙挤出两个字,整个人已开始轻微抽搐。
苏清栀立刻取针施救,指尖触及他皮肤时倒吸一口冷气——体温高得吓人!这根本不是普通毒发,是有人在他今日的饮食里下了引毒之物!
“墨影!”她朝外厉喝,“今日王爷的饮食经了谁的手?”
暗卫闪身而入,单膝跪地:“属下失职!王爷午间用了知府送来的江南糕点...”
话音未落,墨临渊突然喷出一口黑血,整个人向前栽倒。苏清栀来不及多想,伸手将他接住,两人一同跌坐在青石地上。
“听着!”她捧住他逐渐涣散的脸,“我现在要用玄门金针渡穴,此法凶险,你会痛不欲生。但若成功,可逼出三成余毒!同不同意?”
他染血的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不同意也得同意!”她撕开他胸前衣襟,十二根金针在雷电映照下泛着冷光,“诊金翻三倍,记下了!”
第一针刺入心口时,墨临渊身体剧震。苏清栀咬紧牙关,手下又快又稳。当第九针刺入时,他突然睁眼,瞳孔深处似有血色翻涌。
“苏...清栀...”他艰难地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走...”
“走什么走!”她甩开他的手,第十针精准刺入,“现在知道逞强了?早干嘛去了!”
窗外雷声轰鸣,屋内烛火摇曳。墨临渊浑身经脉暴起,皮肤下似有无数小虫游走,景象骇人。苏清栀额头汗水滴落,却不敢有丝毫分神。
第十二针落下的瞬间,他猛地弓身,吐出大口大口的黑血。污血溅了她满身满脸,她却恍若未觉,立刻取出药丸塞进他嘴里。
“咽下去!”她拍打他的背,“敢吐出来就再加三千两!”
他艰难吞咽,整个人虚脱般倒在她怀里,呼吸微弱如游丝。苏清栀抱着他冰凉的身体,第一次感到恐慌——若是救不回来,她那十几万两的诊金找谁要去?
“王爷,”她轻拍他的脸,“醒醒,你还欠我钱呢。”
他睫毛微颤,缓缓睁开眼。烛火映着他苍白的面容,那双总带着寒意的凤眸此刻迷蒙如水。
“...多少?”他气若游丝地问。
“什么多少?”
“诊金...”他扯出个虚弱的笑,“这次...该翻几倍?”
苏清栀愣了愣,突然笑出声,笑着笑着眼眶却红了:“五倍!少一两都不行!”
“好...”他抬手想碰她的脸,却无力垂下,“记账上...”
屋外雨势渐歇,远处传来打更声。墨影悄声进屋,见状低声道:“王妃,属下查清了。是知府府上一个厨子被收买,在糕点里加了引魂草。”
苏清栀眸光骤冷:“人呢?”
“已服毒自尽。”墨影递上一枚令牌,“但他身上有这个。”
令牌上刻着北狄狼图腾——是北狄王庭的死士令!
墨临渊不知何时已恢复清醒,他撑着坐起身,声音冷冽:“北狄人插手了。传令下去,三日内,本王要江南所有北狄暗桩的名单。”
“是!”
待墨影退下,屋内只剩两人。烛火“啪”地爆了个灯花,苏清栀这才发觉自己还抱着他,慌忙松手。
“那个...王爷既然没事了,我就...”
“别动。”他忽然按住她的手,将脸埋在她肩头,“就一会儿。”
她僵在原地,感觉到他身体微微颤抖——不是毒发,而是后怕。
“苏清栀,”他闷声说,“若本王今日真死了...”
“那我就亏大了。”她接口,“十几万两银子呢,做鬼也得追着你讨债。”
他低笑,气息喷在她颈间:“好,那说定了。黄泉路上,本王也等着你来讨债。”
雨彻底停了,月光破云而出。他忽然抬头,认真看着她:“试用期...可以提前结束吗?”
“为什么?”
“因为...”他耳根微红,语气却坚定,“本王不想再找任何理由,才能这样抱着你。”
苏清栀望着他难得坦诚的眼睛,忽然觉得心跳如擂鼓。她张了张嘴,那句“加钱”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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