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舟侧过头,目光如同温煦的日光,落在身旁微微抿着唇、难得流露出些许少女羞涩、脸颊透出淡淡绯红的谢清禾脸上。
他声音低沉得如同最醇厚的陈年佳酿,每一个字都清晰而郑重,如同敲击在心坎上的音符:“清清,从今天起,我们就是国家认可的、合法的夫妻了。”
“虽然这个年代的结婚证就一张纸”
他轻轻扬了扬手中那张印着红五星的证书,眼神温柔而坚定:“可我觉得,它比后世那本厚厚的、带照片的,更郑重,更沉甸甸。”
裴砚舟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她的。
他的掌心温暖而略带薄茧,那是常年握枪、历经风霜磨砺出的粗糙质感。
却也带着一种令人无比安心的、沉稳的力量,仿佛能握住整个世界的风雨。
“我以我的军籍,我的党性”
目光灼灼,似有炽热的火焰在灰蓝色的深潭底静静燃烧,平日里带着几分痞气的嘴角此刻难得绷得笔直。
透出一股近乎神圣的郑重:“向我所有牺牲的战友、向脚下这片我们誓死守护的土地发誓,也向你保证——”
“裴砚舟此生,唯谢清禾一人。山河可鉴,死生不渝,必不负你。”
谢清禾抬眸,猝不及防地撞进他深邃而无比认真的眼眸里。
那里面清晰地倒映出她此刻有些无措、却又被巨大幸福感充盈着的模样,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人。
他指尖滚烫的温度透过皮肤源源不断地传来,奇异地抚平了她心底最后一丝因时代与机缘交错而产生的恍惚与不确定。在这个陌生的年代,因为有了他,一切都有了锚点。
她反手,轻轻回握住他粗粝的手指。感受着那充满力量的手掌微微一顿。
随即仿佛受到巨大鼓舞般,更紧地、完全地将她的手包裹住,密不透风,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和保护欲。
嘴角抑制不住地扬起一个明媚而狡黠的弧度,像只终于偷吃到心心念念蜜糖的小狐狸,故意学着他平时那般痞痞地挑了挑眉梢,语气轻快却同样坚定无比:“嗯,裴砚舟同志,誓言我收下了。盖棺定论,白纸黑字加红印,可就退不了货了。”
“我会陪你找到你的家人,也会陪你走下去。”
她顿了顿,往前凑近了一点点,仰着白皙小巧的脸看他,眼里闪着灵动而耀眼的光,如同坠入了星辰,“但也会牢牢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一字一句,清晰又带着几分俏皮的威胁,却蕴含着不容忽视的认真:“君若无情,我便休。”
“如果有一天你背叛了今天的誓言,我就拿着这本子,去你们部队领导那儿,敲锣打鼓状告裴营长言而无信、欺负妇女,让他给我主持公道,批斗你!”
她目光灼灼地盯着他,随即语气忽然一转,带上了一种异常的柔软和认真,声音轻了下来,却更直接地撞入他的心扉:“裴砚舟,你听好了。”
“我不要你山河可鉴,山河太重了……”
她微微摇头,目光描摹着他坚毅的轮廓:“我只要你这副血肉之躯,完完整整地、平平安安地,陪我老在炊烟里。”
这近乎直白的要求,比任何山盟海誓都更让裴砚舟心头巨震。
他先是微微一怔,似乎完全没料到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不是浪漫的回应,而是带着她特有的、混合着霸道与担忧的关怀。
随即,无边的暖流和巨大的喜悦瞬间冲垮了怔忡。
他被她这副难得流露出的、鲜活又调皮、却藏着最深切关心的模样逗得低低笑出声来。
胸腔震动,发出愉悦而沉闷的响声,连带着两人紧紧交握的手都清晰感受到了那份发自内心的、难以抑制的欢畅与幸福。
他空着的那只手抬起,略带薄茧的指腹极轻极快地蹭了一下她细腻温软的脸颊。
灰蓝色的眼眸里,惯常的锐利和痞气被一种近乎虔诚的温柔取代,仿佛盛满了月光,柔软得不可思议。
“好。不要山河,只要炊烟。”
他低声说,每个字都像郑重其事的承诺,砸在谢清禾的心尖上:“我这百十来斤,从里到外,从头到脚,以后都归你管了。保证完完整整,陪你到老。”
阳光透过老旧的窗棂,将两人紧握的手的影子拉长,交织在一起,仿佛再也分不开。
他顿了顿,指尖摩挲着她纤细的手指,眼神里的痞气和郑重奇异地交融,化作浓得化不开的宠溺和认真。
“还有”
他哼笑一声,语气纵容又笃定: “你这状子,永远都不会有机会递出去,我也不会给你有写这状子的机会。”
“我裴砚舟说出去的话,就是钉死的钉,砸进墙里的桩,一辈子都算数。”
两张薄薄的结婚证,在他们手中,却仿佛拥有了支撑起整个未来的重量,将他们跨越生死、穿梭时空的命运,紧密而合法地联结在了一起。
走出民政办公室,外面阳光正好,金灿灿地洒在两人身上,镀上一层温暖耀眼的光晕。
裴砚舟低头看了看两人紧握的手,一麦色一白皙,一粗糙带着枪茧一细腻柔滑,对比鲜明却又异常和谐。
他再抬眼看向身旁明艳动人的小女人,素来冷峻的唇角再也抑制不住地高高扬起,露出整齐雪白的牙齿,笑容灿烂得甚至有点傻气,却充满了几乎要溢出来的真实幸福。
“啧”
他摇了摇头,仿佛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谁能想得到,曾经在境外让那些家伙闻风丧胆的‘黑脸阎王’,和……”
他刻意停顿,目光灼灼地看向她,带着戏谑和只有他们才懂的深意,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成了气音:“……和道上顶顶有名、让人又怕又想的‘黑玫瑰’,竟然真就这么走到了一起,成了革命战友加合法夫妻。”
“这要是让从前的战友和老对手们知道,眼珠子都得掉出来,估计比端了对方老窝还觉得魔幻。”
谢清禾被他这难得外露的、带着点傻气的喜悦和调侃逗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阳光下的眼眸弯成了好看的月牙。
何止是他觉得不可思议,她也有同感。
若在后世,他们俩想在一起,除非他褪下军装过了漫长审查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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