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两点的海边,阳光被一层薄云滤过,少了正午的灼烈,却依旧带着不容忽视的热度。木棠和周明趴在玄关换鞋时,阮舒白正拿着那支印着小熊的儿童防晒霜快步走过来,手里还攥着两条吸汗的棉质毛巾,眉头轻轻蹙着,显然还在担心早上防晒疏漏的事。
“先把防晒涂了再出去,这次可别偷懒。”阮舒白蹲下身,先把防晒霜挤在木棠手心里,指尖轻轻揉了揉他的手背,“中午刚喝了热粥,海边风大,擦完防晒把毛巾搭在肩上,别着凉。”他又转向周明,把另一管成人防晒递过去,“你也多涂两层,尤其脖子和耳后,上次你妈跟我念叨,说你去年晒得后颈脱皮,今年可不能再犯了。”
周明乖乖接过来,一边拧开盖子往脸上抹,一边笑着点头:“知道啦阮叔,我肯定涂得严严实实的,绝对不让我妈操心。”
木棠噘着嘴,把防晒霜往胳膊上蹭,心里却早就飘到了沙滩尽头——早上来的时候,他就瞥见那边支起了好几顶彩色帐篷,隐约能看到“烤鱿鱼”“冰镇汽水”的招牌,还有小贩推着的玻璃柜里,摆着裹着油纸的烤肠,油滋滋的,光是想想就让人咽口水。
“我跟你们说,下午沙滩上游客多,卖小吃的肯定不少。”阮舒白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伸手点了点他的额头,语气带着几分严肃,“棠棠,你肠胃还没好透,那些烧烤、冰水、炸串,一口都不能碰,听见没?要是偷偷吃了,晚上肚子疼,可没人替你揉。”
木裴司也走过来,靠在门框上,手里把玩着车钥匙:“你二爸说得对,要是嘴馋了,回来跟我说,我去超市给你买新鲜的水果,比那些路边摊健康多了。”
木棠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只能装作乖巧的样子,点了点头:“知道了二爸,我不买路边摊。”
周明在一旁偷偷憋笑,用胳膊肘碰了碰木棠:“走吧,再不走,等会儿捡贝壳的好地方都被别人占了。”
两人跟阮舒白和木裴司挥了挥手,转身往沙滩跑。刚跑出别墅大门,木棠就忍不住放慢了脚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不远处的小吃摊——烤鱿鱼的铁板上冒着白烟,鱿鱼须裹着酱汁,发出“滋滋”的声响;冰镇汽水装在透明的玻璃瓶里,瓶壁上凝着水珠,看着就凉快;还有烤肠摊前,排队的小朋友手里拿着烤肠,咬一口,油都顺着指缝往下流。
“别看了,再看你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周明拽了拽他的胳膊,语气里带着调侃,“你忘了你前天急性肠胃炎,上吐下泻的样子了?那些东西又油又凉,你吃了肠胃肯定受不了,况且你还是omega,体质本来就比我们beta敏感,要是再犯病,阮叔该心疼了。”
木棠的脚步顿住了,低头踢了踢脚边的沙子,心里涌上一股委屈。他看着周明,小声说:“我突然好羡慕你啊,你是beta,不用像omega这样忌口,也不用怕信息素不稳定,想吃什么就能吃什么,多好。”
周明愣了一下,他从没见过木棠这样的表情——平时的木棠总是咋咋呼呼的,像个精力旺盛的小太阳,很少会露出这种蔫蔫的样子。他挠了挠头,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水果糖,递给木棠:“别不开心了,这个给你。我妈说这个是纯果汁做的,不含添加剂,你能吃。等你肠胃好了,我让我妈给你弄一大箱,到时候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木棠接过糖,剥开糖纸放进嘴里,甜丝丝的橘子味在嘴里散开,心里的委屈顿时少了大半。他对着周明笑了笑:“谢谢啊,周明。”
“谢什么,咱们不是好朋友嘛。”周明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前面有个卖小玩意的摊子,咱们去看看,听说那边有好多当地的手工艺品,都是用贝壳做的,可好看了。”
两人往小吃摊相反的方向走,没走多远,就看到一个摆满手工艺品的小摊。摊主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奶奶,戴着草帽,手里拿着一串贝壳风铃,风一吹,风铃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格外好听。摊上摆着各种各样的小玩意:有贝壳串成的手链,有海螺做成的哨子,还有用彩色贝壳拼贴成的小海豚、小螃蟹,一个个栩栩如生,看得木棠眼睛都亮了。
“奶奶,这个海螺哨子多少钱啊?”木棠拿起一个白色的海螺哨子,放在嘴边吹了吹,发出清脆的声响。
“五块钱一个,小朋友要是喜欢,买两个给你算八块。”老奶奶笑得和蔼,声音慢悠悠的,“这个哨子是用真海螺做的,吹起来声音亮,放在家里当摆设也好看。”
木棠转头看向周明,眼睛里满是期待。周明无奈地笑了笑:“想买就买呗,我也挑一个,咱们一人一个,以后吹哨子就能找到对方了。”
两人各买了一个海螺哨子,又挑了两串贝壳手链——木棠选了蓝色的,周明选了黄色的,戴在手腕上,刚好合适。付完钱,老奶奶还额外送了他们两个小贝壳,说是自己早上刚捡的,洗干净了,能当书签用。
“谢谢奶奶!”两人齐声说道,跟老奶奶挥了挥手,继续往海边走。
下午的沙滩上果然热闹了不少,到处都是游客的笑声和海浪的声音。木棠和周明找了个人少的地方,蹲在地上捡贝壳。这里的贝壳种类很多,有白色的扇贝,有彩色的花蛤,还有带着螺旋纹路的海螺,一个个躺在沙子里,像是大海送给他们的礼物。
“棠棠,你看这个!”周明突然喊了一声,手里拿着一个巴掌大的海螺,海螺的外壳是淡紫色的,上面还有金色的条纹,“这个肯定能卖不少钱!”
木棠凑过去一看,眼睛都直了:“哇,这个好漂亮!我也要找一个这么大的!”
两人蹲在沙子旁,仔细地找着贝壳,不知不觉就走了很远,离别墅越来越远,离热闹的小吃摊和游客区却越来越近。木棠正专注地盯着一个埋在沙子里的贝壳,想把它挖出来,没注意到身后有人走过来。
“砰——”
一声闷响,木棠被人从身后撞倒在地,手里的贝壳也掉在了沙子里。撞他的人也没站稳,跟着摔了下去,手里的塑料袋掉在地上,里面的贝壳散落一地。
“对不起对不起!”撞人的男生赶紧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捡散落的贝壳,一边不停地道歉。他看起来和木棠差不多大,皮肤白白的,眼睛圆圆的,脸上满是慌乱,说话都带着点结巴,“我、我刚才看前面的海,没注意看路,撞到你了,你没事吧?”
木棠的膝盖磕在沙子里,传来一阵刺痛,胳膊也被蹭到了,火辣辣的。他咬了咬嘴唇,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沙子,看着男生慌乱的样子,心里的火气顿时消了大半。他捡起掉在地上的贝壳,摇了摇头:“没事,我也没看路。”
“怎么没事啊!你看他膝盖都红了!”周明从旁边跑过来,一把把木棠拉到自己身后,皱着眉头看着那个男生,“这么大的人了,走路都不看路吗?要是把人撞坏了怎么办?”
男生的脸瞬间涨红了,低着头,手紧紧攥着塑料袋,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在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过来,挡住了头顶的阳光。木棠抬头一看,心里顿时一紧——来人穿着黑色的短袖和沙滩裤,个子很高,比木裴司还要高一些,肩膀宽宽的,看起来很有压迫感。
更让木棠不舒服的是,他闻到了一股信息素的味道——那是一股浓郁的香草味,带着点冷冽的气息,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大海,让他的后颈一阵发麻,omega的本能让他想往后退。
“抱歉,我家小孩没看路,撞疼你了吧?”那个Alpha走到男生身边,伸手把他拉到自己身后,语气听不出情绪,既没有明显的歉意,也没有不耐烦,只是平平淡淡的,“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我带你们去附近的诊所,检查一下。”
男生拉了拉Alpha的衣角,小声说:“哥,我不是故意的,他也说没事了……”
木棠的心跳得飞快,他看着那个Alpha,总觉得对方的眼神像是在审视他,让他很不自在。他只想赶紧离开这里,于是摇了摇头,拉着周明的胳膊:“不用了,我没事,我们还要去捡贝壳,先走了。”
说完,他拉着周明转身就走,脚步飞快,几乎是跑着离开的。直到跑出去很远,看不到那个Alpha和男生的身影了,他才放慢脚步,胸口还在不停地起伏,后颈的发麻感也没消失。
“棠棠,你怎么了?跑这么快?”周明被他拉得气喘吁吁,“那个男生都道歉了,那个男人也没说什么,你怕什么啊?”
木棠摇了摇头,他没法跟周明解释——周明是beta,闻不到信息素的味道,也体会不到omega面对陌生Alpha时的那种本能的紧张和不安。他只是小声说:“没什么,就是想赶紧回去了,捡了这么多贝壳,也够了。”
周明看他脸色不太好,也没再多问,点了点头:“行,那咱们回去吧,省得阮叔和木叔担心。”
两人往别墅的方向走,木棠走得很慢,膝盖和胳膊的疼痛感越来越明显,刚才跑的时候没觉得,现在一放松,伤口就开始隐隐作痛。他不敢跟周明说,怕周明担心,只能强忍着,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好不容易回到别墅,刚推开大门,木裴司就从客厅里走了出来。他本来正和阮舒白坐在沙发上看电影,听到开门声,就想过来看看两个孩子有没有乖乖听话。可刚走到玄关,他就注意到木棠的不对劲——木棠的头低着,肩膀垮着,走路的姿势也有点别扭,平时总是蹦蹦跳跳的,今天却格外安静。
“怎么了棠棠?”木裴司快步走过去,蹲下身,目光落在木棠的膝盖上——虽然木棠穿着短裤,但还是能看到膝盖上的红印,“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木棠刚想摇头,周明就抢先开口了:“木叔,刚才在沙滩上,棠棠被一个男生撞倒了,还摔了一跤。后来又来了一个很高的男人,跟那个男生一起的,棠棠好像有点怕他,我们就赶紧回来了。”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就是那个男人看起来有点凶,棠棠好像不太喜欢他。”
阮舒白听到声音,也从客厅里跑了出来,手里还拿着刚剥好的橘子。一听到木棠摔了,他立马把橘子放在茶几上,快步走过来,一把把木棠拉到自己怀里,仔细地检查着他的身体:“摔哪儿了?疼不疼?让二爸看看。”
他先看了看木棠的膝盖,果然看到两个膝盖都磨红了,左边膝盖还破了皮,渗出了一点血;又看了看木棠的胳膊,右边胳膊也有一块擦伤,皮肤都蹭掉了,露出里面粉嫩的肉。
“哎哟,我的乖宝,怎么摔得这么严重?”阮舒白的心疼得不行,声音都有点发颤,“都出血了,肯定很疼吧?走,二爸给你上药,咱们赶紧把伤口处理好,别感染了。”
木棠靠在阮舒白怀里,鼻子一酸,刚才强忍着的委屈和疼痛一下子都涌了上来。他小声说:“二爸,有点疼……”
“疼就跟二爸说,别忍着。”阮舒白摸了摸他的头,转身往客厅走,“木裴司,你去把药箱拿过来,就在书房的柜子里,记得把碘伏和创可贴都带上。”
“好,我这就去。”木裴司转身往书房跑,心里也有些自责——早知道就该跟他们一起去沙滩,也不会让棠棠摔成这样。
阮舒白把木棠放在沙发上,小心翼翼地卷起他的裤腿,又把他的袖子往上拉了拉,看着伤口,眉头皱得更紧了。木棠的皮肤本来就嫩,一摔跤就容易破皮,现在伤口还沾了沙子,要是不赶紧清理干净,很容易感染。
很快,木裴司就把药箱拿了过来。阮舒白打开药箱,先拿出生理盐水,用棉签蘸了蘸,轻轻擦着木棠膝盖上的伤口:“乖宝,忍一忍,二爸先把沙子清理干净,等会儿上药就不疼了。”
生理盐水碰到伤口,传来一阵刺痛,木棠忍不住缩了缩腿,小声喊:“嘶……二爸,好疼……”
“忍忍,马上就好。”阮舒白的动作放得更轻了,一边擦一边吹着伤口,“很快就清理完了,清理干净了就不疼了。”
木裴司坐在一旁,看着木棠疼得皱眉头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他伸手握住木棠的手,轻轻捏了捏:“棠棠,别怕,有爸爸在呢。要是实在疼,就掐爸爸的手,好不好?”
木棠点了点头,紧紧攥着木裴司的手,指甲都快嵌进木裴司的肉里了。周明也坐在一旁,手里拿着刚才买的海螺哨子,轻轻吹着,想转移木棠的注意力。
好不容易把伤口清理干净,阮舒白又拿出碘伏,用棉签蘸了蘸,涂在伤口上:“这个碘伏有点凉,涂上去可能会有点疼,你再忍忍。”
碘伏刚碰到伤口,木棠就疼得一哆嗦,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他咬着嘴唇,强忍着没哭出声,只是攥着木裴司的手更紧了。阮舒白看在眼里,心里更疼了,涂药的动作又慢了几分,还不停地跟木棠说话,转移他的注意力:“棠棠,今天捡的贝壳呢?拿出来给二爸看看,是不是很漂亮?”
“在、在口袋里……”木棠小声说,另一只手伸进口袋里,想把贝壳拿出来,却被阮舒白拦住了。
“别乱动,先把药涂完。”阮舒白笑着说,“等涂完药,咱们把贝壳洗干净,串成风铃,挂在你的房间里,好不好?”
“好……”木棠点了点头,心里的疼痛感好像减轻了一些。
涂完碘伏,阮舒白又拿出无菌纱布和胶带,小心翼翼地把木棠的膝盖和胳膊包扎好:“好了,这样就不会感染了。这两天别碰水,也别再去沙滩上跑了,等伤口好了再去玩,听见没?”
“知道了二爸……”木棠乖乖点头,靠在沙发上,浑身都没了力气。刚才清理伤口和涂药,疼得他出了一身汗,现在终于能放松下来了。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木裴司站起身,走到门口,透过猫眼一看,顿时皱起了眉头——门外站着的,好像是周明刚才说的那个高大的Alpha,还有那个撞倒木棠的男生。
“谁啊?”阮舒白听到门铃响,也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木裴司身边。
“好像是刚才撞倒棠棠的那个男生和他身边的男人。”木裴司低声说,“他们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阮舒白愣了一下,随即皱起眉头:“先开门问问吧,看看他们想干什么。”
木裴司点了点头,打开了门。门外的Alpha看到木裴司,微微颔首,语气比刚才在沙滩上温和了一些:“你好,我们是来道歉的。我弟弟刚才在沙滩上撞倒了你们家的孩子,我看他好像摔得不轻,特意过来看看,顺便跟你们道歉。”
他身边的男生也赶紧说:“对不起叔叔,我不是故意撞倒他的,我刚才真的没看路,让他摔疼了,我很抱歉。”
阮舒白听到他们的话,心里的火气消了一些,但还是有些担心。他看了看那个Alpha,又看了看那个男生,轻声说:“先进来吧,外面太阳大。”
两人跟着木裴司和阮舒白走进客厅,刚一进门,那个Alpha就注意到了坐在沙发上的木棠。木棠看到他,身体顿时紧绷起来,下意识地往阮舒白身边靠了靠。
Alpha的目光落在木棠包扎着纱布的膝盖和胳膊上,眼底闪过一丝歉意:“看来摔得不轻,有没有去医院检查?要是有什么问题,医药费我们来出。”
“不用了,我们已经给他清理过伤口,涂了药,也包扎好了。”阮舒白走到木棠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抚着他的情绪,“孩子没什么大事,就是皮外伤,休息几天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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