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南塘的别墅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突然,“啪”地一声轻响,紧接着是电器停止运转的微弱嗡鸣声消失,整个别墅陷入了一片黑暗。
“嗯?停电了?” 正窝在沙发里刷平板的木棠抬起头,看向窗外,邻居家的灯光也熄灭了,看来是片区停电。
南塘放下手中的书,起身走到窗边看了看:“应该是片区故障。我去看看应急电源。” 别墅有独立的备用发电系统,但主要保障安防和基础照明。
没过一会儿,走廊和客厅的几盏应急灯幽幽亮起,提供着有限的光明。南塘检查回来:“备用电源启动了,不过负荷有限,只保证了主要通道和基础电路。卧室的吊灯可能不稳。”
果然,当两人回到主卧时,发现那盏华丽的水晶吊灯并没有正常亮起,而是像接触不良一样,顽皮地、间歇性地闪烁起来。一明,一灭,再一明,一灭……光线在奢华宽敞的卧室里明明暗暗,投下晃动的影子,营造出一种奇特的、略带滑稽的氛围。
木棠站在门口,看着那盏抽风似的吊灯,眨了眨眼,非但没觉得害怕或麻烦,反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歪着头,看着明明灭灭的灯光,居然轻轻地、带着点调皮地哼唱起来:“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南塘原本微微蹙起的眉头,在听到他这荒腔走板的哼唱时,不由得舒展,眼底染上笑意。他走到木棠身边,揽住他的肩:“还有心情唱歌?不觉得晃眼?”
“还好呀,多有趣,像在演恐怖片,还是喜剧版的。”木棠笑嘻嘻地靠进他怀里,仰头看着那闪烁的“星光”,“宝宝,我们是不是该配合一下气氛,抱在一起尖叫?”
南塘低头,在他光洁的额头上吻了一下:“你呀,脑子里整天想些什么。” 他拿出手机,“我让李叔联系物业和电力公司,问问情况。”
电话很快接通,南塘简短说明情况。李叔在那头回复,已经联系过了,片区电路故障,正在抢修,但因为是深夜,人手不足,估计要等到后半夜才能完全恢复。至于别墅内部线路,可能需要明天白天才能详细检修。
“先生,要不您和木少爷今晚先凑合一下?或者我去酒店订个套房?”李叔建议。
南塘看向木棠,用眼神询问他的意思。
木棠却摇了摇头,眼睛在闪烁的灯光下显得亮晶晶的,他拉着南塘的手晃了晃:“不去酒店,麻烦。家里就挺好。” 他眼珠子转了转,忽然想到什么,语气兴奋起来,“宝宝!我们去书房吧!”
“书房?”
“对呀!”木棠拉着他就往书房方向走,“书房不是有那个很大的落地窗吗?今晚月光好像不错!而且,书房有台灯,是插在墙插上的,说不定没受影响?就算影响了,我们点蜡烛!多有情调!”
南塘由着他拉,无奈又纵容地摇头:“点蜡烛?你当是过生日还是许愿?”
“哎呀,氛围!氛围懂不懂!”木棠已经兴致勃勃地规划起来,“我们可以把那个土耳其毯子铺在落地窗前,再搬两个软垫,点几支香薰蜡烛!对了,冰箱里还有我昨天买的起泡酒和芝士!我们可以来个……嗯……停电夜月光小派对!”
说话间,两人已来到书房。书房果然比卧室好一些,至少顶灯是稳定的,虽然光线昏暗。木棠目标明确地直奔书桌旁的阅读角,那里有一盏精致的复古黄铜台灯。他“啪”地按亮开关——
暖黄色的、稳定而柔和的光晕瞬间亮起,照亮了一小片区域。
“耶!成功了!”木棠欢呼一声,像只快乐的小鸟,“看来是卧室那条线路的问题!书房没事!”
南塘也松了口气,有稳定的光源总是好的。他走过去,看了看那盏台灯:“功率不大,备用电源带得动。也好。”
“快快快,宝宝,帮我把那个毯子拖过来!”木棠开始指挥,自己则熟门熟路地跑去酒柜拿酒和小食,又翻箱倒柜找出之前生日没用完的香薰蜡烛。
南塘任他差遣,配合地将厚重的羊毛毯铺在落地窗前的空地上,又搬来两个巨大的鹅绒软垫。木棠把酒、芝士、水果和小饼干在毯子上摆好,又点亮了几支蜡烛,烛光摇曳,映着他兴奋的侧脸。
布置妥当,木棠率先脱了拖鞋,赤脚踩在柔软的毯子上,然后噗通一下坐进软垫里,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宝宝快来!看,像不像露营?”
南塘看着他忙活半天弄出的“杰作”,再看看窗外倾泻而入的清澈月光,确实别有一番意趣。他脱掉外套,解开衬衫最上面两颗纽扣,也坐了下来,长腿随意曲起。
木棠立刻像没骨头似的靠过来,挨着他,给自己和南塘各倒了一小杯起泡酒。浅金色的酒液在烛光下泛起细密的气泡。
“干杯!”木棠举起酒杯,和南塘的轻轻一碰,“为了……呃,为了难得的停电之夜!”
南塘失笑,配合地喝了一口。酒液微甜,带着果香。
两人就这样靠在柔软的垫子上,背后是满室书香,眼前是烛光摇曳,窗外是月色如水。偶尔喝一口酒,吃一块芝士,低声闲聊几句。木棠说起白天拍广告的趣事,南塘分享了一个并购案谈判中的小插曲。没有电视,没有网络,世界仿佛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剩下彼此的声音和呼吸声。
“宝宝,”木棠喝得脸颊微红,忽然指着窗外的月亮说,“你看,像不像我们结婚那晚的月亮?也是这么圆,这么亮。”
南塘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月光皎洁,确实很像。他揽住木棠的肩膀,让他靠得更舒服些:“嗯,很像。”
“那天晚上真好,”木棠的声音带了点迷糊的醉意和怀念,“虽然累,但是特别开心。所有人都祝福我们。”
“现在也很好。”南塘低头,吻了吻他的发顶。
木棠在他怀里蹭了蹭,安静了一会儿,忽然小声说:“其实……这样停电也挺好的。”
“嗯?”
“就我们俩,安安静静的,说说话,看看月亮。”木棠抬起头,眼睛在烛光下像盛满了星光,“不用想工作,不用接电话,全世界好像就剩下我们了。”
南塘的心像是被最柔软的羽毛轻轻搔了一下。他收紧手臂,将人更紧地拥入怀中,低沉的声音在静谧的夜里格外清晰:“嗯,就我们俩。”
木棠满足地喟叹一声,重新靠回去,看着那盏散发着稳定暖光的台灯,又看看窗外永恒的月亮,忽然笑了:“宝宝,你看,我们有星光,” 他指指月亮,又指指台灯,“还有灯光。” 最后,他转过身,环住南塘的脖子,仰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眼睛弯成月牙,“还有你。”
南塘呼吸一滞,随即低头,深深吻住他。这个吻带着起泡酒的甜香和芝士的微咸,在烛光与月色的交织下,温柔而绵长。
远处隐约传来抢修车的鸣笛声,但似乎与他们无关了。这一方小小的、由烛光、月光和爱意构筑的天地,就是他们此刻的全部世界。
几乎在同一时间,与南塘别墅相隔不远的另一片高端别墅区,也陷入了突如其来的黑暗。电路故障似乎波及了这片区域。
木屿刚结束一个跨国视频会议,揉了揉眉心,合上笔记本电脑。他习惯在睡前检查一遍家里的安防系统,这是多年职业养成的本能。客厅里只开了一盏落地灯,光线不算明亮。他起身,正准备去玄关处的控制面板查看,整个屋子瞬间陷入一片漆黑。
停电了。
木屿站在黑暗中,蹙了蹙眉。应急指示灯在墙角幽幽亮起微弱的绿光,勉强勾勒出家具的轮廓。他倒不慌,摸黑朝着记忆里控制面板的方向走去,脚步稳健。作为一个训练有素的前特种人员,黑暗对他构不成太大障碍。
然而,他忘了家里最近的一些“小变动”——蒋墨凛前两天带回来一盆半人高的鹤望兰,说是净化空气,暂时放在了通往玄关的走廊转角处。木屿当时还嫌弃它占地方。
此刻,在几乎完全黑暗的环境中,那盆存在感突然增强的绿植,成了埋伏的“绊脚石”。
木屿凭着记忆和微弱的光线迈步,脚下却突然踢到一个坚硬而有弹性的障碍物!
“唔!” 他猝不及防,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哪怕反应再快,在完全意料之外且无处借力的情况下,他也只来得及用手撑了一下旁边的墙壁,但脚踝还是以一个别扭的角度扭了一下,整个人踉跄着向前扑倒,虽然最后用手肘和膝盖缓冲,没有重重摔在地上,但姿态着实狼狈,脚踝处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嘶——” 木屿单膝跪地,倒抽一口凉气,不是疼得受不了,而是……憋屈!极度的、难以言喻的憋屈!
今天是怎么了?!白天在弟弟面前丢了个大人,晚上在自己家里,黑灯瞎火的,居然被一盆破花给暗算了!这要是传出去,他木屿的脸往哪儿搁?!
黑暗放大了感官,也放大了情绪。脚踝的疼痛,混合着白天残留的羞愤和此刻新的懊恼,一股邪火“噌”地窜了上来。他甚至能想象出如果木棠那小子知道,会笑得多么猖狂!还有南塘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木屿觉得自己的Alpha尊严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衅!
他撑着墙壁想站起来,脚踝却使不上力,又是一阵刺痛。他低咒一声,索性不动了,就着单膝跪地的姿势,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周身的气息低得能冻死人,雪松信息素不受控制地泄露出来,冰冷刺骨,还带着浓浓的烦躁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凭什么?他今天到底招谁惹谁了?!
就在这时,沉稳的脚步声快速接近。是蒋墨凛。他刚才在楼上书房,停电的瞬间就立刻下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强光手电。手电的光柱划破黑暗,精准地定格在走廊转角,照见了坐在地上、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低气压的木屿,以及他旁边那盆“罪魁祸首”鹤望兰。
蒋墨凛脚步一顿,手电光在木屿略显狼狈的身影和那盆花之间扫了一下,瞬间明白了大概。他快步走过去,在手电的光晕中蹲下身,光束仔细地照向木棠用手捂着的脚踝。
“别照!”木屿没好气地低吼,偏过头,不想让蒋墨凛看到自己此刻的表情。太丢人了!他宁愿蒋墨凛没看见!
蒋墨凛没理会他这点别扭的脾气,手电光稳稳地照着,另一只手已经轻轻覆上木屿捂着脚踝的手背,触感温热。他的声音在黑暗里显得格外低沉平稳:“踢到花盆了?扭到了?”
“废话!”木屿甩开他的手,语气硬邦邦的,带着火药味,“谁让你把这破玩意儿放这儿的?!碍事!”
蒋墨凛没接他这迁怒的话,只是就着光线仔细看了看他脚踝,似乎没有明显肿胀或变形,应该是轻度扭伤。他关掉手电,避免光线直射让木屿更烦躁。黑暗中,他沉默了两秒,然后忽然伸出手臂,一手穿过木屿的膝弯,另一手揽住他的背,稍一用力,将人稳稳地打横抱了起来。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木屿身体瞬间悬空,惊了一下,下意识挣扎。Alpha的尊严让他无法接受这种“公主抱”,尤其还是在他这么丢脸的时刻!
“别动。”蒋墨凛的声音很近,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抱着他的手臂稳如磐石,迈开步子朝客厅沙发走去。他的信息素也随之弥漫开来,不再是平日收敛的沉稳,而是带着一种灼热的、极具存在感和安抚意味的力量,如同暗夜里无声燃起的篝火,强势却温和地包裹住木屿那冰冷刺骨又烦躁不安的雪松气息。
木屿的挣扎在蒋墨凛绝对的力量和那带有安抚意味的信息素包裹下,渐渐弱了下来。他被放在柔软的沙发上,蒋墨凛单膝跪在他面前,重新打开手电,放在一旁照亮,然后仔细查看他的脚踝。
“有点红,应该没伤到骨头。”蒋墨凛检查完毕,下了结论,然后抬头看向木屿。
木屿抿着唇,脸色在昏暗的光线下有些难看,眼神躲闪着,就是不看他。那股委屈劲儿,在黑暗和寂静里,在信赖的人面前,有点压不住了。他觉得自己今天简直倒霉透顶,诸事不顺。
蒋墨凛看着他这副强撑着的模样,没说什么,只是站起身。木屿以为他要去拿药箱,却见他只是走开几步,拿起沙发上的一个靠垫,然后回来,单膝跪地的姿势没变,只是小心翼翼地将他的伤脚抬起来,轻轻放在那个柔软的靠垫上,让脚踝处于放松抬高的状态。
做完这些,蒋墨凛并没有立刻起身离开。他维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仰头看着坐在沙发上、别着脸生闷气的木屿。手电的光从侧面打来,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深邃的阴影,却让他的眼神显得格外清晰。
他就这么静静地看了木屿几秒,然后,忽然倾身向前。
一个温热而干燥的触感,极其轻柔地,落在了木屿紧抿的唇上。
很轻的一个吻,一触即分,却带着灼人的温度,和一种无声的、厚重的安抚。
木屿整个人僵住了,猛地转回头,瞪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蒋墨凛,黑暗中也看不清他是不是脸红了,但呼吸明显乱了一拍。
蒋墨凛退开些许,依旧保持着那个仰望他的姿势,目光沉沉地看着他,开口,声音比刚才更低沉,带着一种奇特的磁性,在寂静的黑暗里格外清晰:“还委屈?”
木屿喉结滚动了一下,被他这直白的一问和刚才那个吻弄得有点懵,原本堵在胸口的那股郁气,莫名其妙地散了大半,但嘴上还是硬:“谁、谁委屈了!我就是……”
“嗯,不委屈。”蒋墨凛打断他,语气平静,却像在纵容一个闹别扭的孩子。他伸出手,用指腹极其轻柔地擦过木屿刚才可能因为疼痛或气恼而微微泛红的眼角——那里其实并没有泪,但这个动作却让木屿浑身一颤。
“是我不好,”蒋墨凛继续说,声音没什么起伏,却字字清晰,“花盆不该放那里。下次不会了。”
木屿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反驳的话,比如“跟你有什么关系是我自己没看路”,或者“少来这套”,但话到嘴边,看着蒋墨凛在昏暗光线中格外专注沉静的眼眸,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那眼眸深处,没有丝毫嘲笑或敷衍,只有全然的认真和……心疼?
蒋墨凛见他安静下来,周身那刺人的雪松信息素也缓和了许多,便继续道:“停电大概一会就好。脚踝明天如果还疼,就去医院。今晚别乱动。”
他说着,站起身,去拿了药箱过来,找出喷雾和弹性绷带。他处理伤口的动作熟练而轻柔,冰凉的药剂喷在皮肤上,带来一丝缓解。木屿看着他低垂的眉眼和专注的神情,脚踝的疼痛似乎真的减轻了不少,心里那点残余的别扭和憋屈,也像被那温和的火药信息素烘烤着,慢慢蒸发掉了。
“蒋墨凛。”木屿忽然低声叫他的名字。
“嗯?”蒋墨凛头也没抬,正仔细地缠着绷带。
“你……”木屿顿了顿,声音更低了,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别扭,“……你刚才那算什么?”
蒋墨凛缠绷带的动作没停,语气平静无波:“安慰。”
“谁要你这种安慰……”木屿嘟囔,耳根却有点热。
蒋墨凛打好绷带结,终于抬起头,深邃的目光在昏暗光线下锁住他:“那要哪种?”
木屿被他看得心头一跳,移开视线,半晌,才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算了。”
蒋墨凛没再追问,收拾好药箱,在他身边坐下。黑暗的客厅里,只有应急指示灯和手电的微光,以及两人交融的、逐渐平和下来的信息素。
木屿靠在沙发里,受伤的脚搁在垫子上,忽然觉得,好像……也没那么丢人了。至少,在这个人面前,似乎怎样都可以。
他悄悄侧过头,看了一眼身边坐姿笔挺、在黑暗中依然如磐石般的蒋墨凛,一种奇异的安心感缓缓蔓延开来。
窗外,依旧一片漆黑。但屋内,有人点起了无形的“篝火”,足以驱散所有黑暗带来的不适和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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