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鲍捂着肿成发面馒头、火辣辣疼的脸,一瘸一拐地走在京城傍晚的街道上。下体那要命的钝痛还没完全消退,每走一步都牵扯得他龇牙咧嘴,再加上脸上火烧火燎的肿胀和嘴里牙齿松动的酸疼,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活像只被踩了尾巴又挨了闷棍的癞皮狗。
几个小弟垂头丧气地跟在后面,架着还没完全缓过劲、捂着肚子直哼哼的孙骏。一行人早就没了来时的嚣张气焰,沉默地走着,气氛压抑。
走了大概十几分钟,一个小弟看看秦鲍那副惨样,又看看默不作声的同伴,终于忍不住,壮着胆子,小心翼翼地上前半步,试探着开口:
“鲍、鲍哥……咱、咱们这事儿……后面……咋、咋整啊?就、就这么……算了?”
他声音越说越小。
“算了?!”
他扭过头,用那双肿得只剩一条缝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刚才说话的小弟,声音因为脸肿而含糊不清,却充满了暴戾:
“妈的!你他妈还有脸问?!啊?!”
他指着自己肿成猪头的脸,又指了指被架着、脸色依旧惨白的孙骏,唾沫星子混着血丝从肿起的嘴唇边喷出来:
“看看!都他妈给老子看看!老子被个不知道哪冒出来的土鳖打成这样!骏子现在还直不起腰!你们他妈五六个大老爷们,被人家吓得抱头蹲墙角,屁都不敢放一个!现在跟老子说‘算了’?!”
他越说越气,胸膛剧烈起伏,扯着嘶哑的嗓子继续骂:
“刚才在店里,你们他妈的一个个怂得跟狗似的!怎么,在会所抢着开酒、搂妞的时候,没见你们这么怂啊?那时候冲得比谁都快!现在遇到硬茬子了,想起‘算了’了?!你们他妈的是废物吗?!啊?!”
那小弟被骂得狗血淋头,缩着脖子不敢吭声,脸一阵红一阵白。
旁边另一个小弟见秦鲍暴怒,怕他把火全撒在兄弟们身上,赶紧陪着小心,试图解释:“鲍、鲍哥……您、您消消气……不是兄弟们怂,是、是那家伙……他、他确实太厉害了!您也看到了,骏哥在他手里跟小鸡仔似的……咱们、咱们这几块料,上去不也是白给嘛……”
“滚你妈的蛋!”秦鲍根本不听解释,一脚踹在那小弟小腿上,把他踹了个趔趄,“厉害?厉害你妈!再厉害他也就是一个人!你们他妈的一拥而上,压也压死他了!废物就是废物!少给老子找借口!”
他喘着粗气,只觉得脸上、身上、心里的疼痛和屈辱交织在一起。就这么算了?绝不可能!他秦鲍在京城这一片混了这么多年,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这要是传出去,他以后还怎么在圈子里混?
不行,必须让那个家伙,还有那个贱女人,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
他站在原地,肿成缝的眼睛里闪烁着怨毒和疯狂的光。找谁?找平时一起玩的那些狐朋狗友?估计没几个敢接这茬,孙骏就是前车之鉴。报警?太丢份,而且这种打架斗殴,关几天就出来了,不解恨。
忽然,他肿痛的脑子里闪过一道光。对了!堂姐!秦月!
他记得前些日子,隐约听堂姐秦月提过一嘴,说她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弟弟,好像最近要回京城。堂姐当时还说,她那个弟弟“身手了得”,“不是个省油的灯”,让家里小辈都注意点,别去招惹。
堂姐的弟弟……那不就是他堂哥吗?虽然没见过,但既然是秦月姐的亲弟弟,要是能请动这位“堂哥”出手……
秦鲍觉得肿胀的脸似乎都不那么疼了,心里重新燃起了希望。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对身边噤若寒蝉的小弟们挥挥手,声音嘶哑但带着命令:“都他妈滚一边去!别在这儿碍眼!”
几个小弟如蒙大赦,赶紧架着孙骏退到几米开外,低着头不敢再看这边。
秦鲍摸出手机,屏幕上映出他自己那张惨不忍睹的猪头脸,他嫌恶地别开眼,找到秦月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通,听筒里传来秦月那熟悉的不耐烦的声音,背景音有些嘈杂,似乎在外面:
“喂?秦鲍?什么事?有屁快放,我这儿还忙着呢!”
秦鲍赶紧把手机贴近耳朵,也顾不上脸疼了,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委屈又可怜,但因为脸肿,说话依旧含糊漏风:
“堂、堂姐……是、是我……”
“知道是你!说事儿!”秦月语气更不耐烦了。
“堂、堂姐……我……我……”秦鲍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是直接说被打了,还是先铺垫一下?
“你你你,你什么你?”秦月显然没耐心跟他磨叽,“话都不会说了?赶紧的!”
秦鲍一咬牙,带着哭腔说道:“堂、堂姐……我、我被人打了!现在、现在整张脸肿得跟猪头一样,话、话都说不清楚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两秒。然后秦月的声音传来,听不出什么情绪,但语速快了不少:“你先惹的事?”
“绝对没有!堂姐!”秦鲍立刻赌咒发誓,声音都提高了两度,牵动脸上的伤,疼得他直抽冷气,“我、我就是去一家新开的烧烤店尝尝味道,结果那老板东西不干净,我跟他理论两句,他就叫了个外地的光头,上来就打人!我、我都没反应过来,就被抽了好几个大嘴巴子!堂姐,你看我这张脸……这、这打的哪是我的脸啊,这打的是咱们秦家的脸面啊!”
他努力想把事情往“家族荣辱”上扯。
“哼,”秦月在电话那头冷笑一声,显然没全信,“秦家的脸面?就你?秦鲍,你是什么鸟样,我还不清楚?少跟我在这儿扯淡。肯定是你又去欺负人了,踢到铁板了吧?”
秦鲍心里一虚,但嘴上绝不能承认:“堂姐!真、真没有!我发誓!这次真不是我挑事儿!是、是那家伙太嚣张了!完全不把咱们秦家放在眼里!堂姐,你、你能不能……派几个人过来,帮我教训教训他?就、就教训一下,让他知道知道京城不是他能撒野的地方就行!我、我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啊!”
“我没空。”秦月回答得干脆利落,语气冷漠,“你自己惹的麻烦,自己想办法解决。秦家的名头不是给你这么用的。我还有事,挂了。”
“别!堂姐!别挂!求你了堂姐!”秦鲍一听秦月要挂电话,顿时急了,也顾不上脸疼,语速飞快地哀求道,“堂姐!堂姐你听我说!你、你要是实在没时间,能不能……能不能让堂哥帮我一次?”
“堂哥?什么堂哥?”秦月那边似乎愣了一下。
“就、就是你弟弟,我堂哥啊!”秦鲍赶紧说,“堂姐,你之前不是说,堂哥今天要回京城吗?还说他功夫特别厉害!能不能、能不能请他出手,帮我摆平一下?我、我保证,就这一次!以后绝对不给你和堂哥添麻烦!”
他把姿态放得很低,心里却盘算着,等那位“厉害”的堂哥来了,一定要让那个光头跪在地上磕头求饶,再把那个贱女人抓过来……
电话那头的秦月又沉默了几秒钟,似乎想到了什么,语气忽然松动了些。秦鲍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屏住呼吸等着。
“你要找秦萧?”秦月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点古怪的意味,“那家伙……脾气怪得很,我都不一定能指使得动他。”
有门!秦鲍心里一喜,连忙趁热打铁:“堂姐!你放心!堂哥远道而来,我这个做弟弟的,肯定要好好招待!绝对让堂哥感受到咱们京城人民的热情!只要堂哥肯帮我这一次,以后堂哥在京城有什么吩咐,我秦鲍绝对鞍前马后,绝无二话!”
他把自己能想到的好话都说遍了。
秦月那边似乎又权衡了一下,然后才说道:“行吧。正好,我也懒得去接他。他已经在京城了,具体在哪儿我不清楚,但他手机应该开着。我把他的电话号码发给你,你自己联系他。见到他,就说是我让你去接他的,把事情跟他说清楚。”
“好的好的!谢谢堂姐!太谢谢你了堂姐!”秦鲍大喜过望,连声道谢。
“你先别高兴太早。”秦月语气严肃地打断他,“我警告你,秦鲍。见到秦萧,把事情原原本本说清楚,不许添油加醋,更不许打着他的旗号在外面胡作非为!接到他,处理完你那些破事,就赶紧带他回家!你大爷,还等着见他呢,有正事!听见没?”
“听见了听见了!堂姐你放心!我保证把堂哥平平安安、完完整整地接回家!”秦鲍拍着胸脯保证,虽然这个动作又扯得他一阵龇牙咧嘴。
“嗯,电话我发你了。记住我说的话。”秦月说完,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几秒钟后,秦鲍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一条短信进来,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
秦鲍看着那串数字,肿成一条缝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了怨毒和兴奋交织的光芒。
光头,还有那个贱女人……你们的死期,到了。
堂哥,秦萧……嘿嘿,听起来就很厉害。有这位“堂哥”出马,看你们还能嚣张到几时!
他仿佛已经看到那个光头跪地求饶,那个贱女人在他脚下瑟瑟发抖的场景了。脸上的疼痛,似乎都减轻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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