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蔷那只手向下一挥，拍在了李林脑门。
“啪！”
李林的额头结实挨了一记巴掌。
李林所想象的美与恶，经由那柔软的手指与锋利的指甲，尽数拍进了他的脑袋。
捂着额头，李林迎眸望向危蔷。
危蔷正瞪着他，嗔怒地骂：
“今天怎么变呆子了！净盯着我看！好不好看，你倒是说呀！”
“好看啊，漂亮极了，”李林看着危蔷纤弱的脸，“只是……”
“只是什么？”危蔷气恼追问。
“能不能照顾好自己？美到快要飞天了一样。”李林说。
“……”
危蔷撇过脸，咬一口苹果后，才说，“算你有点良心。”
“你不会全身都如脸蛋一样，瘦弱苍白，没一点血色吧？”
李林又问。言语间满是担忧。
李林觉着自己会那般想七想八，应是见到危蔷太过憔悴所致。
他担心这个女人莽撞地搞坏了身体，然后她所有的美都陷入破碎……
“担心我？”
危蔷伸手划过黑发勾在耳后，边吃着苹果边若无其事问。
“废话。不止我，清夜也十分担心您。”
“是清夜让你来看我的吧？”危蔷又问。
“嗯，”李林答一声，又补充，“知道你病倒的消息，我怎么也会过来看望的。”
危蔷随意地笑笑。
撇开这个话题，危蔷偏头望向李林，妩媚地眨眼，“要看吗？”
“什么？”李林疑惑。
“你不是问我是不是全身都苍白瘦弱吗。那么，要不要亲眼看看？”
危蔷伸出一只手握住被角，做出掀被子的动作。
那对干净的眸子也久违地现出媚惑的神情。
“看见你的胳膊与脸蛋就够了。已经足以说明你现在的身体状态十分糟糕，需要静心休养。”
说完，李林站起了身。
危蔷顿时肉眼可见地眼神一黯。
咬住嘴，危蔷撇开了脸，不在意地说，“要走了？”
“嗯，我……”
“走吧走吧！”
危蔷语调稍高打断了李林的话，低垂的眸子晦暗难明。
李林这儿只瞧得见她挺立的小鼻子。
她向着窗户那边低着头，黑发垂落，遮住了半张脸颊。
这般躲着不见人的模样，倒像是受气的小媳妇……
“你瞎激动什么呀~”
李林探过身去看危蔷的脸，满面笑容。
“这么急着赶我走吗？我可只是想暂时离开一下，为你搞点吃的来。啧啧，瞧这张小脸皱得，眼睛干嘛那么吓人，像乌黑的深渊一样。我去给你弄点肉来，病人中午只吃小半碗粥可不行……”
危蔷闭上双眼。再睁开时，已一片清澈。
见李林还在耳边嗡嗡个没完，危蔷猛地一伸手，两指捏着苹果塞进了李林嘴里。
“唔……”
李林脸色变成了苦瓜。
危蔷撩开秀发，瞧一眼李林，忽地展眉大笑。
“不准吐出来哦~”
危蔷一手堵着苹果，另一只手轻拍李林的侧脸，笑盈盈的。
“乖乖把剩下的苹果吃完。你会听话的，对吧？听话就点点头……”
李林却是挣脱危蔷的手，直起了身。
取出口中的苹果，李林轻咳一声，无语地望向危蔷，“这可是给你补身子的，你给我吃算怎么回事？”
“一个苹果，能补多少？我身子还没饥渴到这种程度，”危蔷无所谓地说，“再说了，剩下半个，我就想给你吃。你直白回复我，吃不吃？”
“……怎么还跟个任性的小女孩一样。”
李林嘀咕一声，提起苹果重重咬了一口。
危蔷却不管他的评价，见他大口咬下一块后便笑得很开心，“不准浪费哦。我的那一面，没吃干净的也要吃完。”
苹果大致被危蔷咬去了一半。
白皙的表面密布着齿痕，能看出来她是小口小口吃着的。
唯一让李林惊异的是，被她咬过的那片果肉竟然散发着淡淡的清香。那香气与环绕整间屋子的清香一模一样。
李林是与她吃过嘴的，却不知她的身体如今连唇舌之间都这般香气袭人了……
“我去给你弄点肉和汤来。别乱走啊。”
不再多扯，李林嘱咐一句便转身往房门走去。
“喂。”危蔷出声叫住了他。
“怎么？”
“你还没说这香味像什么呢。”
“你苹果也没吃完呀。”
危蔷嘟起嘴，“你耍赖。”
“好吧，”李林望着床头的女人，“我说这蔷薇香气清新悠远，浓而不腻，就像您一样，才情卓绝又心性坚定，相貌美艳却从不妖媚。好香配美人，大概说的就是您了。”
“我不妖媚？”
“您是骚媚。”
“……”
危蔷一口气堵在胸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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