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夜清规眼神微微沉了下去,眼底的不耐烦显而易见。
“那本世子带着人走了。”
说罢便转身走了,是一刻也不想看见令狐袁民。
“好的好的……多有得罪……”令狐袁民弓着身子恭送祁夜清规。
五人见此,冷哼一声那两副面孔的令狐袁民,走了。
六人正大光明的走了出去,待走出一段距离后。
南荣祈恭恭敬敬的出口询问。
“世子为何救我们?”
祁夜清规虽然跟他们有个十几天赶路的经历,但其实路上祁夜清规同他们话都不说不超过十句,如今又大半夜来捞他们,想必是有什么目的。
亦或者有条件要谈。
祁夜清规如今的局势他也知道,一个被削弱了军权的闲散世子,知道九方月是郡主的身份,也知道他们五人隶属廷尉府,想来是想让他们在龙夏国帮他做点什么了?
看着南荣祈略带疑问的神情,祁夜清规放下了刚刚的三分傲慢道,语气平和。
“你们奉命护送我东离公主回国,本世子知道你们的身份,也知道你们以什么身份来东离,知道你们不可能杀了承桑墨北,也不会对东离不利,这便出手救你们,底下人愚笨,不知轻重。
龙夏与东离向来交好,救你们是情理之中,如今凤临虎视眈眈,龙夏与东离万万不能离了心、生了嫌隙。”
说罢便扬长而去,还不忘留下一句。
“几位还是在驿站待好这些天吧,外头混乱,你们乃我东离贵客,别伤着了才好。”
此话一出,南荣祈不禁感到羞愧。
没想到这世子虽被削弱兵权,但是仍旧心怀大义,重视两国交情,如此格局,实是令人钦佩。
五人虚惊一场,回了驿站。
堂溪微的内力也恢复的差不多了。
不过心中依旧对祁夜清规抱有疑问。
她先前觉得祁夜清规面熟还不觉得有什么,如今又觉得那脚步声也不甚熟悉,还有身上那股香味……
另外一边,此刻的衙门内。
令狐袁民看着远去的祁夜清规等人,又看了看地上的承桑墨北依旧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冷嗤一声,不屑的又回身坐回那高位上。
挥了挥手叫来几个衙役。
“把人抓下去严刑拷打,此人院中藏有私器,私藏兵器乃是重罪,定要好好审问一下此人从何而来的这些兵器。另外。”
令狐袁民顿了顿,眸中露出些许算计来。
“此人还出手杀了龙夏善堂堂主,将此人桩桩件件都禀报总督大人。”
那承桑墨北听此,神情恢复不少,惊恐的指着令狐袁民。
“你过河拆桥是不是,你可别忘了,你的那些……”
“快堵住他的嘴!”
衙役立马堵住了承桑墨北的嘴。
将人拉了下去。
令狐袁民给了那衙役一个神情,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那衙役点点头,消失在大堂上。
令狐袁民轻叹一口气,如今倒也是终于解决掉这个隐患了。
看着天色微亮,令狐袁民看着外面暗暗出神。
昨日总督不知道怎么的知道了承桑墨北和司空春一事,居然派人过来敲打他,许是百姓和龙夏商人都闹得厉害,总督让他快点将事情办妥。
原本还因着承桑墨北手里的东西他有所忌惮,没想到今日居然在承桑墨北搜到了私藏的兵器,私藏兵器在东离可是死罪,既如此,不如直接将司空春的死也安在他身上。
他知道总督的意思是让他给龙夏商人一个交代,维护两国贸易。
之前不动承桑墨北是忌于自己抓不到他的把柄,自己早就不耐烦他整日拿那些个事情来要挟他,整日做大拿乔的。
如今这私藏兵器的罪名一出,不如索性就直接把这杀司空春的事情也安在他身上,虽然他知道杀司空春的人不是承桑墨北,但是那真正杀了司空春的人若是被他揪出来,他便也自身难保。
令狐袁民再叹一口气,背着手,起身出了大堂。
天微微亮。
这边的凤临人早就窝里斗成一团。
“你不是说承桑墨北跳崖了?那刚刚的那个人是谁?”
“当日小的确实亲眼看见那承桑墨北跳崖的,还听到窸窸窣窣的掉落声,按道理,那种高度……应该必死无疑的啊……”
“废物!”男人抬手就是一巴掌过去,那人直接一个踉跄跪下。
“你是蠢货吗?那承桑墨北看起来就是毫发无损,那掉入悬崖的人怎么可能是他!看个人你都看不准!废物!”
说罢又踹了一脚,还不觉得解气。
又来一人禀报。
“令狐袁民放出消息称找到承桑墨北杀了司空春的证据,并且承桑墨北还私藏兵器,现在已经定罪了。”
“什么?”男人分贝高出不少,那禀报的人立马连滚带爬的下去了,生怕下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
男人简直要被气炸了。
令狐袁民这样做,不就等同于他一切都白费了吗?自己这些天,大费周章的杀司空春,又去承桑墨北院子里杀人放火,如今让他令狐袁民一句定罪平息了龙夏商人的怒火?
那他做的一切算什么?
行行行,男人气笑了。
行,看来这令狐袁民是不打算再与他继续合作了。
天微亮。
令狐袁民在书房踱步,门外的侍卫都被他清空了,看起来空荡荡,没了往日的严防死守。
不多时,一个黑衣人破门而入,手里拿着一把匕首。
那人站在令狐袁民身后,令狐袁民兴许是感受到了身后的人,将手背着,站住了脚。
“为什么定承桑墨北的罪?”那人冷声开口,语气里充满质疑。
令狐袁民莞尔一笑,转过身来看着那人。
“本县令如何定罪,还需要你一个下作玩意来说三道四?多年来做了凤临的狗,就忘记自己是东离人了?”
令狐袁民的话一字一句都犹如带着暗箭那般伤人。
“我与你的合作只局限与不损害东离的前提下,也是念在我们儿时的交情,但是若是出了这个界,没了分寸,那就恕我无法苟同了,你是凤临的狗,但我不是。”
听到令狐袁民的话,那人逐渐失了理智,握着匕首就冲上来。
但是还不等他手中的匕首有所动作,就以极快的速度倒了地。
他的身后不知不觉多了几个带刀侍卫。
此时书房周围也多了些带刀侍卫。
令狐袁民面露疼惜的蹲下,看着对方捂着脖子痛苦不堪的模样。
“把人遣走,就是为了引你来的,你还真是越发的蠢了,还敢单刀赴会?你是觉得,我会看在小时候的情面上留你一命吗?呵~”
令狐袁民站了起来,从怀里掏出一面手帕擦了擦面上的血,扔在了那人身上。
踏着那双乌皮六合靴渐渐淡出那人视线。
他的眼睛也缓缓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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