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前辈，她怎么样？”
陈默和徐知行立刻迎了上去。
“她不是活人，这点可以肯定。”吕劲松手里一堆报告，“这些体检报告没什么用，只能证明她的身体保持在七岁的孩童阶段。她没有心跳，也就没有活血。维持她表面生命的东西，是体内一种奇怪的力量。”
“保持在7岁孩童阶段......”陈默这才想起来，之前一直没注意过的一个问题。
蒋妮妮和妞妞同岁。
四年前，妞妞六岁。
如果按照正常年龄，今年两个孩子都应该是十岁。
也就是说，蒋妮妮其实在七岁那年就已经死了，只是靠着换命，以活人的状态生活到了现在。
换命只能保证她‘活着，’却不能让她成长。
陈默眉头紧皱。
这到底是一种什么阴邪之术？
到最后，两个孩子都没有好结果。
提供这种邪术给蒋家的，又是什么人？赶尸人吗？
“女童为何是这种诡异的状态，她的家长应该很清楚。”吕劲松表情还算平静，似乎不止一次见过类似的事情。
“是换命！”陈默简单解释了下，“是她的母亲说的，把别的孩子的命换给她，保证她活下去。”
“换命术？”吕劲松摇了摇头，“古往今来，就有很多人不能接受亲人离去，便采用各种各样的诡术，把亲人留在身边。”
“但这么做，也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到头来没有一个有好结果，甚至危害他人。”
吕劲松摇了摇头。
“为了避免发生意外，女童暂时放在我这里。”
陈默往检查室里面看了看：“最后会怎么对待她呢？”
“弄清这件事的始末再说，那边人就快抓到了吧？”吕劲松看向内勤指挥孟雪兰。
孟雪兰放下手机屏幕，点点头：“蒋大发马上就到特调部，他手底下的人，也被控制住了，我们先审他。”
“你们两个，一起来吧。”
她对陈默和徐知行招了下手，便快步走向审讯室准备。
行事干练利落。
“吕前辈，不管怎么说，蒋妮妮是个孩子。错的是大人，她其实很无辜。希望，您能不要对她太凶。”
离开前，陈默诚恳的请求。
“难道我看起来像个很凶的人吗？”吕劲松无语的耸了下肩，“我不至于去为难一个孩子吧？”
“谢谢！”
陈默微笑点头，转身快步跟上孟雪兰和徐知行。
审讯室。
蒋大发被牢牢束缚在审讯椅上，没了那身大老板的气势，满脸颓色。
家里藏着僵尸的事，已是板上钉钉。
他想耍赖都没办法。
“你身上的事不少啊，从哪一件交代起呢？”孟雪兰手里拿着一份刚刚打印出来的背景档案，冷笑的看着他。
蒋大发低着头，不说话。
“不说？好嘛。我来一件件给你捋一捋！”
孟雪兰靠在审问桌上，翻开手里的资料，眯起眼睛。
“酒吧和会所只是你的表面生意，实际上，你是靠高利贷起家的。快宝贷款，就是你在管理。”
“快宝背后，还有大老板吧？”
“他是谁？”
孟雪兰抬起头，目光陡然凌厉起来。
蒋大发打了个哆嗦。
“我不能说。”
“其实这个人是谁，并不难查。问题在于，你自己交代，和被我们查出来，是两种概念！你不会分不清吧？”
“我说了就是个死......”蒋大发嗓子干涩的回道。
“你以为不说，就能活吗？”
蒋大发缓缓摇头。
孟雪兰看了看他，没有在这一个问题上纠缠，这个问题本来就不是最重要的。
要查出快宝真正的老板是谁，对特调部来说并不是难事。
“那么，我们来说点有意思的东西。”
孟雪兰将资料丢到桌上。
“你的女儿，今年几岁了？”
蒋大发抖了一下，抬头惊愕的回答：“七，七岁。”
“是吗？那为何她的户口信息显示，她已经有十岁了！”孟雪兰冷笑。
陈默紧紧的盯着蒋大发。
他比谁都更想知道换命这件事的真相。
“我，可能我记错了。我女儿从小体弱多病，发育不好，比一般的孩子看着小。”蒋大发心虚的狡辩。
“你昨天不还给她过七岁的生日吗？蒋大发，你不觉得自己的话很可笑吗？你以为，我们在没有任何了解的前提下，会无缘无故提到你的女儿？”
孟雪兰的眼神逐渐转冷，目光犀利而充满压迫感。
“一个没有心跳的孩子，却能像正常人样活在这个世界上，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怪物，还是僵尸？”
“你觉得特调部，会允许这种诡异的东西存在？”
蒋大发脸色大变，惊恐的大喊：“你们，你们想对一个孩子做什么？她只是个孩子！她什么都不知道！”
“你的女儿是孩子！那个被换命的孩子，就不是孩子吗？”孟雪兰神色冷厉。
蒋大发一怔：“你们......都知道了......”
孟雪兰厉声发问：“是谁帮你们做的这件事？”
“如果我说了，你们能放过我女儿吗？她真的不是怪物！就是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没有伤害过任何人。”蒋大发哀求着。
“如果她没有危险，我们不会为难她。”
“真的吗？”
“你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如果你不说，我们一定会处理她！”
孟雪兰表情冷酷。
蒋大发拳头用力攥紧，愤怒的瞪大眼睛，但很快又泄了气。
他低下头，沉默了一会。
最终还是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无可奈何的开口：“不死仙师。”
“继续。”孟雪兰做了个手势。
陈默不由得多看她几眼。
这位姐姐审讯很有一套啊，而且气场很强。
攻其软肋。
这才不到十分钟，蒋大发就撂了。
想不到连母亲和妻子都可以害死的他，竟会如此爱护自己的女儿。
“七年前，我刚到云城打拼。”
“没文化没背景的乡下人能做的活不多，我跟人学着去要账，要到钱就能分红包，但只能混个温饱。”
“混了一年，兜里还是没有几分钱。第二年老爹突然得病走了，我赶回家奔丧的路上，遇到个戴斗笠的人，他问我想不想发财。”
“如果想发财，就把老爹葬进养尸地。”
“我鬼迷心窍的照做了，还真发了大财。”
“那之后，就什么都听他的。”
“他说他已经两百多岁了，永远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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