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沈砚辞说完，抬脚往第一个包厢走。
门一开，屋子里的情况露了出来。
只见一位女人穿着高定小礼服，端庄贤淑的坐在沙发上。
听见声音，抬起头，对着沈砚辞温柔的笑着。
毫不含蓄，直接开门见山，“我是你的联姻对象，宋然。”
她说完，视线一点都不避讳，在沈砚辞身上巡视一圈，补充道，“果然百闻不如一见，我对你的印象还不错。”
她父亲为了让她过来见沈砚辞，已经快将所有的好的词汇语言都用在了他身上。
至于她出现在这里，也是带着几分好奇，想看看是如何出色的男人。
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
沈砚辞面不改色，很自然的在她对面落了座。
今天他临时接到沈老爷子的电话，这个局暂且推不掉。
他表情淡淡，身上透着冷漠和疏离，“不好意思，其实我并没有打算联姻。”
宋然喝茶的动作一顿，茶杯又被她放回到了桌子上。
“嗯，我理解，都是长辈所逼。”她说着，往前探了探身子，带着几分争取的意思。
“不过，你确定不好考虑一下我？如果我们两家联姻，莱茵的股票还能再长几个点。”
沈砚辞手上轻捻着佛珠，“不考虑。”
他见面前的宋然还想继续说，索性补充道。
“现在不会考虑，以后也不会考虑，不好意思宋小姐，我心有所属。”
宋然了然的‘哦’了一声，十分痛快。
毕竟有时候在这个位置上，有很多的无可奈何，曾经上学时期，她也冲动过。
宋然点了点头，拿起身侧的限量版的手拿包，落落大方道。
“我明白，那今天就这样。”
夜色渐渐深了。
客厅只亮着一盏氛围灯，波光粼粼的墙壁下，夏之瑶穿着睡衣盘着腿静静的坐在沙发上。
她垂着眼，时不时的点亮屏幕。
已经十二点了。
手机屏幕再次被她点亮，她打开了沈砚辞的对话框里，往上滑动。
上一次给沈砚辞发过去的红包最终他没有收，到了时间自动退了回来。
夏之瑶两只手握着手机，手指敲了几个字。
什么时候回来？删除
沈砚辞回来了吗？删除
最后她烦躁的将手机扣在了沙发上，仰着头，鼓着脸颊生闷气。
一时间她想起了下大雨那晚。
四年前，临近高考，沈晴被沈霖接回了家。
那段时间，沈砚辞怕夏之瑶在学校吃不好，周末还是将她接回自己家。
那天下午开始，天空就布着黑云，黑压压的。
夏之瑶看着将她送回家，又要走的沈砚辞，小心翼翼的拽着他的衣角，询问道。
“沈叔叔，天气不好，你还要出去吗？”
沈砚辞宠溺的笑了，“嗯，叔叔有酒局，得参加。”
夏之瑶垂着头没吭声。
沈砚辞弯下腰，指了指她的手机，“要是害怕，给叔叔打电话。”
夏之瑶趴在窗户上，目送着男人的背影上了车。
然而没过两个小时，大暴雨迫使部分小区断了电。
夏之瑶有些怕，整个人蜷缩在沙发上，捂着耳朵，最后抖着手给男人打电话。
甚至沈砚辞都没有听清楚小姑娘说了什么，转身就往回赶。
那天的雨很大，路况也不好，沈砚辞赶回家时，身上的衣服都已经湿了。
然而他前脚进门，后脚来电。
后来夏之瑶起夜听见他打电话，才知道，他鸽了一个很重要的酒会，少赚了一单生意。
.......
夏之瑶收了餐桌上的盘子，关了客厅的灯，拿着手机回了卧室。
翌日。
夏之瑶在公司依旧没有看见沈砚辞的身影。
一下班，夏之瑶就被沈晴接去了酒吧。
两个人坐在吧台，一人面前一杯鸡尾酒。
沈晴咬着吸管，一脸的痛苦神色，“瑶瑶，你知道我现在那个领导有多搞笑吗？”
夏之瑶兴致不高，坐在椅子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屏幕。
亮了又灭，灭了又亮，反反复复。
她垂着眼皮，兴致不高，声音都是闷闷的，“多搞笑。”
沈晴看着远处的舞池，在震耳欲聋的音响声中，她笑了，笑的异常恐怖。
抬起手搂着夏之瑶的肩膀，凑到她耳畔旁大声说着。
“我领导的手机铃声是玛卡巴卡！”
“我要不是看他长得帅，我就骂他是变态！”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中二病吧。
沈晴将自己杯中的鸡尾酒一饮而尽，将空了的酒杯推到了酒保面前。
“再来一杯。”
夏之瑶低着头，看着亮起的屏幕一点点灭了，就在她想重新点亮时，做着精致美甲的手指出现在了她视线里。
沈晴将自己的手机界面推到了她眼皮子下面，咣咣咣的在屏幕戳着。
“瑶瑶，在给你说个劲爆的消息。”
“我要有小婶了！”
面前的屏幕上，沈砚辞跟一位女人站在一起，不知道两个人说了什么，看起来都很开心。
夏之瑶只觉得脑子‘轰’的一声炸响。
她将手机拿近了一些，眼睛长时间未眨有些发酸，她快速的眨动。
沈晴见她在端详照片，她侧头托腮，另一只手拿着吸管不停的搅着酒杯，杯子里的冰块都被她搅的撞在杯壁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嗯哼，说来也凑巧，前两天我刚听见爷爷说，给小叔找好了联姻对象，昨天就被我碰见了，要是快的话，他们年底就要办婚礼了。”
“锵”的一声，铁质吸管掉进了杯子里。
夏之瑶只觉得周围的声音离她越来越远。
联姻对象……
年底结婚……
搭在桌子手指攥着桌沿渐渐用力，被烫到的手背又开始隐隐作痛。
沈晴见她不说话，推了推她，“瑶瑶，你怎么了？”
夏之瑶转过头，一双眼睛泛起了红，将自己烫到的手举了起来。
强颜欢笑道，“我昨天冲泡咖啡，烫到了手。”
“啊，疼不疼？”
沈晴拿起她的手去看。
夏之瑶的皮肤很白，很嫩，即便过了一晚上，被烫到的地方依旧很红。
她眼底升起氤氲，连周围的光晕都是涣散的。
就像她的世界一样支离破碎。
夏之瑶垂着头，用另一只手不停的搓着手背，眼泪也砸了下来。
“昨天明明不疼了，为什么……又开始疼了。”
随着她更用力的搓着手背，她的声音渐渐染上哭腔，“好疼，真的好疼。”
心脏就像是被人拧了一把。
每一次呼吸都能感受到胸口位置传来的剧痛。
他把她当成小侄女。
他要结婚了。
她的暗恋结束了。
佛子男主，终究是她的黄粱一梦。
沈晴怔愣在了原地，看着抖着肩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夏之瑶，一时间鼻子一酸，抱着她一起放声大哭。
“瑶瑶，呜呜，你知道猪圈有多臭吗，他们让我在里面考察了快一个月，我感觉我现在浑身都带着猪屎味，祖马龙香水都盖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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