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说完,整个后堂陷入了一片沉默,只有香烟燃烧的细微声响在空气中飘荡。邹老板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似乎在等待陈阳的反应,又带着一丝担忧,生怕自己的解释无法让对方信服。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杯中的茶水早已凉透,就像此刻凝固的气氛一般。
在这片沉默中,邹老板的心跳声在自己耳边格外清晰,每一下都仿佛在诉说着内心的忐忑。他知道,接下来的每一秒都显得尤为重要,因为这可能关系到他在江城古玩圈的未来。那支香烟在烟灰缸里静静燃烧,袅袅的烟雾在空中画出一道道难解的符号,诉说着这场对话背后更深的故事。
在这一点上,邹老板倒真没撒谎,他心里清楚得很,当初得知那件清雍正黄地青花一束莲瓷盘是赝品时,整个人都如坠冰窟。那一刻,他既懊恼自己的眼力不济,又害怕这事传出去会砸了自己的招牌,更不愿意因为一时口快,而得罪了陈阳这样的人物。虽然他没说,可江湖上总有些人喜欢借机生事,谁知这消息却像长了翅膀似的,在圈子里传得沸沸扬扬。虽然他没说,可那些人比他还积极,一传十,十传百,把这事儿越传越邪乎。
柱子站在一旁,目光在陈阳和邹老板之间来回游移。他那粗犷的面容上浮现出若有所思的神情,觉得邹老板这番解释听起来确实在理。毕竟在这个圈子里,能让一个老板主动承认自己收了赝品,这种事可不多见。
可陈阳却显得胸有成竹,嘴角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茶杯边缘,发出清脆的响声,演奏一首只有他才懂的乐曲。那双锐利的眼睛直视着邹老板,里面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能看出邹老板说这番话时的紧张和不安,那些细微的表情变化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邹老板这么说我相信,”陈阳慢条斯理地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玩味,“我也相信你没有这个胆量。”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如炬,要看透对方的内心。“可我今天来不是问,这消息是不是你传播出去的,我只是想问问你……”
说着,陈阳笑着抬头看看邹老板,眼神中带着几分玩味,“您这物件出手挺快,到手没两天就出去了,而且还弄了这么大动静,你敢说这里没你的事?”
“这个……”邹老板微微楞了一下,手指不自觉地敲打着桌面,眼神闪烁,“我这不是正好手里有客户么,就给人家打了个电话,谁知道,他对我不放心,结果弄一帮人来,这不是……”
“邹老板,您这话说的可不够实在啊。”陈阳轻轻摇晃着手中的茶杯,茶水荡起阵阵涟漪。
邹老板额头上的汗珠又冒了出来,连忙掏出手帕擦拭,“陈老板,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陈阳放下茶杯,目光如炬地盯着邹老板,“您这个电话打得未免太巧了些。”
邹老板的脸色变了变,强装镇定道:“这有什么巧的?生意人不就是要把握时机吗?”
“是啊,”陈阳微微一笑,“可您这时机把握得也太精准了,连对方带着谁来都算到了,林克伟、周世明、何云生,就这几个,哪个不是眼高嘴快的家伙!”
柱子在一旁听得直点头,也觉得这里面有猫腻。
邹老板的手指微微颤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想要掩饰自己的不安,“陈老板,您这是在怀疑我?”
陈阳不置可否地耸耸肩,“我可没这么说。”
邹老板深吸一口气,脸上堆起笑容,冲着陈阳微微抱拳,“陈老板,我可没有坑您的意思,这都是误会啊!我这人做生意向来实在,就是想着赚个辛苦钱。”
“您说得对,”陈阳意味深长地说,“做生意嘛,谁不是为了赚钱。”
说着,邹老板又是一个躬身,语气诚恳,“陈老板,我也是为了卖货而已,这年头,我也得吃饭养家呀!您大人大量,可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
柱子在旁边看着这一幕,不禁暗自感叹,这邹老板还真是能屈能伸,三十六计,认怂为上啊。
陈阳听完没有立即作声,他的大脑飞速运转,思绪如潮水般涌动。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抚上了茶杯,仿佛在触摸一件珍贵的古董。随即,他轻轻将茶杯盖放在杯口上,开始缓慢而有节奏地旋转。刺耳的摩擦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像是一把无形的刀,切割着空气中的紧张氛围。
片刻之后,陈阳突然将茶杯盖往桌面上一放,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打破了室内的沉默。这一动作仿佛是他内心决策的最终落地,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邹老板,”陈阳开口道,声音中带着一丝调侃,“您这话说的,出来做买卖,大家谁不是为了吃饭,既然这样,我不怪你!”
说着,他突然笑着拍了一下大腿,缓缓起身,动作优雅而从容。陈阳的眼神扫过房间,最后落在邹老板身上。他轻轻示意柱子跟自己走,同时用手指点了点桌面,这个动作仿佛在强调接下来的话的重要性。
“邹老板,”陈阳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我陈阳还没霸道到不让你们吃饭,你们是吃好吃歹,跟我没有关系,但要是让我知道,你们想吃我碗里的饭……”
他故意将话说到一半,让悬念在空气中弥漫。邹老板的额头上开始冒出冷汗,他知道接下来的话可能决定他未来的命运。
就在这时,陈阳突然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那就大家都别吃饭了!”
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剑,直指邹老板的软肋。陈阳的话语中既有警告,也有威胁,更蕴含着一种不可挑战的自信。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这一刻,邹老板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个年轻人远比他想象的更加可怕。
说完,陈阳带着柱子直接就离开了,留下邹老板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心跳还在砰砰直响。他颤抖着手从抽屉里摸出香烟,点燃了好几次才成功。深深吸了一口,尼古丁的刺激让他稍微冷静了一些,可额头上的冷汗却止不住地往下淌。他用手背胡乱地擦拭着,眼神涣散地望着天花板,脑子里回放着刚才那一幕。
陈阳临走时那意味深长的眼神,那轻描淡写的警告,都让他后背发凉。片刻之后,邹老板猛地抬起手,狠狠给了自己一记响亮的耳光,“是不是欠!就是欠!你这个蠢货!”
他重重地往椅子上一靠,椅子发出吱呀的抗议声。懊悔像潮水一般涌上心头,“自己这不是没事闲的吗?脑子进水了才去招惹这些是非!没事找什么叶辉,抱什么大腿?要抱也是抱陈阳的呀!”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不停地摇头,“怎么会想到去找叶辉呢?真是一时糊涂,糊涂到家了!”
回想起来,叶家确实家大业大,在沈城也算得上一号人物。但这里是江城啊!陈阳可是实打实的市委书记女婿,一个女婿半个儿,这话可不是白说的。想到这里,邹老板只觉得自己简直是昏了头。
他开始不由自主地盘算起来:别看现在叶辉的客户资源比陈阳好,可陈阳手里有拍卖行啊!要是陈阳愿意,随随便便就能让自己的东西卖出天价。自己之前怎么就没想明白这一点呢?邹老板懊恼地抓着头发。
更要命的是,叶辉不过是个沈城市委青年代表,而陈阳可是实打实的副处级干部。更别提陈阳背后还有宋青云、宋开元这对父子在撑腰。随便他们动动小手指头,自己这点家当就得灰飞烟灭。
想到这里,冷汗又开始往外冒。邹老板的心里七上八下,如同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的未来:一旦得罪了陈阳,不光是古玩生意,怕是在江城都待不下去了。
想清楚这一切的邹老板,懊悔得简直想把自己的脸打烂。他又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哎,希望事情就这么过去吧!但愿陈阳大人大量,别跟我这种小人物一般见识。”他喃喃自语道,眼神中充满了祈求和悔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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