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暴君，你这样就没意思了，一个大男人，做了就做了，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御书房后院，我离京路上，还有今天在灵山的树林里，你数数几次了？你说你要杀就杀，咱明明白白地来，你又救我干嘛？好人坏人都让你当了，你什么意思？”
既然话都赶到这儿，童灵璇也不怕明说，她最讨厌藏着掖着。
顾乾之顿了几秒才接话。
“御书房后院，朕只是吓唬吓唬你，朕要杀你，就凭你没规矩犯上，早不知死多少次了。”
“那，就算那次不是，那我离京路上，还有今天肯定是吧？”
“今日朕带领百官春猎，整个灵山都被围了起来，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男子，自然认为是贼人闯入，看清是你，朕的箭已经偏了。
至于你说离京路上，有人要杀你？你为何会认为是朕？”
“因为，对了。”
童灵璇摸了摸身上，还在，她担心侍卫腰牌留在家里闹出什么事，再加上女扮男装出门，万一用得上，所以一直随身携带。
“看，我是有证据的。”
顾乾之一看，原来是宫中侍卫腰牌，他突然想起来，童灵璇出宫那天，宫里是有个侍卫丢了腰牌，还被他下令打了一百大板，人好像死了。
明显是有人嫁祸于他，为了彻底离间两人。
“这腰牌不假。”
“你看你......”
“朕并未派人杀你。”
“......”
顾乾之没有过多解释，但是童灵璇并未反驳，暴君确实没有必要撒谎，他也不是那种人，他说不是，应该真的不是。
童灵璇：那是谁要杀我呢？我当时就是一个小宫女，又出了宫，还能碍着谁的事儿？
“你一直为朕办事，朕的敌人，不管看见的看不见的都会盯上你，你以为你出了宫，就能砍断这一切吗？”
“......”
“那还不都怨你，我就想简单过日子不行吗？盯着我干什么呀！”
“狼心狗肺，朕给你大内掌宫的权利，宫中无人敢惹，还错了？”
“不，不是说这个错了，是，哎呀，你要是早点放我出宫，肯定就没这么多事。”
说到这儿，顾乾之面露思索，他心里一直有疑问，没问是碍于皇帝的尊严和面子。
但是童灵璇这么坦诚直率，他觉得有些事也没那么难说出口。
“朕问你，你为何......不愿入后宫，非要离开。”
童灵璇奇怪地看着他。
“我为何要入后宫？为何不离开，宫里很好吗？”
“宫里......不好？”
在他的认知里，皇宫是常人羡慕仰望的地方，这天下所有女子，若能进他的后宫，都应该是欣喜若狂的。
“好个屁呀，天下之大，哪个地方都比皇宫强。”
“......”
“你放肆。”
童灵璇翻了个白眼。
“我五六都放过了，要不再给你放了七八？”
顾乾之皱眉不语。
“怎么？不明白？”
“皇宫是这天下最神圣之地，你敢侮辱皇室。”
“呵呵！神圣，我看是龌龊吧，多少人被困高墙，身不由己，为了活着，殚精竭虑，一个不小心，身首异处，还神圣，你可真会往脸上贴金。”
“......”
“你......”
“我放肆，我知道了，你不用一遍遍提醒。”
顾乾之无语，不知该怎么问下去，突然想到童灵璇离开那天说的话。
“你所说的两情相悦是什么意思？”
童灵璇惊讶地看着他。
“这个问题不像你能问出来的。”
“朕问你，你只需回答。”
“切！告诉你也不明白，你知道什么是情？什么是爱？”
“你怎么知道朕不知？”
“你要是知道就不会娶那么多女人，难道那么多人你都爱？那你可真够博爱的，快别侮辱这个字了。”
“......朕不爱她们。”
“不爱你还娶？”
“后宫向来是皇帝和前朝官员的桥梁，当初朝政不稳，朕纳她们进宫，是为了稳固朝纲。”
“问题来了，你为了稳固朝纲，那些大臣也为了拉进跟皇帝的关系，那些女子呢？她们做错了什么？平白成了你们之间博弈的筹码，还桥梁，无耻。”
“......你别扯远，回答朕的问题。”
童灵璇把手中的木棍扔进火堆，转身坐着，正面对着他。
“两情相悦，就是两人之间，心里眼里只有彼此，因为爱，他们可以为了对方奋不顾身，两人一世界，无人可插足，你懂吗？”
童灵璇不屑的小眼神甩过去，却对上了顾乾之的眼睛，他眼神深邃，专注地看着她，以前从未见过。
童灵璇恍了一秒，错开视线。
“咳，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你一个皇帝，哪会理解这个。”
“朕懂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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