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到那么怀念，却又无比落寞，因为就是从那场舞会开始，一切都改变了。
每一个舞步，每一个音符，每一个旋转，都让她感觉到时光的流动，过往的画面一幕幕地浮现在眼前。从前当她回忆起那些事情的时候，总会感到无可抑制的愤怒，而现在当她看到那些混杂着些许温暖的记忆，竟有一种无能为力的疲惫感。
也许是有着同样复杂的感觉，陈春之的眼睛也时明时暗地闪烁着，两人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
“看来我想的没错，这件裙子果然很适合你，”终于，还是陈春之先开口了，“只不过你穿上它的样子，比我想象的更加好看。”
“谢谢。”春梨淡淡地说。
“只可惜，春梨你虽然穿上了这件礼服，却再也没有那时候脸上的笑容了，”陈春之轻轻叹了口气，“五年前的那场舞会，你看上去又惊喜又快乐，从头到尾都在笑着，可现在你的脸上，却一点表情都没有。”
“抱歉，我刚刚在想事情。”春梨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陈春之盯着她的脸看了许久，看到她感到不自在的时候，俯下身体将她紧紧抱进了怀里：“对不起，春梨。”
“诶？”春梨不知道该为他的语言还是行动惊讶，为什么他会突然跟自己道歉呢。
“五年前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春梨的身体一僵，诧异地看向他，却被他禁锢在怀里无法动弹。
“对不起春梨，在我最痛苦无助的时候，你明明一直陪在我的身边，而我这个混蛋，却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一走了之，”陈春之的声音因为悔恨而轻轻颤抖着，“我现在才知道，你是怀着怎样绝望的心情离开春城的，而这么多年我竟然一直生你的气，还指责你没有遵守约定，真的对不起。”
春梨悲伤地闭上眼睛，心里五味陈杂，平安夜真的是个奇妙的夜晚，她终于放下了仇恨的最后，也收到了郑重的道歉。
也许，这是上天在提醒她，一切终于到了结束的时候了。
“没关系，春之，”她感到自己的声音出奇的平静，“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我已经不在意了。”
仿佛上天真的在配合她一般，一曲刚好终了，她轻轻推开陈春之准备离开，然而却被再次拉进了他的怀抱。
“春之，你……”
“不是过去的事，”陈春之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生怕她会消失一般抱紧她，“怎么可能是过去的事呢，我明明还爱着你，从来没有一分一秒停止过，甚至比五年前要更爱你啊！”
春梨的心轻轻痛了一下，却还是硬起了心肠：“可是春之你知道的吧，我……”
“我知道，你喜欢的人不是我，”陈春之忍住心里的不甘，认真地望着她的眼睛，“可是没有关系，没有关系的春梨。你放心吧，我不会再提出莫名其妙的要求让你为难了，也不会再让你困扰，更不会再逼着你喜欢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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