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平公主、永王殿下、闯王、兴平伯以及众位大哥，路某想重提三战。”
路远神色郑重起来，继续说道：
“为大明而战，这个其实最容易，如我们现在所做的就是。
以大明过亿人口和区区十几万满清八旗对阵，只要我等能悍不畏死，能强大军事，能训练好士卒，以雷霆手段打击如朱光这样的贪生怕死的明臣，能消灭如耿仲明、尚可喜这样的明军败类。
定可完成灭虏之志。
为百姓而战，有两点：
其一是我等出生入死，如不能保护百姓性命和富足生活，而是以为大明而战的名义令更多百姓流离失所，甚至天人永隔，那我们的努力也殊无意义。
如能以尽可能让士卒们少流血，让百姓们少一些家破人亡，是我等武人应努力达成的。
依此，路某更倾向于不战而屈人之兵。
其二是武人卫国，文人治世。我等武人按说只须以性命守护疆土即可。
然大明之所以有今日之倾危，概因文人并未治世，而是乱世，武人并未卫国，而是蛀国！
那么，我等当以此身，以手中利器，切实实现为百姓之所为。
路某曾与闯王谈及，我等决不可以任何名义向百姓挥刀，此点还请诸位谨记！”
“路师的意思是即使我皇兄有旨，也不可向百姓挥刀？”朱慈炤的问话里没有不平，而是疑惑和思索。
“是！”路远的回答简短而坚定！
“具体而言，路某当与左懋第、方孔炤、李士淳等诸位大人共商如何在北方诸省切实安定百姓，只要一应策略均能抚民利民，必能得到百姓拥护。
而我等的刀剑，就是要保护这些政策得到实施！”
“李某愿为贤弟手中刀剑！”李自成感到血脉喷张，这不就是他最初起事的宏愿吗？
“高某愿为贤侄马前卒！”裹着伤的高杰也朗声道。
方以智和卢象观互相看了一眼，几乎异口同声：
“愿为路兄弟驱使！”
“路某多谢诸位！
若能实现为百姓而战，则国必强盛如汉唐，那时，为华夏而战将是我等武人的最高荣耀！
蒙元以北，尚有万里疆域，虽为极寒，却有无数矿藏！
云南以南，水稻一年三熟，虽为极热，却有各类奇珍异果！
百年前倭寇横行，如今其国内乱，为何我等不能扬帆渡海，一雪前耻！
南海之南，尚有一只有野人出没的大岛，与我大明疆土相若，如果百姓愿往，则人人可有百顷良田，我等武人不应为先锋，为我族人去据有那无主之地吗？”
“果有如此之岛？三奇老弟，以后是不是要改称四奇，五奇了？”徐尔爵最喜欢探险猎奇，马上来了兴致。
“路某愿与众位兄弟为华夏共取之！”
“如贤弟所言，那更该尽快灭了清虏，才好去看看贤弟所说的这极北与那大岛啊？”自从与路远相识，一贯沉稳的闯王越来越心急。
“以小弟看，灭清虏并不难，如大哥及众位兄弟能认可小弟所说的三战，那我再说说如何一步步实现。
首先，清虏趁我大明疲弱，征服了蒙元诸部，然而其是以武力和杀戮来让蒙元屈从。
我等可变化策略，结交蒙元，断其一臂。
蒙元之人好酒，听闻苏玛什伤重无法继续从军，可遣他为我等使节，让《郎山醇》在草原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尔爵兄种的番薯与洋芋，皆可在草原推广种植，可以极大地缓解草原人缺乏粮食之困苦。
如蒙人从放牧和劫掠改为以种植为生，则我大明与蒙元，当可一改数百年来的仇杀，和平相处。
蒙元的牛羊马匹无数，我们可以酒、布匹丝绸、铁器等易之，双方各取所需。
如此，最多两载，蒙元必与清虏离心，而为我所用！”
看着大家越来越兴奋，路远的声调也逐渐提高：
“我等以南直隶界为屏障，挡住清虏，在各省尽快恢复生产，在这些地区，轻税甚至免除至多三年赋税，百姓必可安定！
清虏没有海运能力，而我等可在山东登莱沿海大力发展造船，如此过个最多两年，即可从海路直插辽西，在清虏心腹之地搅它个七荤八素！
到那时，清虏进不得，退不得，不仅收复北京城不难，连关外那几千里疆土，也可重归大明。
然后便可实行垦荒，同时将北方诸省流民以丰厚条件迁往关外。”
“路贤侄说得老夫都恨不得现在去造船啦！不过说起造船，就绕不开刘泽清那个匹夫！”高杰听到在登莱造船，忽然想起刘泽清现在占据了登莱大部，不由得恨恨道。
“小侄正要说到此处。”
提起刘泽清，路远也是火不打一处来，如今的永平军兵强马壮，也该把这个毒疮挖掉了。
“我等此次商议确定后，即可组织济南会盟，届时不论他来与不来，我们都可以想法将之除掉！
大明不能再养废物，而如他这般不仅废物，而且自相倾轧，只知谋取私利的，我们更不能容！”
此次会议，高杰主动提出将自己的部属全部并入永平军，黄飞虎称其父靖南侯也有此意，长平公主以护国长公主的身份准之。
至于当初弘光给长平在北方便宜行事，到底便宜到什么程度，已经没太多人在意了。
高杰和黄得功所部各自以主力二万四千人分别编为永平四个军，而卢象观的原第一军在加入高汉升和黄飞彪的各五千人，以及不断有青壮踊跃加入，也扩编为五个军。
高杰部属从第十六到第十九军，黄得功从第二十到第二十三军。卢象观除了第一军的番号之外，其余从第二十四到第二十七军。
各军均按照原永平第一军的军制，配属军政处和参谋处，一时间，方以智又成了香饽饽，高杰和黄飞虎都知道永平军之所以能迅速脱胎换骨，拥有极强的战斗力，除了军火局不断改进火器技术之外，军政处的思想教育功不可没。
方以智是庆功宴上第一个被灌倒的，几乎所有的军帅都在巴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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