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说殷大夫为什么只收本村的呢？我娘家外甥女好几个都没机会，想想就难受。”
兴奋的黎阿南听到这句话瞬间就萎了。
不收外村的……
那自己这个山上的异族人，岂不是更没有机会？
不行！好不容易遇上人家大夫收徒，说什么她都要想办法拜师！
黎阿南身手敏捷的从树上溜下来，没有下山而是跑回了寨子里。
拜师当然要有拜师礼啊，总不能空手上门。
这个道理她还是明白的。
黎阿南回到寨子里先去舅舅跟前晃了下，让他瞧见自己了他便不会再到处找人了。
这一晃至少能争取好几个时辰的时间。很快她便拿上自己的宝贝又溜下了山。
从黎族寨中到山下要经过一片树林，那片树林中沼泽很多，蛇虫更多。不过她身上带着巫医传下来的驱瘴的药包蛇虫倒不怕。
沼泽她是怕的，所以习惯了在大树间攀爬跳跃，这么些年攀爬的多的，练的越来越快，远看就跟猴子似的。
江绾在树上摘叶子的时候远远瞄到了一眼，不过没当回事。
这片山脉那么大，各种动物都有，有猴子有啥稀奇的。
“小绾！你一个人上山来的吗？”
宝珠惊喜的声音在树下传来，江绾应了一声兜着树叶下了树。
“家里要用点叶子上山来弄点，顺便采点草药。”
江绾看了看宝珠身后，一个人都没有。
“你也一个人上山来的？”
“嗯嗯！反正我在家没啥事，就想着来山上捡点柴火。”
其实她上山是准备给恩人家捡的，没想到运气这么好在山上就遇见江绾了。
“小绾你还要树叶吧，我帮你一起摘吧？”
“不用不用，这些够了。我现在要去找药草……”
江绾看着宝珠那期待无比的眼神，问她道：“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要去要去！我家柴火还有很多不用捡的！”
宝珠立刻放弃了捡柴，跟着江绾后头。
江绾每挖一种草药，她都会问一遍，然后仔仔细细看着江绾是采叶子还是挖根。
她已经听村里人说了，殷大夫准备收两小徒弟。自己年纪挺合适的，家里也赞成，就是胖了点也不知道殷大夫会不会介意。
这个机会她非常非常想要，眼下有机会能先学一点，当然要把握住。
宝珠记的十分认真，后头的小尾巴就更认真了。
可惜江绾只记得名字和采法，实在也教不了更多东西。
“宝珠你是想来我家药房做事吗？”
宝珠心一慌手一紧，突然结巴起来。
“是，是，是的。小绾，我，我不行吗？”
江绾直起腰认真了看了看宝珠。
宝珠人还可以，没心眼儿的话做事也会听话。看她刚刚跟自己采药的样子，手也不迷糊。
好像是可以的，但……
“药房里招人是帮我娘干杂事的，如果有学医的天赋我娘才会教，忙起来会很累。”
阿娘昨日炒沙炒了好几锅，手都软了。宝珠在家一看就是受宠的小姑娘，这要是来了能受得了？
她有点怀疑。
宝珠连忙保证自己能吃苦。
“我也可以的！”
江绾吓了一跳，因为后头这句话声音太陌生了，而且口音听上去怪怪的。
她朝宝珠身后看过去，只见树上跳下来一个身形高挑的姑娘。
那姑娘麦色肌肤，眼睛大而有神，辫子有点歪歪扭扭不过挺好看的。一看她的衣裳就能明显将她和山下村民区分开。
这是……
“小绾她是黎族人！”
说着宝珠便戒备起来。
因为黎族和山下的人关系属实没有多好，早几十年还打过架死过人。一直到最近十来年才没有再起什么冲突。
“你们别怕，我没有恶意。”
黎阿南学了山下人的话学了挺久，但是真正说出口却没几次，所以说的话音是对的，调却奇奇怪怪。
江绾奇怪的笑点被戳中了，对这个黎族少女好感加了几分。
黎阿南被江绾盯得手脚无措，头一次说话声音变得小小软软的。
“我是想下山来拜师学医的……”
江绾懂了，她刚刚说的那句她也可以是在说她也可以吃苦。
虽然自己对这个黎族少女好感有那么一些，但以山下人和黎族的关系来看，一个黎族少女在村里学医怎么瞧都有点不合适。
而且，谁会放心一个陌生人天天跟在阿娘身边呢。
“那个……”
“小绾，我叫黎阿南，你叫我阿南吧~”
黎阿南展现出了自己最为和善的一面，希冀着自己能像这个胖姑娘一样直接交好殷大夫的女儿，然后成功拜师。
她刚想着自己成功拜师呢，转头就听到江绾无情的拒绝。
“阿南，你想拜师这是好事，可我们人已经招满啦，下次有机会的话你再来吧。”
“啊？招，招满了？”
黎阿南疑惑的看向宝珠，她刚刚明明听到宝珠说想去学医还没有成功的。
小姑娘眼神黯然的样子还是挺招人怜惜的。
江绾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但是想想阿娘又硬起了心肠。
“就剩下最后一个名额，她也一直在争取呢。宝珠是村里人，知根知底的，首选肯定是选她。阿南，你能理解吗？”
黎阿南点点头。
她懂的。
她也早就想过会有这样的结果，但总是抱有一丝希望。
不过她可没这么容易死心。
“那你们下次招人是什么时候？”
江绾犹豫了一瞬，想想还是没有骗她。
“如果招来的两人做的顺手的话，大概一年之内是不会招人的。”
黎阿南眨眨眼，好像有点酸涩。
要这样放弃吗？
她不甘心诶。
这一瞬间，她脑子里突然想起铁头爷爷常说的一句话。
有钱能使鬼推磨。
钱，她没有，但值钱的东西她有啊！
黎阿南信心满满的从怀里掏出一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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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南拜师不会那么顺利，毕竟她对母女俩来说只是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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