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尝看，味道怎么样？”偌大的餐厅人少的可怜，有且仅有陆远和宁棠二人。
陆远十分坦然的开始为宁棠布菜，菜品种类很多，大约有十几道，放在末世之前就是十分常见的家常菜，但放在末世之后，这就可以说是一场妥妥的饕餮盛宴。
宁棠有点担心陆远会不会给她下毒或者这些菜的原材料是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虽说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很正常。
“放心吃，都是人类的食物。”陆远似乎知道宁钰在想什么，他坦然的夹了一筷子，“如果有问题，我提头来见你。”
宁棠听完直接伸出筷子夹了一口醋溜小白菜，然后就被惊艳到了。
恰到好处的酸，还有小白菜微微带着的甜，一口下去汁水迸发，这小白菜实在太下饭了！宁棠又往嘴里又扒了两口饭，这一路折腾下来，她早饿了。
陆远没有吃，他就托着腮帮子看着宁棠大快朵颐，时不时给她夹几筷子，享受之前没有得到的投喂的乐趣。
“尝尝这个红烧肉。”陆远伸手又给宁棠夹了一筷子。
一般来说宁棠是不吃红烧肉的，即使那些油脂已经被煸干了，但她还是有些拒绝，毕竟那些肥肉是真的存在过。
但陆远夹的这筷子瘦肉多于肥肉，而且在宁棠看来有些肥的离谱的部分已经被陆远细细的用筷子夹掉了，看起来诱人极了。
红烧肉弹如果冻，色如玛瑙，一口下去甜而不粘、浓而不咸，宁棠的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圈，然后毫不客气的让陆远再给她挑几块。
陆远也很享受这种被依赖的感觉，丝毫没有不情愿，一人投喂，一人大口吃饭——这顿饭吃的十分满意。
“这些食材你是从哪找的？”宁棠吃完了整个人懒洋洋的，十分幸福，她突然这样问并不是质疑这些食材的安全性，而是她心里面已经有了一个计划。
“温室大棚里的，怎么样？不错吧？留在这里，你每天都能吃上这些。”陆远也不吝回答，同时不忘继续给宁棠下钩子。
“我这里只有你一个人，以后也只有三个人类，相较于和其他人类抢那些可怜巴巴的资源，在我这儿，你会过的舒服很多。”
宁棠可疑的沉默了片刻，事实确实是这样。
“红雨是污染了一些土地，但很多土地还可以继续耕种，只不过需要花费的人力物力巨大。”
“人类会考虑成本，劳动力以及开辟这些土地发出的声响会不会引来丧尸，但我们就不一样了。”
“丧尸就像是永动机一样，不会累，效率也不会降低，低级丧尸挖出来的晶核可以供给更高级的丧尸，他们剩下的躯体还可以养活这些变异植物，有些变异植物可以使用，尝尝这个，变异葡萄……一本万利的买卖。”
宁棠从陆远的话中听到了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就像是末世之前那些剥削人的资本家一样。
但这葡萄真的甜，一个个的差不多有沃柑那么大，皮薄无籽水灵灵，真是棵懂事的葡萄树。
此时，一棵失去了果实的树发出了一阵悲鸣，来祭奠她可怜的被丧尸抢走的孩子。
“末世本来就是优胜劣汰，弱小残疾的人类被丧尸吃掉，低劣的丧尸被更高级的存在吃掉，形成了一种新的食物序列，恰巧，我就是这个食物链顶尖的顶尖猎食者之一。”
宁棠给面子的鼓了鼓掌，那懒洋洋劲儿看的陆远手痒，他的脸僵了一下，随着自己的心意敲了一下宁棠的脑袋，看着她笑了。
“话说……带回来那个余丽身上，可能有你想要的东西。”
宁棠眼睛一眯直起了身子，“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脆弱的和平，短暂的秩序，以及……未来，不是吗？”陆远胸有成竹。
宁棠沉默了片刻，“你不怕我伤害你？”
二人对这话心知肚明，宁棠只会站在人类的一方，而陆远只能站在她的对立面——他的身份就决定了这一点。
“我对自己的实力有足够的信心，而且你不是那样的人。”陆远充分肯定了宁棠之后便带着她来到了关押余丽的地方。
一路上，宁棠遇见的丧尸都分外的理智，他们既没有见着自己就狂流口水，也没有做出一些不怎么和适宜的举动，甚至……如果抛开他们青白的肤色不看，他们就像人类一样。
“并不是所有的丧尸都丧失了理智，也并不是所有有理智的丧尸都想与人类为敌。”陆远见宁棠若有所思，便主动说起来了。
“从不清醒到清醒这个过程很痛苦，因为不再浑浑噩噩之后……他们就明白的知道自己已经不属于曾经的那个种族。”
“……他们被人类抛弃了，当然也有一些蠢货想回去，最后的结果呢？当然不尽人意，起码据我所知的几个都没有被人类接纳。”
“有理智的丧尸大概分为两种，一种是想要猎杀人类，把人类当做食物，而另一种呢，选择继续原先的食谱，当然还会加一些晶核之类的东西保证能量供给。”
“你刚才吃的那些食物，有一部分就是一些精通农作物种植的丧尸种出来的。”
陆远和宁棠的谈话并没有被外人所知，他伸手推开了一扇门，引着宁棠进去。
“如果你可以解决晶核只能从丧尸还有异能者脑袋里生成的这个问题，那么你想要的未来便有机会降临……余丽可以帮你。”
宁棠看着脸色苍白，浑身插满了仪器导管的余丽神色有些震撼。
“你，你对他做了什么？”宁棠的嗓音有些颤抖，她希望陆远不会那样残忍……这意味着他们合作的可能性大大降低。
“一些研究罢了，那些人类也是这么研究丧尸的。”陆远看着泡在巨大玻璃罐里的余丽，神色有些怅然，“过程不重要，结果很可观。”
“你这是什么表情……放心吧，不要用那种看变态一样的眼神看着我。没有切割，没有用药物……她的生命力在飞速流失，罐子里的是营养液。”
陆远看着宁棠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好笑的敲了敲她的脑袋，“本质上我还算是个人类……把我想的这么坏啊？”
宁棠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
“余丽，醒一醒，把你刚才说过的再说一次。”
陆远敲了敲玻璃罐子，里面的余丽听到声响后费力的抬起了眼睛。
一会儿不见，余丽整个人好像老了十几岁，她的皮肤有些下垂，眼角多了一些皱纹，整个人也不复之前的精神活力，甚至变得丑陋了许多，和先前那称得上艳丽的容貌相比，现在她只能说是普通罢了。
紧接着，宁棠就听到余丽说。
“我，我来自另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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