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的两杯啤酒，面上浮动着一层很厚的泡沫。
“许久没有喝酒，倒酒没有水平，全是泡沫！”高兰兰自嘲道。
高秀秀抿嘴微笑，夹了两个鸡爪放在碗里，开始吃起来。
“泡沫也是酒，酒花而已，要是我倒酒，估计比你倒的泡沫还多，那我放开肚皮吃，尝试下高主管的手艺！”李豆豆看着满桌的菜，肚子里早就空空如也，食欲非常强烈。
“来，咱们干一杯！”
高兰兰举起塑料杯子，意思要跟李豆豆碰杯。
李豆豆会意，端着杯子碰撞过去。
两杯塑料杯碰撞在一起，酒在杯中来回滚动。
“咕噜，咕噜！”
几口直接干掉。
嘴、喉咙、胃，感到一片冰凉，非常的凉爽。
吹风扇和空调，是由外而内的刺激人体。
喝冰啤酒，则是由内而外。
李豆豆忍不住，大喝一声，“太冰爽了！”
夹了一夹海带丝，送入嘴里。
够酸、够辣，跟在凉菜摊位买的凉拌海带差不多味道，但没有那么爽口。
这个李豆豆清楚，外面卖的凉拌海带添加了东西，所以吃起来清脆爽口。
高兰兰一杯冰啤酒下肚，顿感全身凉透，右手握着空杯子，左手抚摸着肚子，一副回味的姿态。
许久才说出一句话：“太凉了，最近不能多喝。”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李豆豆浑身一颤，也就只有短短一秒钟，便回过神来。
嘴上说不能多喝，内心可不一定如此想法。
女人的话，一向都是反着来。
李豆豆笑着给她倒酒，倾斜着酒瓶和杯子，沿着塑料杯壁，慢慢倒入。
这一杯泡沫少了很多，但不能完全消除泡沫，“外面风大雨大，今日时间早的很，多喝点醉了也没事，不过好像啤酒不醉人，只是让人不停往厕所跑！”
他认为，只要给的时间足够长，慢慢坐吃坐喝，小口小口搞，一整天下来，都不会醉。
啤酒嘛，跟喝奶茶一样，多去几趟厕所就是了。
又不是去啤酒烧烤城，排队去厕所，现在是在宿舍里，厕所不到十米远，随时可以去。
高兰兰夹鸡爪啃着，摇头笑道：“酒不醉人，人自醉。”
本来李豆豆说的是喝多啤酒跑厕所，把画风拉得有点低俗。
而高兰兰说出这句话，画风立马变得高雅，像是文人雅士齐聚一堂，或登高在滕王阁之上，或泛舟在江湖之间，或在庙堂之高，或在喧嚣闹市之下。
酒是假的，环境也是假的，只有人才是真的。
“高主管好才情，我敬你！”李豆豆提杯靠过去。
第一杯是她敬酒。
这一杯是李豆豆回敬。
高兰兰没有客气，举杯再次碰撞，一饮而尽。
李豆豆对此不觉得惊讶。
没有点阅历的人，无论男人和女人，喝酒不会如此洒脱。
更多的是忸怩作态，这不能喝，那不能喝……又不是喝了很多，这才第二杯，要是忸怩作态，那喝着就没有意思了。
高兰兰洒脱，李豆豆也洒脱。
他们两人，皆已不再年轻，高兰兰36岁，走了太多弯路，以后的日子依然行走在黑暗中，随着高秀秀的长大，才依稀有一丝光明在前方。李豆豆前世43岁，而今是23岁，前世人已死，今世尚是一枚屌丝。
洒脱是有阅历，也是没有本钱！
喝的不是酒，而是悲催的人生。
你一杯，我一杯，不知不觉，六瓶啤酒喝干！
高兰兰脸色红润，隐约微醉。
李豆豆有些许头昏，但谈不上醉。
高秀秀吃饱饭，自己回到房间，把门关上，她很懂事，不会打扰大人的生活。
发生什么，她都不需要管，她只精心下来看书。
“瓶装的没了，咱们喝罐装啤酒！”高兰兰拿出两罐摆在桌上。
“好，我先去方便一下！”李豆豆憋不住了。
喝了啤酒，要是有规定，谁先上厕所谁不能喝，那么今日是李豆豆败下阵来。
他起身，膝盖靠拢，快速前往洗漱间。
李豆豆对着镜子，感觉今天高兰兰有点放得太开，似乎把他当成了别人。
这种感觉真不大好，他就是他，不是别人。
想想也释然了，她独自一人带着小孩，心中郁结太久。
在他拉开洗漱间的门，发现高兰兰站在门外，左手扶着肚子，右手捏着脸蛋，一脸红润。
“三瓶下肚，肚子哪里能装的下那么多，我也跟你一样跑厕所。”高兰兰快步进入洗漱间。
接着把门关上，“卡塔”门上的小锁打上了。
李豆豆知道，这是反锁。
他笑着摇摇头，回到座位，不用反锁也行的，他可没有这种不良嗜好。
……
四罐啤酒也喝完。
李豆豆躺在靠背椅子上，肚子鼓得大大的，吃的菜多，不像啤酒那样可以快速释放。
高兰兰也好不到哪里去，也是仰坐在凳子上，肚子鼓起来，像是有了三个月身孕。
“今天吃得太饱了，肚子……肚子都大成这样，你对女人是怎么的看法？”高兰兰抚着肚子，另外一只手拿着纸巾，擦去嘴边的油腻。
外面狂风暴雨肆掠，没有丝毫减弱的趋势。
偶尔出现闪电和惊雷。
“女人，我没什么看法，男人和女人一样，都是要过日子，男人少不了另外一半，女人也少不了另外一半。”
这是他的看法，不针对她的过往，仅仅是发表看法。
“你说得对，少了另外一半，日子很枯燥，我这么多年来，除了工作就是工作，没有任何兴趣爱好，要是有，可能就是关注下小孩的教育，慢慢的，我跟这个社会脱节了，绝缘了！”
今天的高兰兰，敞开心扉，内心里面的这扇幽怨之门打开。
或许是酒精的作用，或许是关着太久渴盼打开窗。
“你有什么爱好，可以告诉我？”李豆豆严肃问道。
此时不在喝酒，两个并排而坐，李豆豆侧过头，清晰看她脸庞。
很干净的脸盘。
皮肤虽然有一点黄，却不影响天然去雕饰的干净。
高兰兰抬头看天花板，许久才说：“几时才可以带秀秀回一趟老家，她外公外婆有六十岁了，手脚应该不是那么灵活，这么多年都没有回去！”
“回，越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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