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二第一次实地见到猿飞日斩吹胡子瞪眼。
动漫里这事儿倒也不稀奇，什么阿斯玛啊鸣人啊，一撅一个准，保管让他血压蹭蹭往上涨。
反正不管日斩怎么说，朔茂抱着膀子来来回回就是那么一句“无意火影之位”。
发泄了一通只能消音处理的话后，猿飞日斩跌坐回椅子，摸出他那根烟管，吧嗒吧嗒自顾自抽了起来。
“说说吧，你怎么想的。”
说是激发本性也好，近墨者黑也罢，朔茂的脸皮是愈发深厚，性子也在悄无声息间滑向了无赖的深渊。
“还不是前阵子你让我当前线指挥官的事儿。”
“我让你当总指挥还对不起你了？”
“不是，等我上手了才发现大大小小的事务无数，忙活得脚不沾地，时常连口水都忘了喝，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嗓子都跟荒漠一样干得生疼。我才管了砂隐前线和川之国这一片的事儿，可想而知火影大人平时有多忙碌。”
“呵，你还有脸跟我提这个，水户良平和门炎都跟我报告了，你忙？你忙了几天？”
“反正呢，我体会到了您的不容易。”
“所以呢？”
“我不想要这种不容易。”
静，死一般的沉寂。
“你【哔】……我【哔】……我特么【哔】……”
朔茂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任由猿飞日斩指着他的鼻子骂了两分钟，完全不为所动。等他骂累了，消停了，才不慌不忙再次开口：
“嫂子快要临盆了吧，您就说，您一个礼拜回家几天，在家除去睡觉陪她多久？”
“有屁就放！”
“我做不到，我爱我老婆，我得多陪着她。”
“我特么也爱我老婆！你一说这事儿我就来气。是我不让你回村吗？局势你自己不会判断吗？还一天一封信一天一封信，你搁这儿感动木叶呢！”
“反正我无意火影之位。”
“哼！我就还告诉你，现在你还正合适！战功够、实力够、年纪轻，再培养个十年八年的，有很大机会争一争我屁股下的这个位置。”
“我不争，谁爱争谁争。”
“我特么！”
“您先别生气，再气坏了身子，我给您举荐个人，您培养个十年八年的，肯定能行。”
“谁！”
“您的弟子，纲手姬。这次对砂隐能不战而屈人之兵，这么快结束战争，从整体上来看，咱俩加起来的功劳跟她比估计也就半斤八两。也就是千代先一步破解了半藏的毒素，要不然和雨之国的战争，她同样会建功。”
朔茂缓了口气，接续说道：“她是您弟子，还是千手一族的血脉，完全名正言顺。再说了，她还救了我妻子和孩子的性命，就算是报恩我也会全力支持她。”
“朔茂啊……”猿飞日斩经过两轮爆发，已经没什么力气骂人了，改为语重心长道：“这个问题是不是探讨得太早了？我年纪也不算大吧，说一句正值壮年不过分吧？”
“您年轻得很，我就是想早早定下基调，免得您在我这儿浪费心力，还不如全力培养纲手。我不当火影。”
“知道了知道了，你不当，你不当……”
日斩突然觉得屁股底下的座位不香了。
他之前对朔茂的认知就是位实力不错的精英上忍，后来对方展现出接近影级的实力之后才调了些任务案卷，从只言片语中窥探出其为人比较正直，但不擅与人相处。
现在看来，情报还是片面了。
“纲手对我有大恩，您是纲手的老师，四舍五入您对我也有点小恩。”
日斩翻了个白眼，“那我真是谢谢你了。”
“只要我坚定地、无底线地站在你这头，无论对内对外，您都不用有后顾之忧。”
“合着我还是沾了弟子的光，才能驱使你这位大人物呗。”
朔茂心说沾弟子的光怎么了，“说驱使就生分了，我这是主动投效。”
“那你投效的方式真是别开生面，你不明说我还差点没听出来。”
行了，都扯上犊子了，亥二也便安心下来。
他不知道这种开诚布公能维持多久的效力，毕竟日斩这人耳根子软，而且最擅长事后捏鼻子认了。
据他判断，至少短时间内不用担心日斩这头，可以把主要精力放在团藏身上。
猿飞日斩怎么也没想到谈话是这样一种展开，朔茂的行事让他想到了自己另外一位无赖弟子。
可惜啊，那孩子性子纯良，却被一只老蛤蟆忽悠瘸了，绝不可能继承火影之位。至于剩下的那一位……
“朔茂，我姑且问一句，假如我打算传位的那位不是纲手，你还会支持他吗？”
“不支持不反对。”
“你不是无条件站在我这头吗？”
“您咋就听不明白呢，别人又没救过我老婆孩子。先有报恩，才有投效。”
猿飞日斩阅人无数，大致可以分辨出对方是真心还是虚与委蛇。他当下的判断是，朔茂句句真心。
话已经说得明白：如果下一代的火影传人是纲手，那么朔茂就会坚定地站在他们的身旁；如果不是，那他就是个没有立场的上忍。
原本只是打算试探一番朔茂的想法，没想到对方直接把老底给亮了出来，反而让自己陷入了为难。
“如果定下纲手却秘而不宣，你可能为我所用？”
“嘁……”朔茂完全是破罐子破摔、撒出去的气势，“我又不蠢，您要空手套白狼可不成。”
最后一丝侥幸心理破灭，日斩一时也不知道今日的摊牌是好事还是坏事。
他自然不可能现在就立下火影继承人，就算要立，纲手的战功够了，有他这个老师在，加上千手血脉，其他方面都不是问题，但本身实力差了些。
若现在立下，不是奖赏，反而是为她树敌。
朔茂用摊牌之举表了真心，却也不会任他驱使。他提的条件合情合理，未来也有可能实现，只不过绝不是当下罢了。
这是有高人指点还是他自己想的？算了，日斩摇了摇头，反正短时间也用不上，再看看吧。
“行了，你先走吧，容我考虑考虑。”
“是，火影大人。对了，我想借阅一下禁术中有关空间和查克拉压缩方面的忍术。”
“你不是不投效么，怎么还想占便宜？”
“您这话说的，我的战功不是战功？借鉴一下禁术都不成？那要不然您也给我折成查克拉金属得了，我打把刀备用。”
“滚！都给老子滚！你俩都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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