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竹的声音很轻，很轻，只有明悠悠能够听到。
明悠悠透着浓郁的恐惧。
如今的凤栖竹想要杀了她，也不过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明悠悠亲眼看着凤栖竹击败了炼化了火系祖符外加收服了九种异火的萧长空，这才不得不信，她的强大。
她一直不愿意承认自己输给凤栖竹，而如今却是不得不承认。
“不……你不能这么对我。”明悠悠惊恐万分的说道。
凤栖竹却是轻轻一笑，玩味的说道：“为什么不能？”
“我这人向来公平，当初你以假千金的身份备受宠爱，从而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时候，可有想过今日？”
“昔日你成为修士，成为符篆师的时候，那般得意洋洋，直言我是废物的时候，你可有想过今日？”
“你为了中域明家，嘴上说着和明启越等人断绝关系，实则只是过个嘴瘾罢了。”
“你为自己的亲生父母出自于中域而感到开心，总是在我面前显摆……”
明悠悠猛地睁大双眼，她不知道凤栖竹想要干嘛？
凤栖竹却是轻笑了一声，继续说道：“你如此看中自己的身份地位，让你一辈子都成为小妾，才爽。”
“你……”明悠悠猛地摇头，“我不要。”
当了小妾，她就失去了自由，身家性命全都系在萧长空的身上。
她父母就算要接走她，也不可能接走的。
她，不要！
这辈子都是小妾，那她的一辈子都完蛋了，而且也一辈子都无法嫁给七皇子晏南景了。
凤栖竹笑了笑，“以萧长空的天赋，日后必然是无上强者，这里喜爱他的女子也是数不胜数，而我让你当他的小妾，你该感激我的。”
此话，凤栖竹没有压低声音，萧长空也能听到。
萧长空面色微微阴沉，心里感到无比的憋屈。
他之所以要休弃明悠悠，便是因为此番离开无妄宗之后，认识了一个中域修炼圣地的圣女。
这圣女对他有好感。
但是，这圣女身份高高在上，想要和她在一起本就不容易，若是让她，让她背后的宗门知道，他还有个小妾在，根本不可能在一起的。
哪怕，他和明悠悠没做什么，但是小妾的身份是事实。
堂堂圣女所嫁之人，竟然先有小妾，这是要贻笑大方的。
萧长空原本想好了，利用长辈定下来的婚约作为借口，加上牺牲自己来休弃明悠悠，从而博得那圣女的好感。
却没想到，自己败在了凤栖竹的手里。
当日，在天盛王朝，他的背信弃义，临时反戈一击，还是惹怒了凤栖竹，也让他遭受了报复。
凤栖竹笑了笑说道：“以你见一个男人爱一个的性格，恨不得把身体都贴在每个男人身上，日后啊，这萧长空不管春夏秋冬都有博厚帽子戴了。”
嗯，绿帽子！
“不过，我可以提醒你一下，萧长空如此出色，你敢给他戴绿帽子，就要虐待你千万遍，屠戮和你有染的男子。”
萧长空面色阴沉的可怕。
他是相信凤栖竹所说的。
实在是明悠悠这个人，先是和他有婚约，便像个跟屁虫跟他后面。
之后，认识了狄重锦，又恨不得倒贴上去。
后来，知晓了七皇子晏南景的优秀，便整颗心都扑在了他的身上。
而后的敖玄凡等人……
他很不相信，明悠悠不会给他戴绿帽子。
明悠悠脸色苍白。
凤栖竹拍了拍双手，继续说道：“你亲生父母出自于中域又如何？”
“你百般想要前往中域修炼又如何？”
“你啊，这辈子只能当萧长空的小妾，哪里都不能去，只能跟着他的身后，你心心念念的中域，心心念念的父母，全都没了。”
明悠悠筹划了多日，心里所念，脑海所想的中域，亲生父母，如今……全部化为乌有了。
明悠悠为了中域，为了亲生父母，和明启越等人断绝关系，也怒骂陆淮生，最终断绝了而师徒关系……
没了明家，没了陆淮生，可以说，明悠悠在这东玄域什么都没有了。
她想要的，凤栖竹尽数毁掉。
她不要的，凤栖竹反而给她了。
明悠悠气得不行，却是连一句反驳的话语都说不出来。
凤栖竹用平静的眼神看着明悠悠，唇角浮现一抹浅浅的笑容。
清风吹拂而过，卷起触摸不到的空气，抚摸着直入云霄的大树发梢，犹如哄孩子睡觉一般，轻轻拍打着那悬挂于屋檐下的风铃，最后卷起了凤栖竹那一头的三千青丝。
青丝舞动飞扬，白衣猎猎作响。
双手背负而站着的凤栖竹，在清风，在暖洋洋的阳光照耀下，整个人显得熠熠生辉。
明悠悠双眼满是嫉恨，却是无法出手，也不敢出手。
当日在天盛王朝六大宗门招收弟子大会上，凤栖竹便是这般的云淡风轻，而她突然出手偷袭，最后自取其辱的是自己。
如今，她觉得凤栖竹是在故技重施。
凤栖竹眸光淡然看着明悠悠一眼，随后朝着萧长空走去。
她走到了萧长空的面前。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漆黑的瞳孔满是讽刺，“当日，我不过是想要安心低调的修炼，只不过是想要给明悠悠和明家一个教训罢了。”
“我缺少灵石，便炼制了真元符，帮助你，帮助你身后的那位强者快速回复，你若是按照当日承诺的去做……”
“那么，道门六宗在天盛王朝收徒时，排名第一的是你，而不是我，因为我只会偷偷进入这无妄宗，暗地里修炼罢了。”
“你若是获得第一，必然能够凝聚起一股无敌的气势，修炼速度加快不说，气运也必然爆棚，可惜啊……”
“可惜，你堂堂七尺男儿违背承诺……”
“萧长空，你应该庆幸的是，你是这无妄宗荒殿殿主的徒弟，否则，岂能有你活命的机会。”
“不杀你，因为你是无妄宗的弟子。”
“但你，且记住了，若是有朝一日，我看到你背叛无妄宗，欺压无妄宗的弟子，那么……”
“那么，上穷黄泉下碧落，四海八荒，九天十地，我必……”
“我必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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