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泽如实把事情叙述了一遍，轻声说道：“节哀！”
他明白失去兄弟的痛苦，他经历过不止一次。
张荣攀沉默将近十秒，声音毫无感情的说道：“尸体，帮……帮我打听一下尸体的位置。”
“另外，告诉何……何名旭，交易继续！”
王泽自然知道张荣攀是想报仇，如果是他的话，肯定也要报仇，所以他根本没有犹豫的点了点头道：“好，我会安排的。”
“朋友，谢谢，我欠你一个人情！”
王泽没有回话，叹了一口气，挂断电话。
别墅，书房。
“老……老张，对不起啊！”杨兵看着张荣攀的脸色，轻声说道：“要不是我，你兄弟就不会死。”
“不关你的事儿。”张荣攀低头点了一根烟，狠狠抽了两口道：“这踏马都是命！”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杨兵再问。
“报仇！”张荣攀吐了一口烟雾道：“血债血偿！”
“我能做什么？”杨兵再问。
“你一个生意人，别掺和这件事儿了。”张荣攀叹了一口气道：“快速把合同变现，然后你多出点钱给小楠和小鑫的家人吧。”
“没问题。”杨兵立马点头道：“有什么需要尽管提。”
“真用到你的时候，我会提的。”张荣攀掐灭烟头道：“我自己一个人静一会，你先睡觉吧。”
“节哀！”杨兵拍了拍张荣攀的肩膀，转身离开。
张荣攀起身反锁书房的门，将灯关闭，坐在冰冷的椅子上，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沉默不语。
片刻后，张荣攀的眼泪顺着脸庞无声的流了下来。
“艹泥马，不吃那个饭就好了，怪我了！怪我了啊！”
这个老男人，哭也得躲在黑暗之中。
半个小时后，张荣攀起身重新将灯打开，喝了一口茶水润了润嗓子，拿起手机，调出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片刻后，一道青年的声音传了出来：“攀哥，还没睡呢啊？”
青年叫刘星，张荣攀留在海市的另外两名兄弟中的一个。
“还没呢。”张荣攀开口道：“你和李想将队伍解散，来深市找我，明天就来！”
“为啥啊？攀哥！”刘星问了一句道：“好几条线都要收网了，能赚不少钱呢。”
“弃了吧。”张荣攀顿了一下道：“小楠和小鑫没了。”
“没……没了？”刘星懵逼。
“对，死了！”张荣攀重复了一句道：“放下手头所有事儿，准备报仇！”
“好！”
“到了打电话。”张荣攀扔下一句话，挂断电话。
思考了一下，张荣攀又调出一个电话号码打了过去。
片刻后，电话接通，一道中年人的声音传了过来：“攀哥，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小沈啊，最近怎么样啊？”
“老样子呗！”对方笑了笑道：“打电话有事儿，还是闲扯淡啊？”
“带上你的队伍来一趟深市呗。”张荣攀开口道：“帮我办点事。”
“杀人啊？”
“不杀人我找你干啥？”张荣攀顿了一下道：“家伙事儿准备好，以最快的速度过来。”
“攀哥，虽然咱俩有过命的交情，但是话我得说前头啊。”对方非常不好意思的说道：“我身边的兄弟都是刀口舔血的……”
“给我卡号，我给你打一百万，你自己安排。”张荣攀没等对方话说完，粗暴将其打断。
“多了！”
“玩命的钱，不多！给我卡号吧！”
“…………”
两人简单沟通了两句，这才挂断电话。
次日，下午。
刘星和李想两人到达深市与张荣攀碰面。
张荣攀亲自开车，在机场接上两人，开车直奔郊区而去。
一个小时后，三人到达郊区，在一片树林旁边停了下来。
紧跟着，三人下车，打开后备箱，从中拿出铁掀以及冥币之类的东西，迈步走进树林之中。
三人在树林中走了差不多十分钟，最后在一棵粗壮的歪把子树木之前停了下来，张荣攀伸手翻了翻枯树叶，见到被树叶埋着的纸屑，开口道：“就是这里，挖吧。”
“恩。”刘星和李想两人应了一声，拿起铁掀埋头就开始挖。
张荣攀低头点了一根烟，一声不吭，也开始挖。
三人全程没有任何沟通，只有泥土被扔在一旁的沙沙之声。
二十分钟后，两个黑色的裹尸袋出现在众人视线之中。
张荣攀深吸一口气，手掌颤抖的将裹尸袋的拉锁拉开。
刹那间，一股浓郁的气味传出，林鑫和张楠的脸庞浮现在三人面前。
鲜血已经干在脸上，伤口处已经有一点腐烂，张鑫和林楠两人紧闭双眼，脸色煞白。
“我艹泥马，我非杀了那群狗日的！”
刘星和李想两人只看了一眼，瞬间崩溃，一边哭，一边骂。
张荣攀深吸了两口气，平复自己的心情，清理出一片地方，拿起冥币用火机点燃，安静的烧了起来。
“小楠，小鑫，对不起，是攀哥没有保护好你们。”张荣攀将冥币一张张丢入火焰之中，轻声呢喃道：“是我大意了，我的错。”
“你们安心走吧，你们家里人，我会安排好，让他们后半辈子无忧。”
“孩子，我也会安排好，让他们好好长大成人！”
“仇，当哥哥的替你们报！”
“唉，我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可能，这就是命吧！”
“……………”
张荣攀轻声嘀咕着，刘星和李想两人一直流着眼泪。
片刻后，火焰熄灭，张荣攀起身道：“把尸体放在车上，你们两人开车，把张鑫和林楠送回家，和他们家里人沟通好，把人风风光光的送走。”
随后，张荣攀从身上掏出一张银行卡道：“上面有六百万，林鑫和张楠一家三百万。”
“一百万给他们家里人用，两百万存银行死期，给他们孩子留着。”
“这两件事，就是你俩的任务。”
“哥，你呢？”刘星问了一句。
“我留下来报仇！”
“哥，我也留下来报仇！我不走！”
“我也不走！”
刘星和李想两人同时开口。
“拿枪，你们不够资格，按照我说的办就行。”张荣攀皱眉说道：“事情办好，过来深市找我。”
“话，我不想说第二遍，我现在也没有心情扯淡！”
“哥……”
“闭嘴！”
“你小心点！哥！”
“我心里有数！”
二十分钟后，尸体被抬到车上，刘星和李想两人直接开车离开，张荣攀则是一个人孤独的在路上走着。
突然间，张荣攀跑了起来，越跑越快！
他太压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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