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收是第二次看到自己的法相，她新奇地感受着自己身上完全不一样的状态。
充沛的力量。
敏锐的感知。
和之前操控红莲的时候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她似乎还陷入了一种十分玄妙的状态，仿佛要融入天地之中。
俯瞰渺渺众生。
红鹿仰头鸣叫，打断了陆收的冥想状态。
洛云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收回了手，此刻正怔怔地看着她。
确切地说，是看着她的眼睛。
陆收不知道，刚刚周围的灵气被她不自觉地牵引进入了体内。
她的眼神渐渐失去焦距，时不时闪过几道金光。
这些金光让人感到有些恐惧。
像是会被看穿灵魂一般。
在陆收清醒过来的时候，法相自动消退了。
化作点点金光飘散在三人周围。
看到洛家兄弟俩人都痴傻了一样一声不吭地盯着她。
陆收伸出手在他们眼前摇了摇，“怎么了你们？”
洛云程率先醒了过来，眼神复杂地说，“不过你确实有法相。”
洛云澜倒是一脸崇拜地坐在沙发上仰头看着她。
“陆姐。”
“太帅了我陆姐。”
陆收挠挠头，直奔主题，“既然确定了我有法相，那么就教教我怎么开启并且使用吧。”
洛云程大脑里还对那几道眼底的金光进行头脑风暴，听到陆收这话，暂时先停下了自己的思绪.
“好，吃完晚饭，我们就学习怎么开启法相进去全状态阶段。”
已经过了晚饭时间，有些厨师已经下班了。
不过因为也不需要准备别的菜肴，服务员很快就把餐食准备好送了上来。
和洛云澜说的一样，这些餐食都有着精致的摆盘。
但每一盘的量都很少，他们三个人每个人吃个两口就没了。
在餐桌上，大家都没有说话，无声又迅速地干着饭。
全程只能听到筷子勺子和陶瓷餐具碰撞的声音。
很快，一桌菜就被消灭干净。
陆收意犹未尽地摸着肚子，“如果不是之前吃了一个蛋糕垫了肚子，这一桌可能还真的吃不饱。”
想了想，陆收又发出一句感慨，“他们好赚钱啊。”
洛云澜一边叫人来收拾桌面，然后漫不经心地开口，“陆姐，为什么你要坚持不换工作啊，我们把你安排到自己的企业上班，工资能开得比你现在高多了。”
一开始的时候，洛云程就提过这个事情，那时候一是担心陆收自己原来的工作太忙了，在有事情出现的时候很难去兼顾。
二是觉得那里待遇也不好，管理又很混乱，给人的压力太大了，陆收的很多同事有机会也跳槽了。
陆收叹了口气，“以前是因为我也了解到术师，对我来说有太多的未知了，我太愿意去赌我完全不了解的事情。”
“起码现在的工作我还是可以掌握的，对我来说更有安全感一点。”
陆收想了想前段时间的那些混乱事情，也感到一阵头痛，不断变换的制度让她觉得自己“出道4年归来仍是素人”。
“现在我们又在重新制定考核制度，我再看看吧，如果太坑了，考虑也离开吧。”陆收摆烂地瘫在沙发上。
如果是以前她自己的报社，大家工作比较单纯，氛围又好，待遇又不差。
她就能够很安心地蹲住不挪窝。
因为媒体融合，原来报社的人去了广电，就像是后妈养的孩子一样。
从正式的员工都一律打成临时工一样的待遇。
原来的福利待遇被一砍到底。
一年三千的工会疗养没了。
每个月两百的车补没了。
高温补贴和各色节礼都没了。
13个月的年终奖也就剩下了3个月。
要干的活还变多了。
要求你每个记者都得会写稿子会拍照会拍视频会剪辑短视频。
然后就象征性的多给你一点点稿费。
每个人都要比以前做得更辛苦才能赚到一样的工资。
有些人开始不择手段地抢选题。
还会有一些投机取巧的人到处找钻空子的手段，破坏整个生态。
就比如之前坐在陆收隔壁的同事小尹。
除了去勾搭了个小领导，垄断了很多优秀选题资源。
还走后门拿到了一个经常投稿的资源，忽悠好原作者，然后把投稿的稿子都当作自己的稿子发。
每个月轻轻松松在家抄抄稿子，就能拿到顶尖的工资，大家都很讨厌她。
整个工作氛围变得很差。
而且，原来纸媒的人过来被针对，这几乎是所有融媒体的通病了。
听说之前隔壁融媒体爆发的恶性事件。
就是因为有个原报社的人不服自己的基本工资莫名其妙地被一砍再砍。
她那么一闹，陆收单位原来已经贴出来公示的考核制度被火速收了回去。
领导还三令五申，不允许大家往外说。
想到这里，陆收冷笑一声，“我们的考核制度，领导都不敢让外人知道，知道了会被笑死的吧，谁家基本工资能开出2000一个月的价格。”
洛云程听出了她的言下之意，“那现在准备考虑下换工作吗？”
洛云澜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陆收，“2000的基本工资？这个数少的实在是震惊到我了，扣了五险一金以后发多少？几百？一千？”
洛云澜越想越不对，“不是，像你们单位这种是属于业务单位吧，你们应该是主要力量啊，怎么工资给开这么低？”
陆收无奈地说，“制定考核政策的都是有编制的人，他们不会让我们这些编外人员待遇好啊，这是硬伤。”
洛云程想到了之前第一次找陆收一起来海城时候找的借口，“那之前我们那样的合作，你能分到多少钱？”
陆收知道他说的是医院的那个纸媒专版，“我记得主任说过，你们是全价签的合同，这么算的话，除了稿费之外，我大概能拿到三四百的提成。”
洛云程也吃了一惊，“收三万给记者提成才三四百？”
陆收无奈地回答，“对啊，很多人以为我们收费贵，记者一定很赚钱，天知道都是谁在赚钱，以后可能连提成都没有了，只是多给点稿分。”
“辞职，马上辞职！”洛云澜开始嚷嚷，“我自己名下有一家做文创的公司，你来给我当助理。”
看到陆收没有回答，洛云澜马上改口，“不不不，你来当老板，我来当你助理，天术师身边哪有不配助理的，真不像话。”
洛云程在一边淡淡地开口，“我上个助理引咎辞职以后一直没有新人，要不你来当我助理？”
这话他是对着弟弟说的。
洛云澜马上缩了回去，装模做样地走开，刚好去开门让收拾餐桌的服务员进来。
洛云程见他不继续胡说八道了，才把自己之前深思熟虑过的一些事情跟陆收讨论。
“如果你要辞职的话，我有几个建议。”
“一个是直接去当全职的天术师，待遇也不错，就是没什么自由，没事的话都要待在总部或者分会待命，不能随意出门，有事的话不管自己是什么情况，都要马上出发去现场。”
洛云程自己就是全职的天术师，原来长期驻守在位于都城的总部。
因为总部需要他尽快把陆收这个新人带出来，所以调整了位置让兼职的沈风雨暂时顶上。
“一个是在我们合作的企业挂职，当然，你可以选择一个你喜欢的岗位，平时还是正常工作，薪酬上会比市面上相同的岗位高一些。”
服务员推着放着清洁用品的小推车走近。
洛云程止了话头，“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
陆收点点头，认真地说，“我会的，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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